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请你节哀。”
“您丈夫,是死得光荣,是烈士。”
尽管这两个军人显得很无赖,可是却一直在强调向远是烈士的事实。
还把关于向远牺牲的文件,和准备给向远开追悼会的文件,还有关于组织上安抚烈士家属的文件都交给了果儿。
可是果儿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这些文件撕得粉碎,然后狠狠的砸在这两个军人的身上。
“什么狗/屁文件?”
“你们统统给我滚。”
“不许给我老公开追悼会。”
“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
果儿撕心裂肺的吼声,引来了办公室外无数观望的同事。
这一来,大家就都知道向总这一年多来的失踪,原因何在了。
以前大家也都知道,向总和陈总创办公司以前,是个出色的军人。
今天见闻这一切,各自唏嘘。
风光的军人又怎样?
如今和家人天隔一方,英年早逝,好可惜。
唉,苦了向总监,如此年轻,就要带着个女儿忍受痛失爱人的痛苦。
果儿最后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想哭都哭不出来。
原来有种痛,可以痛到没办法呼吸,就更别说是哭了。
陈程见果儿如此,也不方便再继续接待二位军人。
很抱歉地望了望二人,“不好意思,阿远的事情改天再谈,行吗?”
二位军人相视一望,最后重重点头。
陈程出去让艾菲送二位军人,看见办公室外满满都是人,第一次大声吼了大家。
大家这才做鸟散状散开,又各自回到了工作岗位,可是私下却又开始通过qq、微信讨论向总牺牲的事情。
等陈程回到办公室,果儿已经没有蹲在地上了。
而是无力地坐在那张黑色的沙发上,看见陈程进来,长长的睫毛无力地上扬,望向他,从嘴角挤了个悲凉的笑容。
“陈程哥!”
“他们说向远死了。”
“你说搞不搞笑。”
“向远说了要陪我一生一世的,怎么可能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他们肯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陈程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果儿……”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发现根本都不抵作用。
现在,又有什么话能比一个活生生的阿远站在果儿的身边,更有用?
果儿见陈程不答,也垂头沉默了。
垂头之前,苦涩一笑。
两人就此沉默了十几分钟。
办公室刚好有夕阳照进来,浮光掠影中的果儿,身影单薄,无助无力。
陈程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果儿,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果儿缓缓抬头,“为什么要哭?”
陈程一时答不上话。
果儿苦涩的笑了笑,自问自答,“因为刚才部队上来人,说了向远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吗?”
陈程依然不答。
果儿又一阵苦笑。
“我根本就不相信向远已经死了。”
“我又为什么要哭。”
陈程皱了皱眉,蹲在果儿的身边,与她保持着同样的视平线。
然后抬手,想抚一抚她的脑袋,却又怕她推开。
最后心里一番挣扎后,还是将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
却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如此安慰她。
“果儿,咱们别自欺欺人了。”
“别阻止阿远的追悼会,让他风风光光地走,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