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方承受着来自家中的、来自未婚妻家族的、来自谷家的巨大压力,早就撑不住想要妥协了,怎么可能真的和她乱来?
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和未婚妻举办了婚礼。
谷牧晴接受不了这事实,跑去大闹婚礼,最终被谷家人强行带走。
那段时间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以说谷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为了避风头,谷家父母飞快地办了手续,将人送到了国外学校。
想着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平息,谷牧晴也冷静下来,会接受事实的,到时候再把人接回家不迟。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的确是接受了事实,没再要死要活回来找那男人,却又谈了段新恋情,这次更是不得了,男方不仅已经结婚,还有儿女。
并且,这人还是谷牧晴那位“前男友”的堂哥。
谷牧晴和新男友高调回国,谷家父母知道的时候,还是在她“前男友”孩子的满月宴上。
当时她挽着新男友的手,高调现身宴会,不仅搅黄了一场精心筹备的满月宴,还赏了前男友和他妻子各一耳光。
而后潇洒离去。
之后又发生许多事,事情的结果是前男友夫妻离婚,新男友也离了婚,要娶她进门。
然而谷牧晴最终还是没有嫁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也都不清楚。
只知道那段时间她声名狼藉,圈里圈外尽人皆知,谷家父母一气之下宣布和她这个女儿断绝关系。
而谷牧晴从此跟人自我介绍,说的都是“牧晴”这个名字,从没再跟人说自己姓谷。
之后她又谈了几段恋爱,几乎每次都是以悲剧收场,并且闹得风风雨雨。
后来她出了国,好几年没出现,许多人就忘了这么名字,忘了这么个人。
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又回来了,还怀了孕。
不知道又要上演怎样一场大戏。
邵崇杉知道牧晴的身份后,就理解了纪清河不告诉他牧晴真实身份的原因。
牧晴名声不好,不好到纪老爷子都不许纪清河和对方来往,纪清河恐怕是怕邵崇杉知道后,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牧晴。
邵崇杉对牧晴的行事不做评价,毕竟她是纪清河的小姨。
而且看样子,纪清河和对方关系还挺亲近,应该是出国那两年培养起来的感情。
只是纪清河行事肆无忌惮的作风,和牧晴实在是有些像,邵崇杉都忍不住怀疑,不会是从牧晴那里学来的吧?
邵崇杉甩了甩头,没再想牧晴的事,他叹了口气,开始说起今天来准备要谈的正事:“说实话,我有点没信心能帮你获得荣欢的原谅,并且将人哄回家来。”
纪清河幽幽看向他,“你有办法。”
邵崇杉:“……”
欲哭无泪,要是以往,纪清河说这句话,他就是没有办法也要有办法,可是现在这情况能比吗?
他绝望地抓着头发:“不,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看见纪清河的脸色愈渐难看,他只能道:“这样吧,我们先想办法让荣欢和鸣哥分开,拖延一段时间。他们俩这样整天待在一起,我实在是担心,怕办法还没想到,人就是鸣哥的了。把他们分开,先断绝鸣哥的机会,然后我们再慢慢来,而且现在荣欢火气肯定特别大,必然也不好哄,等过段时间,她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你获得原谅的可能性才大一些。”
邵崇杉说的纪清河完全同意,他之前就想到这一点了。
绝对不能让叶荣欢继续和云鸣待在一起。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云鸣比他要会哄女人,叶荣欢现在又是正脆弱的时候,正好给了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
商量过后,两人决定先实施这一步。
“那你打算怎么办?”邵崇杉问。
纪清河嘴唇一掀,吐出两个字:“告状。”
邵崇杉:“……哈?”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想找云伯母?”
纪清河点头。
邵崇杉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告状,总觉得……有些丢脸。
纪清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是最快捷的办法,不是吗?”
更何况,老婆都要没了,还要什么面子?
当机立断,纪清河决定:“现在就去云家。”
这件事还是亲自过去一趟比较好,打电话没法体现出他的重视。
“要我跟你去吗?”
纪清河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好。”
纪清河说行动就行动,先给云夫人打了个电话,确认对方有时间,并且在家,他才开口表明有事要上门拜访。
然后换了件衣服就匆匆赶往云家。
能争一秒是一秒,万一叶荣欢就在他耽搁的那一秒答应了云鸣的告白呢?
……
云夫人一开始接到纪清河电话的时候,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毕竟云家和纪家关系不错,常有来往,纪清河和云鸣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纪清河平时也经常打电话关心她。
直到纪清河说要有事要上门拜访,她才意识到不对。
除非和云鸣一起,否则平时纪清河是不会过来的。
而且听他语气,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那纪清河来找她,究竟为的什么事?
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电话之后没多久,纪清河就过来了。
云夫人一见他,眉头就蹙了起来。
她看着纪清河有些憔悴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道:“你这是怎么搞的?最近公司里有这么忙?你刚进去没经验,就不会慢慢来吗?你爸爸给你安排了很多工作?”
“没事。”纪清河笑了一下,说:“不是公司的事。”
他没有过多寒暄,几句话后,就说道:“伯母,我和荣欢吵架了。”
云夫人闻言,心里顿时一咯噔。
纪清河和叶荣欢吵架了,为什么要来跟她说?
除非是……这事情又牵扯上了云鸣。
云夫人顿时有些生气,“是不是阿鸣又做了什么?”
纪清河摇头,顿了下,又说:“我和荣欢吵架,不关鸣哥的事,是我不好,做错了事,惹她生气。只是……她现在在鸣哥那里,我想让她回家。”
云夫人脸色一沉,直接站了起来:“阿鸣把她带回家了?”
纪清河说:“可能是荣欢她没地方可去,鸣哥才收留了他,荣欢离开家的时候我恰好有要事,没法走开,我倒要要谢谢鸣哥那时候把人带回去,才没让她出什么意外。只是……可能是我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了,鸣哥也很生气,他……”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云夫人也猜想到了,她儿子对叶荣欢有多迷恋,她是知道的。
为了阻拦他,她明面上说了不够,还让丈夫将很多工作都推到了云鸣手里,就打着他忙得起来,就没时间去找叶荣欢的注意。
谁知道这样,还是没法阻拦他去接近叶荣欢。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叶荣欢和纪清河吵架了,肯定不想回家,心里又对纪清河有气,他肯定会趁机去追求对方,想要更近一步!
纪清河这么高傲的人,也说是自己做错了事,那么这次多半是纪清河的错没跑了,云鸣自然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站在叶荣欢那边,拦着纪清河不让他把人带回去。
云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一猜就把情况都给猜中了。
就是不知道云鸣他有没有猜到,纪清河会找上门来!
这让她又是丢脸,又是生气。
“越越不在家吗?”纪清河忽然问。
云夫人立即又反应过来,怪不得云鸣突然把孩子接过去!原来是为的叶荣欢!
她露出一个牵强的笑,道:“越越被阿鸣接过去了,说是想儿子。”
“走,我跟你过去。”云夫人沉着脸道,“我倒要看看,阿鸣他是想做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云夫人又往公司里打了个电话,得知云鸣这两天都是急匆匆下班,没有在公司里多留一分钟,今天下午还提前走了,她更是气得厉害。
为了追个女人,竟然连工作都不上心了!
那女人还是他好兄弟的妻子!
云鸣真是——!
到云鸣住的地方的时候,是保姆来开的门,看见沉着脸的云夫人和面无表情的纪清河,她吓了一跳。
云夫人走进去扫了一眼:“阿鸣他人呢?”
保姆犹豫了下,道:“云先生他,在儿童室陪小少爷玩耍。”
云夫人和纪清河直奔儿童室而去。
叶荣欢正坐在垫子上和越越涂涂画画,云鸣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帮他们换一下颜料。
越越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很高兴,旁边云鸣看着两人,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
俨然一家三口愉快玩耍的场景。
云夫人脸色非常难看,“阿鸣!”
里面的三人下意识看向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云夫人,以及她身后的纪清河。
越越疑惑了一下,很快认出云夫人来,云夫人在家常常陪着他,他还记得奶奶对他很好。
叶荣欢陪他这两天,他性子活泼了许多,爬起来就朝云夫人跑去,怯怯地抱住了她的小腿。
叶荣欢和云鸣脸上的笑却瞬间消失。
“妈,你怎么来了?”云鸣站起来。
叶荣欢也站起,抽了张纸擦了下手上染上的颜料。
云夫人很生气,却不好对他发脾气,一是怕吓着越越,二是当着叶荣欢和纪清河的面,不太方便。
她笑容有些牵强地道:“不放心越越,过来看看。”
她将第一次主动抱她的孙子抱起来,柔声哄了几句,然后递给后面的保姆,让她带走。
越越扭着头看她,她柔声道:“越越乖,奶奶等会儿就去找你啊。”
越越又对叶荣欢和云鸣挥挥小手。
这是今天早上叶荣欢教他的,再见要挥小手。
云夫人看见,也猜到多半是叶荣欢教的,越越状况这么好,也是她的功劳。
心里对她的恼意就稍稍少了些。
可是也只是少了些而已。
云鸣喜欢叶荣欢,她不信叶荣欢会不知道,她以为她那么多次,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怎么叶荣欢就这么不识趣,还和云鸣凑在一起呢?
虽然这次这事,她觉得云鸣有错,但是叶荣欢也不可能是无辜的。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过来看越越,路上遇到清河,他来接荣欢回家,就一起过来了。”
她不想多说,只希望云鸣和叶荣欢都识趣一些,一个适可而止,一个赶紧和纪清河走。
叶荣欢是猜到她的意思了,她也觉得她留在这里不妥,今天中午就提了要离开的事,当时云鸣没同意,后来他去上班去了,将越越一个人扔给保姆她不太放心,本来想再陪越越一会儿,等云鸣回来她就走。
只是这还没来得及,云夫人和纪清河就过来了。
她对云鸣说:“我衣服脏了,去换一下。”
云鸣却忽然拉住她。
这个动作,让云夫人和纪清河的火气都蹭一下蹿了上来。
叶荣欢也意识到不对,急忙就挣脱了自己的手。
云鸣没再拉她,而是挡在了她面前,一副防备拒绝的姿态,“妈,您看越越,就出去吧,我跟清河说会儿话。”
云夫人说来看孙子本来就只是个托词,怎么可能离开,“说什么话?清河急着带荣欢回家,哪有时间跟你说什么话?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云鸣心中了然,果然,他妈都已经知道了。
他笑了一下,说:“妈,清河怎么跟你说的?”
云夫人怒道:“清河难道还会冤枉你?他没说你什么坏话,只是实话实说,不过你觉得自己没错?人家夫妻吵架求和,你拦着干什么?你赶紧让开,让人家荣欢跟清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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