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翁)教训的是。。”
父子两,连忙应声道。
“我的时日已经无多了,也没有心思慢慢考量打磨儿孙辈的心性了。。”
“本家的支脉不旺,同族戚里那些也罕有成器的。。”
“本家名下扶持的新进俊杰虽多,但都是须得潜移默化的水磨工夫,其中积年累月的颇多变数”
“身后彼辈真要有事,比较能够指望的。。恐怕也就这一两个了”
.....。。
坐在马车上,我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的。
虽然同样号称西府三巨头,但实绩操作运作中,总章参事府的存在感,明显不如总戎军务枢密院和管理日常的兵部。
唯一比较强力的部门也就是宪军和诸多军属院校,比如兼任武备大学堂的总监,以及诸多附属营造产业,后者还是和军器监、少府寺共管的,然后在战时配合枢密院组成类似大本营的临时部门,襄赞策划军国方略,向诸军派遣各级参佐官等等。
这次前来传话出示公文的是,一名深绿服色的昭武校尉,带着两名自称来自军监司的武吏和一名专属车夫,乌油木的青骢马车,用发亮的铜边包角,镶嵌出某种制式军车的规格来。
倒也对得上我游骑将军的规格,按照这位宋昭武的说法,只是关于安远州战事的一些细节,希望我到场做出一些补充说明而已,然后就像闷嘴葫芦一般,不肯再多说了。
于是对坐马车之上的单调无趣,我忍不住将目光集中在他戎服的军衔标识上,他的肩章代表正六品下的两月一星,
这种充满QQ风格的标识,无疑又是那位穿越者前辈留下的恶意趣味,既所谓日月星的军阶标识,进入士官阶层才有一颗铜星,然后依次向上类推,都尉以上有一弯银月,将军们是金灿灿的太阳,
至于帅臣,我只在刘绍能那里见过一次,镶嵌在肩甲上的,一条碎宝石镶嵌成,张牙舞爪的应龙和几朵云饰。
然后我又将目光转到他的领口上,掩在敞口大衫里的领章,是两从大金花,中竖一只长枪,看起来被打磨的光亮如新,等等光亮如新?。
我心中突突跳了一下,这不是打磨的光亮如新,而是完全就是新的东西,连上面的金属棱边,都没有被磨掉。然后有留意到他的肩章,同样是十足的全新,这可不是什么偶然了。
然后我又打量起身边的两名随员来,他们看起来四肢粗大,孔武有力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那些常年在机构里奔走的武吏,倒更像是在役的军人。
我心情顿时有些激荡起来,却是不动声色深了个懒腰,做出几下山峰的动作,然后敲响壁板,对着坐在马车后面的两名亲随道。
“我口干了,去买杯饮子来,我要带泡沫的玫瑰茶”
然后我有微微曲身向前问道
“诺。。”
后厢闻声迟疑了下,才有人应声到,我转而又道。
“不知几位想要什么口味的。。”
“公事在身,不用叨扰。。”
对方相当冷淡的谢绝了,然后对我催促道。
“还请官人不要多耽搁。。”
“好说好说。。”
我应和道。
马车速度也自觉的放慢下来,片刻之后车窗被敲响,
“只找到酸汤饮子。。还请见谅则个。。”
我亲自接过买来的冰凉饮子,探出身子去接的那个片刻,我也确定了周围的环境,这可不是在去老城的正常方向,起码我们不是位于,通往城门最简便快捷的主要干道大街之上。这是一条有些冷清的陌生街道
确定了这个事实之后,我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酸汤,然后做不适的按住肚子。
“暂且停下,我欲如厕。。”
“请稍作忍耐,片刻就到,自有方便之处。。”
对方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据徐道
“是么,”
我有些不耐的坐下来,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像是被呛到一般,噗的一声满口喷出,泼得对方满头满脸。
“你.”
对方被这个意外给惊呆了。
“真是对不住了。。”
我赶忙做惊慌失措的伸手去抹,却被伸手挡住,然后乘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到脸上的那一刻,我猛然掀起横在身前身前条案,用尽全身力气重重顶在在他们的上半身位置。
就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却只有一声惨叫,只有那名宋昭武猝不及防的被撞在脸上,溅出斑斑血迹来,另外两位却是眼疾手快的举臂挡格住了。
不过这就够了,借助这阻隔的片刻,我再次吼声发力,重重的撞开那个被顺手拉松插销的车门,伴随着木片和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呼啸的风声和尘土中,双手护头尽可能蜷缩着,滚落到地上去,这一切电光火石的,只在瞬间完成。
然后是枪声响起,却是坐在车后的扈从也跳下来,从衣摆下举起双管火铳,对着车厢后板乒乒的发射起来。只见木屑飞溅四个洞眼,车内传来门中闷哼和重物撞击声。
然后马车慢慢减停了下来,那名车夫也跳了下来,没命狂奔而去,然后另一名扈从,掏出几把飞刀,对着背影飙了过去,其中一只正中大腿,顿时惨叫着滚落在地上,却是用手抓着拼命向前爬去。
这时马车内再次传来动静,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滚落出来,却是那名宋昭武,他抹开脸上的血迹,想站起来,却发现我饶有趣味的站在身边,顿时想去伸手摸随身武器,却被我一脚踩住手掌,在石板地面上狠狠扭了几下,大声的惨叫起来
然后我用一只随身的小手铳,重重的顶在了他头上,
“说吧,是谁派你来。。”
这时街道上那些惊慌失措的目击者,已经被这个意外事件,骇然的逃散一空了。
另外一些人影,从街道的另头,绰约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