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刚好在他们身后,把听到的告诉了张建中,张建中笑了笑,说,我们还没开始,她就以为我们已经出招了。回到镇府,会议室正在布置舞厅,便把大少爷一行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张建中开玩笑似的问:“大少爷跑了这一遍,除了累,还有什么想法?”
三小姐抢过话说:“我们还是希望拿下那个海湾。”
“边陲镇那么多海湾,你怎么唯独就选中那一个呢?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没人为难你,是你为难我们。”
“这话怎么说呢?”
“大哥好不容易跑这一趟,选中那个海湾,你却偏要摆谱吊起来卖,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那个海湾有人看中了。”
“你骗鬼啊!”
张建中“哈哈”笑起来,说:“我要能骗鬼,就是神仙了。”
周镇解释道:“那个海湾真被选中了,是张书记岳父的老战友。”
张建中说:“我也很想给你们,但这样的关系,我不好出尔反尔。”
三小姐说:“你还不是想卖个好价钱!”
大少爷一直很淡定,其实,是在寻找张建中话里的漏洞,这会儿找到机会了,笑着说:“既然是你岳父的战友,应该更好说话了。你就说省城有一个投资商也看中了那个海湾,叫他让一让,挪一挪。如果,他不愿意,你叫岳父帮帮腔,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我想,你岳父的战友应该也是体制内的人,是政府办的公司,你们有那么一种特殊关系,他不会太固执的。”
张建中说:“一般情况下,大少爷的道理也说得过去,但这次是特殊情况,是岳父想给我开个好头,给我造势,硬把战友拖到边陲镇来,硬要他认下那个海湾。现在又要改变,怎么也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是硬b他认下那个海湾,反而更好了,完全可以劝他退出。”
“本来是一加一等于两,要他退不就成了一加一减一,还是一了。”张建中笑了笑,说,“当初,如果,大少爷先开口,即使说要到边陲镇来,或许,我也不会那么快答应他。”
话里有话,你怪不得我,当初,是你摆架子在先。
三小姐当然听出话里的味道,说:“我们以前的合作不算了吗?你还欠我们不少预支款和赔偿款呢!就凭这个,你也应该优先考虑我们。本来,你们就只是口头承诺,并非不能改过来。”
周镇插了一句:“他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张建中说:“应该说,是新的合作伙伴。”
终于等到可以说这句话了。
——不能怠慢大少爷,但也不能让他以为,我们非他不可。必须不露痕迹地让大少爷知道,我们有了新的合作伙伴。
——杀一杀他们的气焰。
这几年,张建中没少受三小姐的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只有赵氏这一个合作伙伴。
“我欠你们的款一直记在心上,压得这个年都过得不会舒坦,后来,又出现旧货垃圾货的事,更是坐立不安,所以,这阵四处奔波,找不少客户。”
周镇笑着说:“主要还是当了书记,负责一方吃喝拉撒,责任更重了。”
话音未落,便有人敲门。
外甥女早在外面等着,听到这样的话,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丁建早先发过来的清单。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外甥女认识三小姐,便对她笑了笑,说,“是急事。”
说着,把清单递给张建中。
张建中看一看,摸了摸上衣口袋,外甥女很醒目地递给他一支笔,张建中就在清单右上角写道:——照办。张建中。
这字是在茶几上写的,大少爷和三小姐都看见了那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