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一个贫苦的家庭中去,他才发觉,他以前那种逍遥自在,闲的发慌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而宁倩却仿佛是没有一丝不适似的,竟然挽起袖子就开始将买来的米面肉菜收拾了,并作出丰盛的四菜一汤。
他和宁倩之间有一些距离。
但他会努力去打破这距离,更加靠近宁倩的!
“那就好。”
“公主,你知道吗?那个小女孩把您给的两片花瓣给了她弟弟和娘亲,她自己没有吃。”林宁倩眼睛里弥漫着些许担忧,那个孩子那么小,父亲身在牢狱,以后她会怎么过活呢?
楚莹雪轻笑:“那证明我们没有帮错了人!”
“公主,当年您救了我和我的母亲,给了我们银两,今日您又给了这个女孩和她的母亲灵花、银钱,我们的命运好相似,也同样很幸运。只是她看起来还那么小…”一时间,林宁倩心里感慨万千。
“你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你说出来然后让这位老大派人关照关照好了。我想他身为这县中的权威人物,派手下照拂一个小女孩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吧。”楚莹雪开口,眼睛看的却是黑朔。
黑朔立即回答:“公主有命,属下自然遵从。”
“她叫罗绿雪,弟弟叫罗绿野。”罗绿雪…今天弹琴的姑娘好像叫罗绿…衣吧…
怎么见到谁都似乎是串联着的呢?
“属下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粮食也很快的运送完了,该离开了!
一行几人走回城门,大街上依旧没有什么人,伙计们远远的看见黑朔,打招呼的声音响亮而又干脆。
黑朔微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而后离开了九黑县。
在黑云粮仓时,他已经给县令还有几个兄弟都写了书信,他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啊?但愿他能够早点回来!
军营中,常玉月扶着常玉音在空地上行走,天气逐渐变暖,总是在马车里呆着,常玉音有些浑身无力,身为过来人的林宁倩的母亲林嬷嬷对此给出了建议,孕妇要多动才对胎儿好。
所以,不赶路的时候,常玉月便一直陪着常玉音在军营里散步。
换了一身普通士兵衣服的雪行夜静静的跟在她们的身后,亦步亦趋。
“姐姐,累不累,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常玉音摇摇头,四个多月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等待这个孩子的降生,是一个极其漫长却也无比幸福的过程。
“我一点也不累,月儿,我能够感觉到她在我的身体里,虽然是很微弱的存在,但是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了。盈雪说她是个女孩,所以给她起名为花萱,萱草的萱,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啊,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我的萱萱长的是什么模样了。”常玉月的手轻轻搭在常玉音的肚子上:“那为什么不能叫常萱呢?她是我们常家的孩子,是个女孩,姓常应该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雪行夜代替常玉音拒绝了常玉月的提议:“皇上是不会让花家的血脉随外人的姓氏的,荧君殿下既然已经收留了大姐,定能保护她安然无恙,你这般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会认为你对皇室心怀不敬的。”
常玉月幽幽的看了一眼雪行夜:“我知道了。”
“倾云城距离这里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若是可以,不如求荧君殿下派人送你们先行离开。”他们一行人似乎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盈盈和流云清若来到这里,就一定会去对付那些野蛮人的!
常玉月听此下意识的问道:“你呢?”
“我要留在这里。”此言一出,常玉月瞬间白了脸,但她还是不甘心的开口问道:“那以后呢?”
“等我以后有了功名,我会带你风风光光的回到泓都去见岳父岳母。”霎时间,常玉月的世界里一片光明。
她最终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常玉音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可她的心中却恍惚略过一个人的面孔。
就在三人都各自心思的时候,忽然间,常玉音只觉得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她抬眼望去,一只银灰色的肥大的老鼠咬住了她的脚。
“啊…”
“姐姐,怎么了?”
常玉音只觉得疼痛,她感觉自己的脚仿佛是被扔进了煮熟了的开水里,痛入骨髓。
“我的脚,好痛,好痛啊!”豆大的汗顺着常玉音的额上留下,苍白的面颊上再没有任何的血色。
一时间,常玉月慌了神。
雪行夜随手抽出靴中的匕首,杀死了那只老鼠,随即将常玉音打横抱起,送入了她之前休息的大帐之中。
“月儿,把那只老鼠收起来!”
“月儿…妹夫…我…好疼…啊…”常玉音在床上翻滚着,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其痛苦的挣扎。
军医、嬷嬷们、赫连翊接到消息后,也纷纷赶来了。
“常姑娘这是中了剧毒啊…”
血…姐姐的裙子上有血!
“军医,你救救我姐姐,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常玉月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响头,极尽卑微之能事,姐姐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事。
“这…常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盈雪公主不在军中,却偏巧发生了这样棘手的事。
他是真的无法解这种毒啊,若是不快点把胎儿堕下,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母子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