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
老庆王冷冷出言打断。
“看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总是要花些代价的,戏还不到收尾的时候,这么快知晓答案,岂不是多了很多无趣!”
无趣?
都他娘的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了,还要怎样有趣?杜天翔欲哭无泪。
蒋欣瑶淡笑道:“老王爷就不怕我这头应承下来,那头却出尔反尔?”
老庆王神情一动,目光落在欣瑶苍白的脸上,叹道:“旁人吗,我不好说,不过丫头你,我倒是放心的很。”
“为何?”
“凡你应承下来的事,必会信守承诺。若不然,瑾珏阁怎么会有今天,徐宏远如何能找到,燕淙元那小子……哼,也多亏有你!”
蒋欣瑶与杜天翔对视片刻,后者咬了咬牙道:“也罢,我替新帝应承下来,就依老王爷所言,只要他们安份守已,绝不查探。”
蒋欣瑶待杜天翔说完,顺势点了点头,算作表态。
老庆王满意的吁了口气,却又深深一叹道:“我虽是个无情无义,十恶不赦之人,却也深知亏欠他们许多,如今,也算是还了前债,了却心愿。”
欣瑶摇头道:“不过晚辈有一要求!”
“你说!”
欣瑶正色道:“晚辈希望老王爷如实告之,燕红玉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老王爷如此心狠手辣,不仅用她作了诱饵,还要了她的命”
老庆王浓眉微扬,似笑非笑道:“苏溪颜这个贱人,有个亲弟弟,名溪中,此人十年前已去见了阎王。苏溪中四十岁那年,有回进宫请安,看中了苏溪颜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暗中三番四次眉来眼去,终是勾引到手。几度*宵,那宫女珠胎暗结,被苏溪颜发现后,一杯毒酒欲结果了她的性命。”
“老王爷的意思是……”杜天翔忍不住追问。
“你们也知道,本王自小在皇宫长大,这南燕国的皇宫,也算进出自如。苏溪中把那小宫女睡在身下,还是本王的人替他放的风。这好端端的一条性命……本王于心不忍啊!”
老庆王摇头,脸上似有怜悯之色。
“于是心一软,暗中设法救下,六个月后,此宫女产下一女,本王见其长相清秀,遂当孙女养在府里。如此这般,丫头可明白了?”
恁蒋欣瑶与杜天翔想破了头,也没想到燕红玉居然是苏家的姑娘,与刚刚自缢而亡的苏太后居然是堂姐妹的关系。
老庆王冷冷道:“当年徐家因苏溪颜的算计而被网入鱼网,落得个鸳鸯纷飞,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我用苏家人的血祭奠了徐家满门,也算是替徐家报了当年之仇,丫头,你该谢我!”
蒋,杜你看我,我看你呆愣了半天,杜天翔才缓过神道:“苏家的姑娘在王府锦衣玉食的养了二十年,难不成老王爷有先见之明?”
老庆王得意一笑道:“摆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一颗棋子如何用得好,用得妙,是门学问。本王没有先见之明,本王有的只是因时度势,挖渠引水。”
“我刚刚就说过了,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原本就是去送死的!不是这样死,便会那样死。所以,自她被本王抱回王府那一刻起,她的生死,便只能由本王决定!”
身上的寒意从骨髓蔓延到四肢。欣瑶和杜天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是何等样子的深仇大恨,才使得眼前这个已过花甲的老人为了一颗棋子蕴藏于心,算计,忍耐了整整二十年,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最后轻拨棋子,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杜天翔毛骨悚然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王爷啊,您可真真是……”
老庆王恍若未闻,只垂下了头,掩住了脸上所有的神色。
蒋欣瑶叹了口气道:“晚辈还有一事想问?”
“你是不是想问,逼苏如烟自尽,本王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