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宫门,白晨霖前来,隔着百米的距离就看见官兵们被绑着堆在宫门前,刀枪剑戟一地都是,相信这个时候就连三岁孩童都能当皇宫如无人之境。
这不寻常。
白晨霖脚步一顿,直觉告诉他尽快离开。
然而念头才落,身后就出现百十号护卫,不过是几个呼吸而已,就将退路堵了个严实。
军师见了大惊。
白晨霖凝神屏气,听见更为厚重的脚步声自宫门外传过来,立刻转身过去正对。
几十个护卫从宫门外快步走进来,最后季风踱步出现,面色虽然苍白,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他受了伤,可白晨霖却没敢妄动。
现在连季风都看见了,他可是宁云筱的徒弟,白晨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宁云筱在暗中做手脚?
只是不知道宁云筱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自己手下的官兵一过来,就这么点人,就和螳臂当车一样!
白晨霖冷哼了一声。
“不自量力!”他说道,“故意放走一个官兵将本殿引过来,想干什么?杀本殿吗?还是宁云筱想借此要挟本殿拿出事先签好的契约?”
“师傅没有吩咐,我等又怎敢杀太子殿下,至于威胁,也不是。”季风走到被堆成一堆,围着圈被绑着坐在地上的官兵前,对白晨霖说:“师傅说了,只是想请太子殿下做个选择而已,而且,为了供太子殿下选择的两个条件够光明磊落,师傅还命我为太子殿下准备了观众来见证。”
观众?
白晨霖心头一跳,视线在被绑的官兵身上一扫,才五十多个人,剩下的呢?
季风这时说:“想必太子殿下也发现了,这人不全。”
军师听了这话这才发现人数不对,转眼就看见更多的官兵被压着从宫门里走出来,“太子殿下快看!”
白晨霖自然也看见了,官兵们也看了过来,对白晨霖投来期盼的目光。
白晨霖看向季风,发现后者的脸上忽然出现敬重的神情,看着自己身后,哪能想不到,这是宁云筱过来了!遂跟着转过身,果然看见远处火光之下,宁云筱“姗姗来迟”,而旁边那个身穿黄色衣裳的男子……
这宫中也只有那个胆小懦弱的太子了,不过看现在他和宁云筱一道过来,那在外人看来的“胆小懦弱”估计也是装出来的,而铖鳞也定然是太子的人,设计官兵和禁卫军起纷乱,让他把官兵都调到训练场,也肯定是太子做的了。
这二人竟然是早早的就联合了!
白晨霖恨得牙痒痒。
而宁云筱很快就走了过来,在距离白晨霖七八米的地方站定,护卫站在前面。
白晨霖似笑非笑的说:“皇后娘娘好手段,不过一夜,就把情势给调转了,现在被钳制的人倒成了本殿。”
宁云筱也笑,“本宫不过是顺势而为,太子殿下对本宫以及本宫肚子里的孩儿都这么上心,本宫不还‘礼’给太子殿下怎么行!”
白晨霖青着脸,“哦?不知道这‘礼’是什么?”
“太子殿下放心,这份‘礼’可是重的很。”宁云筱说道,目光一凛,“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带着你的官兵离开京城,第二,带着你的官兵的尸体滚出京城。”
白晨霖冷笑一声。
“皇后娘娘这话可说的真满,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让这京城中的官兵把留留下。”他说道,本来以为宁云筱是想借机拿回契约,却没想到竟然是让自己离开,他本来是天一亮就要离开,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但现在绝对不行,因为是宁云筱“让”他离开的,他走,就等于是被赶出京城的,这对看重脸面的白晨霖而言根本不可能。
而且他话音落,在宁云筱的后面、远处,有大批的官兵正跑过来,人数盖住禁卫军,因为太黑,连边都看不到,看上去煞是瘆人,举着火把的禁卫军都有些变了脸色。
宁云筱这时也说,“是啊,一万的官兵,就是一万条狗,抓也得抓三天,别说一万人了,耗上半个月都不出奇。”
“所以本宫没打算让这一万官兵都死,把命留下的,几个人就够了,比如……”她接着说,话音一顿,“你身后被钳住的那些官兵。”
白晨霖的脸立刻僵了住,总算是明白宁云筱的计划了。
擒住官兵,引他过来,怕那些在训练场的官兵过不来,就留下一部分清醒的官兵做观众,将昏迷的官兵一个一个杀掉,直到他肯离开。
而现在训练场的那些官兵过来就更好了,观众更多了。
白晨霖冷冷的说:“皇后娘娘有孕在身,还这么喜杀戮,可别做了孽,冤魂缠身。”
“这事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太子殿下只要负责选择就可以了。”宁云筱说道,不欲多费口舌,用眼神示意季风——杀!
于是,手起剑落,距离季风最近的一个官兵被一剑封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