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俨也抬头看了看外边天色,“多谢殿下关心。”
……
蓝浅被带回来几天之后,情况也丝毫不见好转,各种办法都用尽了,甚至还找大夫开了安神的药,任然是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会在半夜惊醒,又哭又叫,与她睡一间屋子的黛浓双眼下面挂了浓浓的黛色。
江云妧心急如焚。
她没想到,人虽然是回来了,却再也不能睡个安稳,蓝浅在外边瘦了一圈,整个人憔悴的不像样子,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姑娘了。因为前世的经历,江云妧始终担心蓝浅会出什么意外。
弦歌也竭尽所能的出主意,这天突然就想到了向神佛寻求庇佑。
“我听说,西郊太昭寺有很多得道高僧……”
她只说了个开头,江云妧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昭寺啊,她与这座寺庙也有一段缘分呢,她又回想起那一池的莲花,影影绰绰看不清人的面容,还有千年古树上挂满了红绸,乌木制成表面润泽的姻缘签……
她来洛京又一段时日了,竟是还没有再去拜访过。
“不如过去……去去晦气……”弦歌试探着说。
太昭寺的大师,好像确实可以胜任这件事。
江云妧面上看不出悲喜:“我们明日便去。”
弦歌便去准备明天的行程,竟也没注意江云妧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就如此草率的答应了。
澜亭作为半个出家人,也对这个传说中的太昭寺十分好奇。他在无相寺生活了几年,还没有见过别的寺庙是什么样子,不过归远师傅也曾经同他说过,太昭寺盛名远播。
另外一边,宋星桥宋公子竟然还真进了鸿胪寺,令一众狐朋狗友啧啧不已,他们只当宋公子读书只是做做样子糊弄他老爹,谁知道他竟然是来真的。
“宋兄莫不是要做下一个宋相?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几个”一个往日找他找的最勤的蓝衣青年打趣道,他最近一段时间可没少被宋府的人拒之门外。
好不容易把宋星桥约了出来,他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宋星桥笑着推辞,摆手道:“哪里哪里,我就是闲的发慌,让我爹给找点事做。”
“哎哟,你就别谦虚了。”
“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了解吗,我跟你说呀,鸿胪寺就是个养老的地方,我今天去转了一圈,衙门大堂都没几个人……”
宋星桥这说的是实话,鸿胪寺主管外宾之事,人丁寥寥。
主要是大周一统四方之后,便只有万国来朝这一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与大周平起平坐,因此接待外国使臣这一项工作也就可有可无了。
鸿胪寺众官吏没什么事可做,人是越清闲就变得越懒,因此一众只是在这里混日子,并没有多上进的心。
宋星桥是丞相公子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他去鸿胪寺报道那天,寺丞懒懒的抬起眼皮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丰神如玉,一表人才,他想不通宋相为什么要把他安置到这种地方,让他在这里混日子远不如让他去帮着丞相处理政事,若说是为了历练,也不该是这么一个冷清的地方。
“还请大人多多指教。”宋星桥含笑拱手。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父亲这样的安排所为何意。
……
蓝衣公子拽着宋星桥的袖子:“我就问你,还跟不跟兄弟们出来喝酒,嗯?”朝他挤眉弄眼,笑得不怀好意。
“喝,必须喝!”宋星桥爽朗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就知道……”
便又继续勾肩搭背的朝前走,每走几步宋星桥就猜到了他们要带他去什么地方,这条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几个还偏要故弄玄虚。
几个人边走边闹,过了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果不其然,宋星桥抬眼一看,“红袖招”三个大字赫然悬在头顶。
诶?这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宋星桥好奇道:“这红袖招何时换了招牌?”
“还说你没憋着,这不就露馅了,早就换了。”旁边一个青年公子笑道,“听人说啊,这三个字可是豫王亲笔。”
“豫王?”宋星桥疑惑道。
“哎呀,想当年,豫王可是我辈之首啊,人家现在想风流一把,怎么着,你还想有意见?”
宋星桥一边说着“不敢不敢”,一边同他们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