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莉的不遗余力之下,夜辜星恢复得很快,一个星期之后就能下地走路,行动自如。
期间,张莉大多数时间都耗在别墅,终于,连剑锋忍无可忍亲自上门要人。
夜辜星和安隽煌正好招待他们两口子吃了顿家常菜,饭后,连剑锋坐了会儿便要起身告辞,顺带接老婆回家,张莉却欲言又止,但碍于连剑锋终究没说什么。
夜辜星借口有些专业问题想要咨询张莉,连剑锋一个大男人毕竟不好参与女人之间的*话题,便识趣地留在客厅,倒是和溟澈聊得火热,最后加上席瑾,三人一起往地下诊疗室去了,不知又要捣鼓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莉跟着夜辜星来到书房,夜辜星询问了一些月子饮食方面的问题,又向她请教了产后如何恢复身材,张莉有问必答,极为耐心和细致。
“有关的注意事项我都写在这份计划里了,严格按照上面执行,我保证,不出一个月,绝对恢复产前身材,”目光落在夜辜星鼓胀的胸前,张莉笑得三分促狭,“说不定,还有额外收获。”
夜辜星一愣,待明白过来,耳根隐隐泛红。
“那我就先走了,老连的胃金贵着,估计又闹腾了,抓我回家当煮饭婆使唤呢!你什么事就给我电话,这段时间轮到我年休,随时都有空。”
夜辜星点了点头,“好。”
“那行,我和老连先走了。”
“张医生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张莉脚步一滞,眼里飞闪而逝一抹复杂,随即笑了笑,“没有。”言罢,转身欲走。
夜辜星也不拦着,坐在椅子上,冷静开口,“张医生救了两个孩子的命,是我的恩人,也是安家的恩人。滴水恩,涌泉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开口,我们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这已经算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承诺。依安家势力还有夜辜星手中权柄,无论张莉提什么要求,哪怕是要一座金山,这两口子也能办到。
一听这话,本应该惊喜若狂,但张莉却变得极为不安,朝夜辜星连连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作为医生,救人是天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未想过要从你们身上得到什么!”
夜辜星笑容不变,目光却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认真,“我知道张医生救我们母子三人是出于责任本心,我也相信张医生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可若非你及时赶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而我和两个孩子也随时都有危险。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想说明一点,你救了我和两个孩子,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张莉眼中涌现出一抹感激,她知道,夜辜星并非作秀,而是真心想帮她。
只要她开口,凭借安家的权势,想要什么都手到擒来。
“张医生,我不逼你,但我今天说的这番话随时都有效,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请一定要开口。”
张莉这才松了口气,朝夜辜星微微颔首,“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
夜辜星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行至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态势,让她得以俯瞰全景。
张莉人虽好,就是心太善,她救自己的确是职责所在,但事实既定,她本该拿到更多的东西,无论金钱,还是权力,只要她开口,唾手可得!
可她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知足常乐已经铭刻进她的骨子里,这样的人,没有野心,却活得简单。
曾经的叶紫,无比憧憬这种简单的生活,但如今的夜辜星却嗤之以鼻。
没有倚仗的简单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简单,风平浪静之时,或许可以自欺欺人这叫幸福;一旦巨浪起、动荡生,简单便是致命的弱点!
连剑锋在副院长这个位置上坐了七年,早先两次升迁机会都没落到他身上,前几年他尚且可以安慰自己资历不够、经验不足,毕竟,得以升迁上位的人的确是从医多年的泰斗人物,虽然实力不见得比他强多少,但资历摆在那儿,他勉强心服口服。
但这次,情况却有所不同!从夜四交给她的资料来看,角逐院长之位的有三人,其余两人都比连剑锋的从医时间短,名气也没有他大,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竞争,但上面的决定却迟迟未曾下达,就连夜辜星这个局外人都看出了其中猫腻,连剑锋自然心知肚明!
也难怪张莉临走之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夜辜星知道,她明白,但那又如何,只要张莉一天不开口,她就不会枉做好人,出手干预!
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也没有任何一种赠予是理所应当!
张莉救了夜辜星和两个孩子,这本应该是她手中最好的资源,但她却碍于面子,怕夜辜星误会,而选择了沉默。
但,沉默换不来转机,有些机会错过了,悔之晚矣,有些资源浪费了,无力挽回!
易地而处,如果夜辜星站在张莉的位置,在丈夫的前途和自己的面子之间,她会毫不犹豫保全前者!
或许是她太过现实,但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夜辜星像前世一样,依然渴望着简单平凡的生活,但前提是,千帆过尽,她拥有了足够强大的支撑和倚仗,那时,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
如果张莉还拎不清,夜辜星不会再给她机会……
安隽煌自从占鳌回来以后,连着一个星期,都不曾出门,手里的事也全部移交给月无情,每天的工作就是陪她,外加抱孩子。
一开始,夜辜星发现,安隽煌总是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身旁两个小东西,一边看,一边还摸她的肚子。
问他,他也不开口,只是皱眉,像陷进了死胡同。
某天,夜辜星正端了盆温水擦身子,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洗澡了,憋得她难受,但为了不落下病根,她还是放弃了淋浴的想法,改用热毛巾擦。
刚脱掉衣服,安隽煌就破门而入,面色相当难看,二话不说就直接伸手来扯她仅剩的一条底裤。
夜辜星被他一系列动作搞得莫名其妙,提醒道:“你干嘛?发情也要看时间,我还在坐月子!”
安隽煌抿紧了薄唇,不语,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最后干脆用撕的。
夜辜星也是生气了,直接给了他一脚,被男人一把扣住,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
“安隽煌,大白天你撒什么疯呢?!”
男人不听,依旧我行我素,直接把她两腿扳开,对着那个地方看了又看,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夜辜星被他一闹,双颊爆红,连忙伸手去挡,目光恨恨,“安隽煌,你当我……”
“还好。”
夜辜星一愣,话也没说完,疑惑地看着眼前男人,竟从他眼里看到了后怕,以及那般明显的如释重负。
“还好什么?”她问。
男人抬头,目光依恋而缱绻,“没有血窟窿。”
还好,没有血窟窿。
夜辜星愣了半晌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眸光微恙,带着丝丝动容,“我……都过去了。”
正准备起身,下一秒,却被男人再次扑倒,压在身下,两唇相接,夜辜星能够清晰感受到他的颤抖。
男人的唇不似以往那般温凉,褪去了温度,所剩不过一片冰冷。
——他在害怕!
啃啮,撕咬,没有半分温柔可言,夜辜星拧眉,双唇早已发痛发麻,但她却没有推开身上的男人,慢慢阖上双眼,睫毛轻颤,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轻柔回吻。
他强势,霸道,横冲直撞;她婉转,温柔,细水长流。
水火相遇,刚柔相撞,是水灭了火,是柔软了刚!
她耐心引导,将一匹夜狼驯化成了绵羊,獠牙尚存,却只对她一个人表露温驯。
安隽煌的躁动开始平息,吻也不复方才那般野蛮,浅浅轻啜,难舍难分。
夜辜星微微翘起了唇角,专心投入这场极致的缠绵。
待到两唇相离,男人黑眸深邃,掩埋着火种,一旦爆发,火势燎原。
夜辜星微微喘气,两腮粉红,一双清泠黑眸宛如蒙上一层水雾,烟波浩渺,风情万种。
男人伸手攀上她的后脖颈,轻轻一拉,额头相贴,四目相接,夜辜星能够清晰听见他沉浊的喘息声,热气喷洒,眸光点染了一层淡淡欲色。
“还有二十天。”喑哑,沉然。
夜辜星耳根泛红,眸光微嗔。
便是这一眼的风情,就能让男人彻底看呆了去。
夜辜星笑着推他,“我都一个星期没洗澡了,你不嫌臭啊?”
安隽煌把头埋进女人雪白的肩窝,深吸两口,淡淡的茶花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奶香气息扑面而来,他难耐地蹭蹭,目光却落在女人胸前的雪白之上,蠢蠢欲动。
“不嫌。”
夜辜星被他逗笑了,将手里早已冷掉的毛巾往男人身上一丢,“想什么呢!”
安隽煌深深看了她一眼,眸中黑光诡谲,暗流涌动,然后拾起毛巾,朝浴室走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盆热水。
夜辜星挑眉,“你要帮我擦?”
安隽煌眉眼深沉,拧干毛巾,“过来。”
夜辜星笑着把背挪过去对着他,安隽煌轻叹一声,任劳任怨。
擦到一半,夜辜星突然开口,捏了捏自己松松垮垮的小腹,“煌,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男人从善如流,他喜欢夜辜星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外貌。
“可是,肚子上的肉好多。”她有些泄气。
“不多。”
“我决定要减肥!”
“胖一点好。”
“为什么?”
“摸起来舒服。”
“……”
夜辜星的奶水不多,喝了奶白奶白的大骨汤还是不顶用,常常是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
两个小家伙养了一个多星期,总算睁开了眼,哥哥的眼睛像极了安隽煌,沉沉深邃,波澜不兴,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夜辜星怀疑这儿子是不是傻了。
结果被叶洱一个爆栗敲到头上,“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