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本殿心里,天元皇帝可远不如皇后娘娘。”太子下了最重的一味药。
一个男人最看重什么?
问不同的人,答案会有很多种。
金钱,名誉,势力,家庭,妻子,孩子。
然而以一个帝王来说,最看重的是尊严。
尽管宁云筱没有半分怀疑,如果让黎翊炎选,尊严和她根本不能比,可却不得不承认,听见这话,她动摇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镇住了。
被自己的“粗心大意”给镇住了,一直以来,竟然都没考虑到这一点,只觉得她和黎翊炎不分彼此,自己能管,管管朝事也没有什么,还能为他分忧。
可仔细想想,黎翊炎却没有太清闲过,每日三点一线,寝宫,太和殿,勤政殿。
常常因为自己的主意,导致黎翊炎将已经思量好的定论推翻,修改,忙上加忙。
她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在背后给予他最大的支持不是更好?这样她们才会更像夫妻,而不是“合作伙伴”。
这边在思量中,沉默不语,青竹见了不由大急,以为宁云筱受了打击,对太子怒目而视,“太子殿下是不是管的也太宽了些?皇上和皇后娘娘琴瑟和谐,根本没有太子殿下所说的嫌隙。”
太子笑了笑,“本殿有说天元皇帝和皇后娘娘有嫌隙吗?”
“你!”青竹语凝。
宁云筱闻此话回过神,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犹豫,事后再剖析不迟。
只是她认真的看了看太子,觉得他很睿智,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说话,达成最终的目的;知道借机“卖”人情给她;还知道什么样的机会抓住不会失败。
是的。
太子现在就是在抓机会。
因为他的势力不够让他登基,尽管他是太子。
因为他这个太子实在是太弱势了,就像淮南王,根本不把他当做障碍来看。
所以他需要助力,而她就是这个助力。
不过她现在不想做这个助力了,原因真就是太子刚才的一番话。
说是大彻大悟太过了,只是这次割地给白晨霖,吃了个大亏,让她对自身有了更明确的认识,修炼不到家,大事不再往身上揽。
不过……
宁云筱顿了下开口道,“当前之事,是怎么把白晨霖逐出京城,太子殿下的话本宫听进耳朵里了,至于往不往心里去,想法会不会改变,还要看太子殿下的能力有多少,运气有几分。”
“哦?”太子一怔,先是赔了个礼,而后问,“本殿言辞激烈,幸得皇后娘娘不怪罪,原不知皇后娘娘是要逐白晨霖出京城?”
此法等于扇白晨霖一个耳光,他还要忍着,恐怕要气的气血翻涌。
太子在得知皇帝驾崩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双方兵力悬殊,他不做多想。
而现在宁云筱凭着三百人就打这样的主意,不,是已经做了出来,这让太子惊愕,京城中蓝日国官兵一万人,她这三百人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太子很想知道宁云筱能不能做到,立刻说:“这宫门前的地处,不知道有没有本殿的位置。”
宁云筱道,“有是有,不过容不下这么多的禁卫军,让他们垫后吧。”
话毕转过身,“太子请。”
太子立刻跟上去。
“什么啊这是!”青竹小声叨咕,明明刚刚还剑拔弩张,这会儿几句话就遮过去了。
这个太子,究竟是哪边的人?
那边宁云筱已经迈步,走出去七八米远,她也立刻小跑上去。
之后是禁卫军隔着百米跟着,七列而排,乌压压的一大片。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两个宫女才震惊的开口,“这是要宫变了吗?”
“是宫乱。”其中一个话毕纠正。
话音落,只听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夹杂着“锵锵”的铁器碰撞声音。
二人闻声回头,只见远处更大一片官兵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