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之意是说,芦生担心长宁,自己来了,并不是别人强带来的。
芦生脸色讪讪,装着高傲的样子,微抬着下巴,淡淡瞥一眼长宁,“你不是要告状吗?我换了身好看的衣衫,跟你一起进宫去!对了,我是为了娇娇,不是为了你!”
虽然他说是为了郁娇,才帮长宁的,但长宁并不计较,欣喜说道,“你肯见我就好,我不计较。”
大约为了好混进宫,芦生穿着一身护卫服。
郁老夫人被芦生的一拳头揍倒在地,打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唉哟,打人了啊,还有没有王法……”
楚誉冷笑,“本王就是王法,郁老夫人不服,咱们上顺天府说话吧!”
郁老夫人吓得不敢哼了。
“你是谁呀,你为什么打我祖母?”郁怜月眯着眼,盯着芦生冷冷问道。
“我是长宁郡主的儿子,我打了这婆子又怎样?”芦生冷笑,“敢辱骂我母,天王老子,小爷也敢打!她算什么东西?”
“你……你是郡主的儿子?无评无据!”郁怜月冷笑。
“与你何干?”芦生扬了扬拳头。
郁怜月吓得赶紧后退。
长宁冷笑道,“就凭这张脸!本郡主就可以说,他是我儿子!是被郁丞相扔了,却大难不死的儿子!”
提到芦生的脸,人们又马上议论起来。
特别是年长些的人,更加叹道,“一定是长宁郡主的儿子,看,和长宁很像呢!”
“不,更像长宁郡主的父亲平南王,外孙像外公!”
有一人大声说道,“郁老夫人,你要是说,这位小哥是骗子,你可以到顺天府的衙门里告啊,你光说他不是,有什么用啊!在下们只是看热闹的,又不能替你做主!”
郁老夫人哪里敢告?
长宁敢信誓旦旦地说,那么,这个小子就真是长宁的儿子了,她记得,当年儿子不是将长宁的儿子处理掉了吗?怎么又出来了个儿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宁有儿子了,难怪长宁要休夫赶走她们了。
“哎呀,我的头啊!”郁老夫人心生一计,决定坑一把芦生,她朝郁怜月眨眨眼,然后,两眼一翻,倒地不动了,装死。
郁怜月马上心领神会,扑到郁老夫人的身上,大哭起来,“老夫人呀,你怎么啦?醒醒呀,别吓孙女啊。”哭着哭着,忽然尖叫一声,“啊,没气了——,打死人了呀,死人了呀——”
芦生是谁?从三岁起,他就开始坑蒙拐骗,连楚誉也怕他。
区区一个装死,能吓他?
他袖子一抖,他的那条白花花的小蛇宝宝,从袖子中飞快甩出,摔到了郁老夫人的脸上。
啊——
被滑溜溜的蛇爬了,郁老夫人吓得大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拼命拿袖子抹着脸,“什么东西爬我脸?”
仔细一看,原来是条蛇,正在地上懒洋洋地爬着。
郁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
这哪来的蛇啊?
害她装死不成功。
“哈哈哈——,装死呢!”人们全都哄笑起来。
羞得郁老夫人拼命往人后躲。
郁怜月更是不知躲哪儿才好。
楚誉也在笑了笑,不是哄笑,而是冷笑,“来人,将诬陷长宁郡主,恐吓芦生公子的郁老夫人,送交顺天府审问!”
“是!王爷!”一个护卫大步走来,拔下郁老夫人身上的所有饰物后,将她胳膊一拧,冷冷说道,“走!”
护卫将郁老夫人扔到一匹马上,快马扬鞭往顺天府衙门去了。
郁怜月吓傻,怎么会这样了?老夫人也敢抓走?
“我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个庶女,我年纪小……”她瑟瑟发抖开始装可怜。
有护卫将她手腕上的镯子和头发上的金钗拔下来,将她推到一旁去了,再没理她,她这才松了口气。
楚誉的护卫们,虽然人不多,但动作很快,加上府里的王一几人配合,并没有过多少时间,整个郁府的主子仆人,全都被赶出了郁府。
而这时,长宁已经坐进了马车。
府门前,只有一个楚誉和芦生在指挥着,刚刚被赶出郁府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更不敢问楚誉缘由。
当府门上的“丞相府”鎏金牌匾被人摘下来扔掉了,又将府门上了锁之后,人们才知道,这府邸,跟郁府的人没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郁怜月的姨娘,小心问着郁怜月,“誉亲王为什么要将我们全都赶走?老夫人哪去了?”
郁怜月只得小声跟姨娘说了经过,姨娘吸了口凉气,后悔没有多多私藏一些银子,这下可好,除了身上的衣衫,和钱庄的几千银子,什么都没有了。
“守好门,本王要进宫一趟,关于郡主的嫁妆,等本王派人来,一齐清点!”楚誉对几个护卫又作了吩咐。
“是!”
吩咐好事情,楚誉才坐进了马车。
很快,两辆华丽高大的马车,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楚誉一行人一走,郁府的府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说着郁府的无情和自私。
“不将长宁郡主逼得急了,郡主会休夫吗?听说,郡主嫁入郁府后,中馈让与锦夫人当着,她只做个闲人,可见,长宁郡主是个大度的人呢。”
“这就是郁府欺人太甚的下场!人家心善,并不代表无用!”
“该,连长宁郡主也敢算计?活该被赶出来,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有年长者想起长宁年轻时的事,朝郁府的一众人,嘲讽说道,“这家人,算什么东西?胆子也太大了!”
……
皇宫,正在御书房前候着正德帝召见的郁文才,听到有太监议论说,长宁出府了,还将郁府的所有人都赶出了府门。
他大吃了一惊。
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