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还不到下班时间。
开门的宋词不由有点诧异,摇了摇头说,“果儿没回来啊,她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
陈程的眉头皱得很紧。
如此时刻,饶是一个再沉稳的人都不可能有平静的心情。
而宋词似乎也从陈程的脸上,看出了些端倪,抚着门的手不由紧了紧,“陈程,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程抬了抬唇,唇齿颤抖,“……”
宋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跟着揪紧,“陈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程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事情早晚会被向家父母知道。
所以决定当这个传话者,迈步走了进去,“阿姨,我想跟你和叔叔谈一谈。”
在里面陪着安安玩的向深起了身,朝保姆李妈使了个眼神,“李妈,你带安安去外面荡秋千。”
李妈这才拉着安安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陈程和向深宋词三人,一起坐在沙发前。
陈程与二人对面而坐,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侧头望见落地窗外,和李妈一起玩耍的安安。
孩子在晚霞之中,玩得可高兴了,天真而烂漫,无忧无虑。
可是,一想到安安从此以后要失去阿远这个父亲,陈程就于心不忍。
“叔叔,阿姨。”
“今天阿远部队上,来人了。”
宋词和向深不由一阵欣喜。
“来人了。”
“说什么,向远有消息了吗?”
陈程并不答话,而是垂了头,沉沉的叹气。
宋词皱了皱眉,刚开始还觉得陈程这么一说,会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可是见他如此沉重的神情,感觉就不那么妙了。
三人都是一阵沉默。
气氛是死一样的沉寂。
最后,向深看着陈程,皱眉说,“陈程,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就直说吧。我和你阿姨到了这个年轻,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就算是再坏的消息,我们也能接受。”
宋词忙追问,“是不是向远出事了?”
陈程这才抬头,神色依旧凝重。
然后,无力地点点头。
宋词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出,出什么事了?”
向深赶紧伸手从宋词的腰手揽着她,然后将右手移到她右肩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宋宋,你先别紧张,让陈程好好说。”
陈程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叔叔阿姨,阿远他……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
向深和宋词同一时间被刺痛了身心,只是向深要比宋词坚强,而且也是热血男儿。
他记得儿子临走前,和他说过,他要去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儿子还不让他细问,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儿子很有可能一去不返。
只是没想到,一年多没有儿子的消息,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这一年多来,向深一点也不想知道儿子的消息,要么他亲自回来,要么永远别有他的消息,这样才能证明儿子还没有出事。
一旁的宋词双唇发白,落在双腿前的手也紧拽着自己的衣服一角,连指节处也隐隐发白,“向远是不是,是不是,不在了?”
陈程又点了点头,“阿远……为国损躯了。”
这一听,宋词只觉得胸口处被猛地撞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只剩下苍白的双唇在颤抖。呼吸也变得不顺,想呼吸,却发现连吸气也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