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中的将士们,只闻见那呆在纱幕中移动不不的神秘女子幽幽地暗叹了一声,似乎在无奈那个彪悍大汉的乐观天真。
绵绵的叹息声,让女子清澈冷艳的腔调上似乎无意之间也染上了些许惆然,那轻灵勾人魂魄的声音,直接就听得在场这些从没有见过多少美女、也许久没有碰过女色的大老爷们都不禁不争气地暗自咽下一口唾沫。望着那让人意淫无边的淡淡身影,这些将市民直欲要直接亲手揭开那碍人眼球、惹人嫌烦的青纱,好好地瞧瞧坐在纱幕之中,那有如此声音与如此身姿的女子究竟长相如何。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更想与少女一同在纱幕内追逐嬉闹。
然后,在众将士那死死盯着、似乎随时会掉出眼球的视线下,那个坐在纱幕里面的女子并不在意差点化成实质的视线,稍微地轻轻掀开了一点遮掩的青纱。
从那小小的、看不出其内有什么的缝隙中,女子悄无声息地伸出了一只修长洁白而又细巧的手——那是女性专有的柔美的手,美得让这些男人们舍不得移开自己眼球任何一秒钟的时间,视线持续呆傻。
在恍恍惚惚之间,在场的所有将士们,似乎都闻到了一股清香,好像是从那被掀开的纱幕中偷溜出来的一样。那是一股很好闻的清香——犹如在最高天山巅峰处的天山雪莲般的好闻莲香,这是属于美人特有的体香啊,多么得好闻。这下子,这个模糊的身影在这些男人眼中变得更加诱人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秀美的手似乎也在此时化成了一个小小的勾子,悄悄地勾挠着他们的小心窝,勾得他们心里直痒痒的,难受得紧,似乎想要爆发些隐藏在本性中的什么一样。
成也萧何败萧何,让他们如此沉迷的是神秘女子那好听的声音,但让他们在此时醍醐灌顶、猛然清醒的,也是这神秘女子那清冷的声音。
“韩青将军如此谬赞,此酒,在下定然是要饮的。”
说着,隔着那模模糊糊的纱幕,即便看不清楚里面清晰的模样,但是,众将士们却依旧能看见纱幕内那个女子投影在纱幕上的倒影,在行云流水般地举起酒器,然后猛地仰头,对天将酒器中的酒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扭捏作态的小家子模样。此种豪爽的风度,就连本性耿直的男子也是极其少有的啊!于是,有着强烈爱慕的同时,这些将士们也终于夹杂着点稍稍的敬佩之心。
就连坐在高位上的韩青见此一幕,也是乐得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着,直道军师真是豪爽,颇有风范!
紧接着,随后从纱幕内送出的已经没有残余一滴液体的酒器,更是向将士们展示了这一点。
——这个美人儿,并非普通的深闺小姐!要想染指她,可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此时既然有未曾蒙面的神秘美人儿带头如此豪饮,顿时之间,全营的将士们也不甘示弱,都想向纱幕内的美人儿展现自己的男儿本性,便各自斟酒,直接痛饮起来!全场的气氛立即被动地变得极其热闹!倒酒声,喝酒声,劝酒声,此起彼伏。料想那韩青也是性情中人,此时他难得看到一次全营将士都这么积极得在喝酒,而且自己旁边还有一个美人儿在默默注视着,不禁一时头发发热,热血上涌,酒虫上了脑袋,直嚷着要喝酒划拳!
一隔青纱,里边外边不一样。
青纱外边的气氛是如此得热烈而嬉闹,充满犹如过节一般的喜庆,然而在青纱之内,那个带动气氛热闹起来的罪魁祸首,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淡漠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态,看不出任何欣喜的痕迹。她早就已经乐不起来了,心中有苦说不出,无尽的苦闷只得尽数往自己心里咽,然后用那凄凉的淡酒狠心浇灌,是消是浓,没人会知,只有深知其味的她自己知道,这份抑郁心结的苦楚。
——既然是自己甘愿到千羽国,那无论是福是祸,都将由自己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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