公子,共一百四十四两银子。”天啸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我这媳妇还真会吃呀,一餐就是百多两,如此吃法,还不吃穷了我,想想也心疼。这天啸虽是个隆庆皇帝,但吃用从不胡来,就是在大理宫中与菲儿她们四个用膳,每餐也不过是五菜一汤很是清俭。而他出手便给赵老七十万两银票,那是用在刀刃上,是省不得的。他虽疾恶如仇,但百毒魔王是恩师,既传授了功夫,还将屠龙教交给了自己,那他便要对恩师负责。
威鹏堂让莫家劫走了那么多银两,如索不回,按屠龙教章法,赵老七便是个死。他要将屠龙教引入正道,不再凶神恶煞,那在屠龙教里就需有自己的心腹来充当耳目,传达自己旨意。
但想归想,这银子还是要付的,便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来,抽出其中两张递给了掌柜,道:“不用兑了,算是喂马的打赏。要用好料,明日还要赶程往辽东去。”掌柜收了银票揣在怀里,朝玉罗刹点头笑了下,还眨了眨眼,随后便回帐台去了。
不一会,酒菜上桌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天啸见了又心想:“这么大一桌,又怎么吃得了。想我菲儿四个在宫里,又何时喝过虎骨汤,吃过豹排熊掌,醉野牛与鲍鱼。”这一想,心里便思念起菲儿四个来,这酒怎么也喝也喝不畅。而一心想偷别人银票的玉罗刹也心不在焉,这手也不知在袖口里摆弄着甚么。也只有牡丹三个是没有心思的主,畅怀吃喝,很有滋味。吃着喝着,呼延英忽然惊叫了起来。“快瞧,这是甚么呀?”手中筷子也掉在了桌上,天啸一看,只见豹排上有只蝎子正在爬动。便眼明手快地用筷子夹住大声叫道:“这是谁的蝎子,也不放好,竟爬到我的菜碗里来了。”掌柜听了忙闪出帐台,到了天啸身后仔细一看后,失声叫道:“公子,这可是只毒蝎子呀,只有西域才有,若咬上一口便是死。
”话音刚落。皮货商那一桌也惊叫起来,天啸忙起身往旁桌一看,这可不得了,那留有长须中年人的身上有三四条蝎子在爬动,其中一条还钻进了怀里,惊得这中年人连忙脱衣。只听玉罗刹叫道:“大叔莫怕,你一动,蝎子便会咬。”说着用手一抓捉住了中年人脖子上的一条蝎子扔出了窗外。伸手又去捉第二条。怕毒蝎子在街上乱咬人,天啸忙出客栈去找,还大声招呼路人散开,别让毒蝎子给咬了。
路人听了慌忙散开,他细细地找了一阵,终于发现那条蝎子正想往石缝里钻,忙手一扬从袖口里打出一枚暗器击中了蝎子。“小姑奶奶,求你别再往窗外扔了啊。”
他叫了声后回客栈,见那中年人已穿好衣服,正在用衣袖抹脸上的冷汗。而玉罗刹却在帐台前与掌柜说笑着甚么,便招呼道:“媳妇。快来吃呀。”
就从竹筒里拿了双筷子入座刚要吃,玉罗刹闪了过来,伸手夺下他的筷子道:“啸哥哥,我们不用去辽东了,赵铁头带着亲朋好友正在水平府的耿快刀家迎亲。”天啸听了急忙起身,一把抓过靠在柱子上的梅花枪问:“这耿快刀家你认识路吗?”这时牡丹三个也已起身。均提枪在手,见玉罗刹点头,便一同出了客栈,白白扔下了这百两多银子的一桌佳肴往东走去。
天啸在想甚么心事,拖在了十来步远。玉罗刹在前头走着,牡丹三人紧随在后,呼延英问:“妹子,我怎么想,总觉得这蝎子是你做的手脚,是吗?”玉罗刹“嗯”了声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得意地扬了扬,放回银票后嘻嘻地说:“十二多万两。嘿,待晚上睡觉时再塞在啸哥哥的怀里。”雪梅笑了句:“知道疼相公,还会赚银子了。”谁料玉罗刹却说:“方才掌柜算银两时,我都见着了,啸哥哥似乎很心疼银子,就象是在割他肉一般,让我见了好是难过。”牡丹说:“那必是他没告诉你,他和菲儿四个在宫里所过的日子。”玉罗刹听了一愣忙停住脚步问:“是甚么日子呀?”随后继续前走,牡丹轻声道:“你啸哥哥不是一般的人,是一国之君,隆庆皇上,心里兜着百姓的事。
在宫里,他们五个的一餐吃喝撑死也就五两银子。可今日这餐要他摸出一百多两银子,自然会心疼。”同床当晚,天啸便已说了自己是隆庆皇上,所以玉罗刹听了并不惊喜,只是没想到菲儿这个隆庆皇后,和小昭那三个贵妃娘娘,过得竟然是这般苦日子。“五两银子能吃甚么呀?”她嘟了句,雪梅道:“好妹子,听了不许生气。菲儿是你姐,也就不说了。可小昭郭剑也是大户家的千金,那迪茜的身份更是不得了,是葡萄牙的公主。
她们平时也大方惯的人,可自成了我嫂子,也变得勤俭起来,说要与你啸哥哥一同治理隆庆,母仪天下,让百姓能过上好日子。”玉罗刹皱了下眉头,但心里却不是个味,便摇头轻叹了一声刚要说话,见有个乞丐迎面走来,就叫道:“方云,你怎么在这,我剑媚姐呢?”那乞丐见了这玉罗刹,乐得眼都成了一条缝,道:“小姑奶奶,能在这里遇上你,那我就不用再去泸州了。”玉罗刹忙问:“那找我有何事?”见方云不语,便道:“你说了无妨,这三个是我姐。”方云这才道:“剑媚盯上了一批好货,水路七十三船,旱路二百余辆马车。
船上车上运的是甚么,暂时还不清楚。扬寨主让我来请示姑奶奶你,劫吗?”见天啸已到了身边,玉罗刹怕他有想法,便对方云道:“你上扬名客栈去候着,我去办点事,马上回来。”言罢拖着天啸便走,免得他对方云问这问那,就象审犯人似地没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