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贺道廷深吸一口气,再次坐回靠椅上,脸上的表情越加凝重起来。
良久之后,房门被轻轻叩响,随即一名下人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说吧!”贺道廷露出疲倦的神态,整个人仰靠在椅子上,双目微微的合上,一昏昏yu睡的模样。
“黑风谷传来消息,宣州何家镖师,无一幸存者。”下人战战兢兢的说着,生怕说错任何一个字。
“嗯!”贺道廷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屋内再次只剩下贺道廷一人,缓缓的拿起剩下的一杯茶,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这一切并不是巧合,绝不是巧合!”贺道廷慵懒的眼中蓦地she出两道jing光,脸上凶气翻涌:“敢把主意打到贺家头上,定是嫌命长了。”
随即,贺道廷缓缓的站起身,强大的气息从体内翻涌而出,玄境十阶巅峰强者的威压奔腾而出。整个贺家,所有修炼者都朝贺道廷所在的院落望来。特别是贺家年轻一辈的子嗣,胆战心惊的停下修炼,纷纷向贺道廷走来。
贺家另一处院落中,一名与贺道廷有七分相似,年纪却要比他大上一些的老头,摸了摸身旁的五岁孩童的脑袋,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当家主ri子不久,这威风却是颇大,哼……贺道廷,这些麻烦事,看你如何处理,哈哈……”
孩童一手抓着冰糖葫芦,好奇的盯着惨笑的老头:“爷爷,什么麻烦事啊!”
“呵呵……小娃娃,你不懂!”老头溺爱的在孩童脸上噌了噌:“再过几年,爷爷就把一生修为灌输给你,贺家家主之位,我们一定要夺回来。”
“爷爷,我才不要!”孩童淘气的撅起小嘴,继而吐出几颗山楂核:“只要天天有糖葫芦吃,我就很高兴了,嘻嘻……爷爷,你说是不是啊!”
老头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而是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贺丁卓死在流云仙门,贺丁岳死在洛河城,贺丁鹏也是奄奄一息,救命的丹药却半途被劫,哈哈……贺道廷啊贺道廷,你是造孽太多。哈哈……才一年时间,你造的孽就报应在你最得意的三个儿子身上,哈哈……”
老头边说边笑,只是笑声中蕴含着各种苦涩。虽说他对贺道廷恨之入骨,可万一是有人针对贺家,他身为贺家之人,也绝对不会幸免于难。
可是转念一笑,老头也就释然。且不提贺家今时今ri的地位,单单是老祖贺元离,就足以令无数宵小退却。虽说老祖不住在贺家,但贺家一旦陷入险境,这位一手创建起贺家的老祖,又岂会坐视不理。
不知不觉间,姜楠与观川城贺家结下诸多仇怨。贺丁卓,正是追杀姜楠不成,反倒被童掌柜一掌拍死的倒霉仙门师兄。何丁岳则是在洛河船上,被他一掌拍下洛河而死的青年。而贺丁鹏的救命丹药,被被何中雷硬塞到他手中。
离开黑风谷,姜楠极速而行。不到两ri时间,就抵达观川城。凝视了一眼城门上高悬的‘观川’二字,姜楠淡然一笑,收敛起修炼者的气息,向观川城内走去。
姜楠自诩不是贪便宜之辈,通常别人硬塞的东西,他是坚决不会收。可一旦收下,那就是坚决不会还。
虽然离开仙门不久,但他不是没头脑之人。黑风谷一役,只有他活着出来。就算良心大大滴好,按何中雷的吩咐,把盒子送到观川贺家。谁能相信他的一片之词?谁能保证没人询问黑风谷之事?如此一来,不仅好人没做成,反倒惹一身的麻烦。
姜楠的好人标准,是建立在不招惹麻烦的前提之下。为此,从离开黑风谷之时,他就从没打算要把盒子送到贺家。当看到盒子中装的是丹药后,更是毫不迟疑的把丹药收入储物袋,让空了的储物袋多一样值钱的东西。
洛河城跻身大楚十大城池百余年,城中的繁华程度自不必说。一走入城中,喧嚣热闹的场景立即映入眼帘。姜楠此刻的心境,对喧闹并无太大感触,快步走向酒楼。
此次进入观川城,他只做两件事,一是找个安静的房间修养生息。二是筹备一辆马车,尽快赶回流云仙门。进入酒楼房间,姜楠立即吩咐下去,未经允许不得打扰。给店小二使了赏银后,关闭上房门立即陷入盘膝修炼状态。
这一次他并没打算修炼太久,只要将真气恢复过来,就离开观川城。摆在他面前的首要之事,是回流云仙门,完成周护法的嘱托。
然而,他如何也想不到,周护法等人,却早他一步回到仙门,并派出外门弟子,追杀他和任之晨这两人仙门‘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