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一九五年五月二十六日,中华帝国华兴元年。
蒙古。雅鲁河西南。
第三军军长姜林勇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目光迷茫的上校,冷冷地说道把他的肩章给我摘了,下枪,送军法处。”
身旁的宪兵营长一挥手,几个面无表情的宪兵围,几下就把这人的肩章撕掉,下了枪,捆了起来。
这人似乎这个时候才清醒,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哭我的骑一旅我他娘对不起们啊不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你的罪,百死莫赎。”参谋长刘宁摇了摇头,
“战败是我的我没想到毛子有埋伏,他们还有那么多骑兵来包抄”上校跪在地上,努力抬起头,涕泪横流,“军座参谋长给我一次机会,我只要一支步枪,让我上纪律营,让我去敢死队我不想死在人枪下,让我死在战场上吧军座”
“邓旅长,你的误不是打败仗,而是擅自行动不听指挥”刘宁摇了摇头,“你破坏了方面军的整个防御计划,连带第四师,十三师的部队也跟着你去反击;私下串联,贸然行动,导致帝国的防御计划被破坏,你已经罪无可赦”
“参谋长我们国防军时候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上校吼了起来,“撤退撤退撤退,毛子算,就算是死,咱也不能背后中枪更不能死了被人戳脊梁骨骂咱是稀泥软蛋啊”
“现在先别管他了,这些人脑子早被热血烧坏了。”姜林勇叹了口气,“参谋长,预备队调上去了?”
刘宁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却见一个参谋慌里慌张跑了,满脸都是恐惧。
“回事?”
“俄国人,俄国人突破了就在第四师十团,骑一旅还有十三师的防线骑兵从左翼包抄上来了中央也快要顶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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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鲁河西,鄂尔浑河西岸,距离铁路线六公里。
国防第十团二营营长蔡锷站在一个小土包上,扶着六倍军用望远镜,看着远方尘土飞扬中,漫山遍野的土黄色卡其布身影乱七八糟地败了下来,脸色铁青。
“准备战斗团长他们肯定是中了毛子圈套”蔡锷转过头怒吼了一声,“发信号,让那些溃兵从两翼绕,不要冲乱阵地”
他本人已经提着自动手枪冲上了警戒阵地,后面营部的宪兵排紧紧跟了上去。
蔡锷带着宪兵直接冲出阵地,身后是国防军的黑底火龙战旗猎猎飘扬。
蔡锷向着空中连开数枪,已经跑得晕头转向的华军国防第十团溃兵终于停住了脚步。
“都给老子站住我是蔡锷你们是几连的?团长呢?”
“你是……蔡营长?”一个少尉脸色苍白,一条胳膊垂着,乱七八糟的包扎上还在渗血,“我是一连二排长吕峰,我们营长让我们撤下来的……”
旁边几个士官已经嚷了起来,满脸的愤愤不平这他娘仗不打的一上来指导员就阵亡了,好容易组织抵抗,营长又带着我们撤打得窝窝囊囊,败得稀里糊涂,撤得晕头转向”
这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少校已经跑了松坡赶紧撤,毛子大队上来了团长瞎**指挥,违令擅自进攻,全败了东边也败了快撤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蔡锷看着这位一营营长,神色平静肖营长,团长他们呢?”
“他们?”一营营长肖海平一愣,“谁他们样了,毛子至少有三个骑兵师,我们能逃出来已经是烧了高香,我早怀疑他们假传命令擅自出击,这下好,交待了这么多弟兄老蔡,赶紧……”
蔡锷瞳孔收缩,盯着对方你擅自撤退?把团长和三营扔到那?”
“松坡”肖海平一跺脚,扬了扬半吊着的左臂,“看看毛子是早有埋伏一上来老邓(一营政治教导员)就牺牲了,连骑炮都拉上来了这仗打?毛子抄我们侧翼,如果我是我退得早,再有独立骑兵第一团掩护,连我们都得交代。”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没有违抗了团长的命令。”
“松坡,你别闹了行不行”肖海平吼了起来,“姓马的新官上任瞎指挥,鬼迷心窍用弟兄们的血染顶子,违抗师部的命令擅自出击,你去师部问问就能判明毛子大队已经上来了,你还要闹到时候”
“看来你果然是擅自撤退。”蔡锷眉毛一扬,“把团长扔到背后带人跑。就算团长违抗命令,但他的指挥职务没有被解除,你就依然要服从。无论如何,一个违抗军令,擅自脱逃的罪名,你跑不了。”
蔡锷往左右看了看,见不少一营溃兵此刻都是羞愧难当,很多人看向肖海平的目光都带了鄙夷。
“下他的枪。”
蔡锷身后的宪兵扑按住了肖海平。
“蔡锷,我是一营营长,按指挥序列,现在我是代团长”肖海平吼了起来,“**母亲的都看热闹?姓蔡的擅夺兵权,炕上谋逆,赶快……”
这时候,少尉吕峰已经一把揪住肖海平的衣领,语气森然肖营长,我叫你最后一声营长……你是假传军令?把团长甩在后边,你还算个国防军军人?”
肖海平还想说,已经被吕峰一拳揍得满脸是血。
“这是我替团长和死去的弟兄给你的。”
吕峰吐了口唾沫,回头对着正愣愣看着的士兵们吼了起来二连的弟兄们,连长也阵亡了,肖海平假传命令,邓教导员白死了团长白死了林团副教导员也白死了现在二连服从蔡营长的指挥马上到我这里集合”
蔡锷点了点头你们赶紧从左翼绕到后边,整理一下装备和建制,有武器弹药的赶紧补左翼防区,缺去找营部军械士官领……”
乱纷纷的华军败兵,眼看着前面的防线巍然,又有蔡锷这个早先在买卖城左翼打出威名的猛将守备,总算定了定神,也开始整理队伍,按照命令从侧翼绕到阵地后方开始整队。
蔡锷没有获得太多的。
殿后的华军骑兵出现在蔡锷的望远镜中,边打边退,不时有骑兵栽下马来。这些由汉人和蒙古人组成的华军骑兵部队,为了掩护友军的撤退,用最大的努力和牺牲争取到了。最后幸存的一部分华军骑兵在阵地前方划了一个弧线,从侧翼呼啸而过。
大队的哥萨克已经出现在蔡锷的望远镜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