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道狰狞的伤口又裂开了,陈旧的结痂和新裂开的嫩肉皮肉翻卷,早已被雨水泡得发白,不断往外渗着血水。
她心疼不已仔细清理伤口,重新涂上药,小心翼翼重新包扎好。
眼泪止无法抑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无声无息滑落。她有些哽咽从背后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
用脸紧贴上男人染了血腥的绷带,咬唇哭着:“逸,你疼不……”
她心中酸楚无比,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秦逸笑了笑,想把身后的她拉到身前。苏盼儿却固执抱着他的后背,不肯让他看见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儿。
“莫哭,盼儿莫哭,莫不是吓到你了?”
他只得用他那双大手把她的小手包裹住,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她。
“莫哭!当初我们不是商量过吗?这一切都计算好了,不会出意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吗?”
从一开始,他便和盼儿商量好。
设局让那瘦马当了“逃奴”,为得就是逼迫当初算计二人,使得盼儿掉落斜坡的罪魁祸首出面。又唯恐对方顾虑秦逸,迟迟不肯出手,这才安排了秦逸假意离开,引诱对方出面。就连秦逸有可能会被对方埋伏,二人也曾经推测过。
虽然一切在意料之中,但是她依旧悲泣得说不出话来,用力在他后背上摇头,让他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意。
“我、我……”
吓到她了吗?完全说不上来。
委屈了吗?大家都护着她,她哪里来得委屈。
可她心里就是难受,心底发酸,他明明伤得这般重,但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小豆苗,不管不顾来回奔波,替她扫平障碍。
为了帮她遮风挡雨,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自身的危险,万一有个失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难过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又有什么。不是还有你这位神医在吗?”
他有些好笑的轻拍她的小手,反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顺势一带抱到自己怀里坐到他膝盖上,看着她。
“知道么,盼儿。从来没有哪一次,如同这次般,我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来。非要亲眼看看你安好,我才能放下心。”他顿了下,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担心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担心你……
让苏盼儿再次红了眼眶,她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他:“所以,你竟然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这般短的时间来回这么远的距离?”
当初二人计划中的驿站距离这里有多远,到秦逸此刻出现在这里,不难想象出,他恐怕是片刻都没有歇息,解决了那边的事就马不停蹄地快马加鞭飞奔回来了。
铁人也禁不住如此折腾,更何况他身上伤势未愈!
这让她如何不心疼他?
秦逸双臂倏地收紧,紧紧抱着她良久未语,迟疑许久,他才低低沉声轻语,话音嘶哑:“我这不是没事吗?嗯!”
这话却让苏盼儿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秦逸赶忙轻拍她的背,不住诱哄着她。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他以前并不相信,眼下见强悍如苏盼儿这般的女子,那眼泪都能说下就下,他却有些相信了!
见怎么也哄不好她,他忍不住吻上那张不住呜咽着的小嘴儿。
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苏盼儿被他突来这一吻打乱了思绪,等到一吻完毕,她整个人好像虚脱般挂在他胸前,呼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