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三十来登台阶,我足足走了十分钟,来到挂铜钟的地方我不免大失所望,感觉这个险白冒了,钟楼顶上除了悬挂着一口水桶粗细的铜钟外再无他物,钟槌掉落在地上,绑在上面的绳链早已不知去向,没有钟槌钟怎么可能会响?
我走带铜钟的近处,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铜钟上竟铸造有两条盘龙,龙是宫廷才能使用的御物,在古代这种纹饰可不是能随便用的,哪像今天自家吃饭的盘子上想烧几条烧几条。
围着铜钟转了几圈,表面和钟内壁上都没有铭文,只从两条龙上我也不能断定什么。
站在寺庙最高处环顾,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可去了,那老僧估计确实是被豹子一类的猛兽给吃了,除非他躲在山上的某个地方而没待在庙里,那我可没地找去了。
临走的时候我想起了郑和垚所说的话,他说在夜里经常能听到敲钟的声音,于是试着抱起了钟槌,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一节短木头竟如此的沉重,仔细一看才发现,钟槌的两头都抱着生铁。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要不要敲上两下?这个念头一经形成就停不下来了,自己的一半大脑不断的对另一半说:“要不试试?”
另一半也不争气,坚持了没几下就妥协了,我抱着钟槌轻轻碰了碰铜钟,感觉声音还可以,于是助跑准备猛撞一下,结果自身的体重和铜槌的重量再加上助跑时的冲劲使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钟楼不堪重负,我这一下还没撞出去,脚下的木板突然碎裂开来,整个人也跟着掉了下去。
下坠的过程中又撞破了两层楼板,也多亏了这两层木板的缓冲,要不然肯定要把我摔坏了,即使这样也把我摔了个七荤八素,疼的趴在地上直哼哼。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周围怎么黑漆漆的,只有一束阳光从我掉下来的破洞照进来,还可以看到头顶悬着的铜钟,我这是掉进钟楼里面了。
我心说这下坏了,刚才爬楼梯的时候特别留意过过,钟楼的第一层是全封闭的,四面是墙根本没有门窗,本来还以为只是个实心的土台,没想到下面居然是中空的,这下糗大了,天黑前肯定是别想出去了,只好等郑椋他们来捞我,我心里那个骂啊,他娘的!点怎么这么背呢,还翻不了身了?
头顶的破洞还不时落下碎木和灰尘,我担心还会有更大规模的坍塌,只好换了个地方靠墙站着,钟楼下的困室里霉变之气甚重,空气又不流通,憋闷异常,而且很冷,这次我敢肯定不是心理作用,是实打实的冷,冻得我一阵阵发抖。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是什么都不想,安安静静的保存体力等待救援,可我那活跃的脑子就是不肯消停,竟突然想起了郑和垚讲的有关寺庙的灵异的往事,越想越怕,而且漆黑的环境更加滋生了我的恐怖情绪。
我滴妈啊,要在这里挨到天黑,岂不是要被自己作怪的脑子吓死!
我只好打开手电壮胆,结果在困室的一角看到了一扇向下开的木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来钟楼下面是储物间,有出去的通道。短暂的庆幸过后,我抓住门上的提手用力一拉,一条倾斜的楼梯出现在了眼前。
我急于尽快逃离此地,一手提灯一手握刀就走了下去,阶梯并不长很快双脚就落地了,用手电照了一圈感觉空间挺大,待要细看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屎,手电还给摔灭了,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
激起的尘土呛的我一阵咳嗽,我趴在地上那憋屈劲就甭提了,气的用拳头砸地面,胡乱发泄一通才伸手在地上摸手电,还好手电并没有滚多远,我摸到之后拧了拧灯头,又亮了。
为了摸手电,我一直处于半蹲半跪的状态,刚要站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光暗相交的地方出现了一双人脚。
这种场景我好像似曾相识,小的时候每次听完爷爷讲的鬼故事我都不敢上厕所,害怕突然出现一只鬼手拍在自己的肩上,我还曾经对于“鬼搭肩”是不是回头做过不止一次论证,上学的时候看恐怖小说有的时候看到后半夜,最纠结的就是去洗脸,因为水盆正对着一面镜子,我特别害怕洗完脸睁眼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出现厉鬼的身影,后来渐渐形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先洗一半,擦干净这一半之后再洗另一半,始终保持一只眼是睁着的。
但是眼前突然出现一双人脚这种事我从来都没预计过,被吓得当场“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叫声足足持续了半分多钟,就是停不下来,全身很快就被冷汗沁湿了。脑子飞速的运转,想到底要不要抬头看,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