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玉月不敢置信的发出一声哀鸣,才一瞬间,为什么姐姐会变成这样?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常姑娘,请您节哀。”军医看着陷入绝望中的常玉月,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赫连将军,属下现在是否该对常姑娘用药?若是不及时逼毒,那恐怕…”楚莹雪和流云琼若都不在,赫连翊现在是军中的头头,所以军医只好征询赫连翊的意见。
“真的保不住了吗?”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常玉音,赫连翊心中有不忍,但也有快意。
他赫连家百余口人,也如这太子妃腹中的孩子一般无辜,他们尽数被花庆伟给处死了,因果循环,这花庆伟的嫡长孙今日也横遭厄运。
“是,若是用药,那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
“不,不要…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姐姐看待这个孩子,比什么都重要,真的让她的这个孩子流掉,她会有多么的痛苦啊!这滋味,一定比姐姐自己死掉更难受吧!
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死去啊!
“月儿,姐姐要活下去,孩子还会再有的…以后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孩子过继给她,她要一个,两个,要多少个都可以。她好不容易从花轻狂造成的漩涡中抽身,你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在这里香消玉殒呢?”雪行夜抱住了常玉月,企图给她一些力量。
那日赫连翊将他所有的不堪全部暴漏后,他才发觉他是那么的紧张月儿对他的看法。
内心深处,他怜惜她和他一样都是难得所爱的人。
相处久了说是习惯也好,日久生情了也罢,他对月儿都是有好感的。
那天夜里,他和她一室而居,他没有假装醉酒,他真真实实的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他们以后会有孩子的,大姐想要多少他也真心的愿意给,月儿那么娇弱,他真担心她出什么事。
许是雪行夜话里包含着太多的意味吧,常玉月有些呆愣,过了片刻,她狠狠的推开了雪行夜:“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它绝对代替不了在姐姐心里萱萱的地位,姐姐没有清醒,她若是清醒一定不会愿意让这个孩子离开她的!孩子没了,姐姐就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我不要这样。盈雪公主有灵药,她有灵药,就算她不在这里,她的灵药也还是会救姐姐的!”
常玉月仿佛是疯了一般的跑到了隔壁的营帐中去,那里正是流云琼若和楚莹雪的营帐。
“月儿…”
“常姑娘…”门口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阻拦,常玉月就闯了进去,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
灵药,灵药,在哪里?
在一旁的简易木架上,常玉月找到了一个小箱子。
“月儿,住手!”箱子里是大大小小的小瓷瓶,其中有一个瓶子似乎是水晶制造而成,晶莹透明。
常玉月将箱子抱在手中,回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雪行夜和赫连翊大吼道:“公主回来就是杀了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要我姐姐活着,我只要她活着!”
声音之大,震的隔壁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见此情景,雪行夜反倒将之前心中的犹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双膝跪地,向赫连翊行了一个有生以来第一次行的庄重跪礼:“赫连将军,求您通融一二,有任何罪责,我夫妻二人愿一力承担。”
他过去总是在犯错,执迷不悟,现在,他不能再让身边在意的人受伤了。
“好吧,你们去吧…”若是当初有人能够给赫连家一个机会,那该有多好啊!
花盈雪就是当初给了他们赫连家机会的人,她去求花庆伟放了他们一家三口,可爹爹却被人暗算去世,仅剩下他和娘亲苟延残喘的活着。
往事是如此的不堪,残忍而又血腥。
他为什么又心软了呢?让那个花家的孽种流掉,或许花盈雪还会被花庆伟给迁怒呢!
赫连翊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心软了,看着一向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雪行夜在他面前跪下,他一点也不觉的得意。
心软不是他该有的情绪,可他还是心软了。
拿着药箱跑回屋内,常玉月将所有的小瓷瓶都看了一个遍。
金疮药,蒙汗药,治疗蛇毒的药,止血的药,甚至还有春.药,可是没有一瓶药似乎是能够起死回生的灵药。
这些小瓶中,只有两个瓶子是没有名字的,一个是一个普通的小瓷瓶,另一个则是那个水晶瓶。
常玉月颤抖着手一起拔开了那两个瓶子的瓶塞。
瞬间,一种清雅怡人,沁人心脾的香味充盈室内。
“这是冰莲玉露的味道,姑娘您快给常姑娘服用吧。”正在为常玉音擦汗的白月光惊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