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大汉,取下嘴上叶片正待发飙,但不知为何,对上那样清冷的目光,浑身的蛮力和愤怒瞬间被抽空,只得恨恨咬牙:“咱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她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只是纯粹觉得,那样刻薄的言语,自男人口中吐出,未免心胸狭窄,令人发指!
宋初玉拍了拍衣裙上的尘灰,继续向前走去。
“哎,又是来请裴先生的人……”
“盛名在外,当年锦绣山庄,可是裴先生一人独撑,扭亏为盈,连天下第一富商温浩都赞其为奇才!”
“只可惜,锦绣山庄下任继承人善妒猜疑,这才将裴先生这样的人才赶出来,唉……”
“若非锦绣山庄老太爷曾有恩于裴先生,这天下,当真还无人能请得动裴先生。”
“是啊,这些日子,都来了多少请求裴先生出山的人,威逼利诱,皆不为所动!”
……
宋初玉耳尖,将这些言语全部囊入耳中,眸光一闪,堪堪止步。
“裴先生在何处?”宋初玉拽住一个路人问道。
“额……三楼雅间。”那路人正待感叹,三百二十一,又一个要被扔出来的人。
下一秒,一阵风刮过,不过眨眼功夫,宋初玉就没了人影,那路人揉揉眼,再揉揉眼,差点怀疑自己先前出现幻觉。
珠宝店铺的理财人,舍他其谁,这人才,她志在必得!
只是,宋初玉并未直接上门拜访,可想而知,直接上门说明来意,其结果,必定跟那些大汉无异。
她只要了隔壁一间上房,搬了把椅子,大开着门,坐在门口,见到宋初玉这副架势的人,纷纷嗤笑不已,她以为坐在这里,就能等到裴先生亲自上门,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于是,一天的时间,几乎被宋初玉耗费在,搬着椅子坐在隔壁门前发呆,当然,说她发呆,只是外人的看法。
眼见着前来拜访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宋初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其间,倒真未见那位裴先生迈出房门半步,只是他身边的一位老者,出门换了两趟茶。
尾随那位老者而去,待到老者再度回到隔壁房,宋初玉由优哉游哉踱步回到自己房间。
接连五天,宋初玉每日清晨必来,落霞后归,至于寻找李二牛的事,她则托付给了秦天他们帮着打听,她眼下,也有桩重要事情要做。
大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戏谑,敢情这女人是看上裴先生的花痴,也难怪,裴先生一表人才,献媚示好的女子不计其数,若非他的身体不好,只怕,房门都要被挤破。
宋初玉则任尔嘲笑鄙夷,她自悠哉“发呆”。
而此刻,隔壁房中,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三千发丝银白如雪,其周身气质更是冷如山巅冰莲,脱俗却也拒人千里。
“牧伯——”简单的两个字,像冬季飘落的雪花凉薄。
“少主,每日来访量只增不减,而隔壁,来了位女子,已在隔壁待了五日,却未有任何行动……”荣伯将了解到的汇报。
“无妨!”一如既往的简单,惜字如金,他从不肯多说,金色的阳光,在他周身铺了层暖黄的光,就像照在白雪上的日光,目光淡然,仿佛世界在他眼中,又好像不在他眼中。
此时,窗外传来鸽子的咕咕声,修长苍白的手指打开窗子,阳光照入的霎那,他伸手遮了遮眼,取过鸽子脚上的信筒,随即,将它放飞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