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被这女人迷昏头了!”一个长老悲愤地大叫,“大长老何等尊崇?就算误伤了她,她也不配反击!她就是个低贱的……”
“住口!”
出声阻拦的却是大长老,眼神严厉。
此刻大长老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说出君珂是青楼女子,不是为了给君珂留面子,而是现在人越来越多,人多嘴杂,这样的事当众讲出来,纳兰述颜面何存?以后何以服众?
要说,也要在要紧的小场合再说!
“我想你们没有搞明白一件事。”纳兰述冷冷盯着他,“在我这里,在冀北联军,君珂的地位尊崇,丝毫不下于天语的首席长老。冀北联军将领打伤义军将领,自然要重处,但天语长老无故殴伤我冀北联军将领,一样反击无罪!”
“反击无罪!”几个赶来的冀北联军将领,立即大声鼓掌。
“可她还试图对天语长老下杀手!”
“说话要凭良心!”纳兰述一步不让,“君珂武功,不在我之下,她要真的对你们下杀手,现在你们一个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攻击她!”
“眼见为实!”
“我只看见你们自己倒撞回去!”纳兰述蓦然咆哮,“我只看见君珂衣上有血,厚重紫红,是内伤之血,以她的武功,你们不可能给她造成内伤!那就必然是她自己在危急时刻,为了不伤你们而回力,导致自己受了内伤!”
冀北联军将领频频点头,他们对君珂的武功自然有数,天语和义军那边却嗤之以鼻。
“她有这么好心?”有人冷然以对。
“无论如何,侮辱首席长老,就是死罪!”有人义愤填膺。
“你们冀北联军袒护,我们义军不允许!”有人小声抗议。
“一路苦战,打到尧国城下,眼看胜利在即,大帅是要鸟尽弓藏吗?”有人悲愤大呼。
“三长老险些死在她手下!这也能算了?”有人怒声责问。
“不肯算了,可以。”纳兰述抱紧君珂,仰首望天,森然道,“说实话,我也不想算了!”
“少主你什么意思!”首席长老蓦然抬头惊呼。
“我什么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之前,先摸摸良心,问问你们自己的意思!”纳兰述上前一步,逼视着所有人的眼睛,狠狠道,“睁大你们眼睛看清楚,君珂身上都是什么灰尘?是雷弹烟尘!她为了给我夺遗诏,独自去闯密室,险些在雷弹子埋伏下丧生。好容易冲出来,被烟尘呛得已经失声,却在这时,遇见这群自以为是的长老,拦住她,不信她,威逼她,要她交出遗诏,她交出遗诏,你们这群人还要擒下她,甚至下了杀手,她被逼到这种地步,依旧不肯杀人,不过几个耳光小施惩戒,比起你们给她的伤害,九牛一毛,就这么让步,你们还是受辱了、不甘了、沸腾了、愤怒了,是不是?”
他向前一步,众位长老便退后一步,脸色铁青,却当真无言以对。
连君珂都在佩服……纳兰述仅凭她的灰尘和伤痕,就将一切都准备推断了出来,如眼见一般。
“你们是天语长老,你们就可以任意处置联军统领?谁给你们的权力?”
纳兰述上前一步,众位长老下意识后退。
“你们是天语长老,就可以随意冤枉他人,滥用私刑,不容反抗,咄咄逼人?”
众位长老退后一步。
“你们的尊严是尊严,别人的尊严就不是尊严?”
纳兰述再进,众位长老再退。
“你们的尊严,重过我冀北联军功臣的性命?”
众位长老又退,额头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