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认识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
最近一个月,由于吕家和秦家合作开办了一家竹叶青酒作坊。由于一切都还处于起步阶段,吕木义频频往落雁村跑动。
虽然他每次来落雁村,必定会来秦家叨扰一番,不过,也必定有秦逸在一旁相陪。
怎么就扯出她和吕木义有些那啥啥了?
“你呀你!唉,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好啊!”
秦岳氏比苏盼儿这个正主儿还着急:“你大概不知道吧?就在半个月前,河下游的旬员外家一个小妾偷人,就被装进猪笼里沉了河。那尸体就冲到下游十几里外的河滩上,恶臭扑鼻都没有人管。你……”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啥也没有做。”
苏盼儿再也无法任由秦岳氏说下去了:“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苏盼儿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断然没有那些勾勾搭搭之事。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传出一朵花来不成?”
将一个竹笋掏出来剥去笋衣,她心中有些烦闷,再也没了继续挖笋的兴致。
干脆将挖好的几个竹笋一捆,转身往回走。
秦岳氏一怔,赶忙追上来。
“三弟妹,你莫要生大嫂的气,大嫂是……”
“大嫂,谢谢你告诉我此事。否则,我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我怎么会怪罪大嫂你呢?”
苏盼儿笑了笑:“走吧!家里公爹怕是等急了。”
说着,快步往家里走。
难怪今天不年不节的,公爹居然登门了!
此刻老秦头正把秦逸拉到一旁,语重心长教育着。
“这自古娶妻当娶贤!……择妻标准,唯取贤能淑德。虽有‘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一说。不过,咱乡下人,这该管束的地方,你这为人丈夫的,也要把你该有的气势拿出来……”
老秦头万般比喻,千般点拨,秦逸只是洗耳恭听,半个字不吭。
苏盼儿和秦岳氏回来时,就听见老秦头的斥责秦逸声音传来,心头火气蹭蹭蹭直往上冒。
她心念一转,不怒反笑。
“公爹果然好学问。”
苏盼儿一边说着,一边跨步进门。
将手中竹笋往桌子一角一放,这才上前见礼。
“适才听闻公爹训导,儿媳心中甚慰。只是,儿媳有一事不明,还望公爹指点。”
“哦……”
老秦头话才说一半,见苏盼儿突然出现打断,老脸一红,有些尴尬低下头不再说话。
苏盼儿不以为许,淡然开口。
“适才听公爹说择妻标准,唯以贤能。让儿媳心生感触。所谓贤能,非仅知书达理也,更非仅能抄持家务、生儿育女也。贤妻,出则八面玲珑,入则锐意革弊,这才是大善之举。”
这话说得秦逸抬起了头,两眼直泛光。
老秦头一张老脸漆黑一片,却并没有开始说话。
端着一杯茶慢悠悠走进来的吕木义更是惊讶的望着她,连手中茶水散了也不知道。
“眼下竞争激烈,‘合作者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唯有夫妻二人相濡以沫,以诚相待,举案齐眉,荣辱与共,这才是成家成事之道。”
苏盼儿说得慷慨激昂:“家有贤妻则家和。家和,则万事兴达!万事兴达何愁家业不成?何愁国之不安,何愁天下不平!公爹,您说,儿媳说得可对?”
她的话尾突然一软,含笑反问着老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