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你真是沒皮沒脸哪,”杜雨菲还是一副讥讽的口吻,“看在云朵的面子上,我再搭理一你一回,有什么事你说吧,”
楚天舒这回不敢再贫嘴,开门见山地说:“雨菲,我现在被困在秀峰山上,只有你能救我了,”
看楚天舒说得很是诚恳,杜雨菲也认真起來:“楚天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清楚,不过还是有言在先,违反原则的忙,我是不会帮的,”
“雨菲,一两句话真说不清楚,”楚天舒举着电话在不断地走动,密切关注着周围有沒有可疑人员,
杜雨菲坚持道:“楚天舒,说不清楚你也得说,”
“那就长话短说吧,擎天置业派人窃取了凌云集团的一个笔记本电脑,我的同伴叫冷雪,她是凌云集团的人,我们趁着大雨又把笔记本电脑从‘菩提苑’别墅里偷出來了,冷雪引开了擎天置业追击的人,目前生死未卜,我本來要带笔记本电脑下山,可下山的路被吴新元带人堵截了,”
杜雨菲早上曾经遇到过吴新元,对他带队出警的行为已有所怀疑,现在又在秘密执行堵截任务,这其中多半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了楚天舒这一番话,杜雨菲大致清楚吴新元等人是针对他手里的笔记本电脑來的,也进一步说明这个笔记本电脑确实关系重大,
“那又怎么样,”杜雨菲问,
楚天舒着急地说:“如果笔记本电脑落到擎天置业手里,仪表厂的下岗工人将有可能蒙受巨大的损失,雨菲,你能不能上山來一趟把我接出去,具体情况见面之后我和你细说,”
在东方威尼斯酒吧与孔二狗等人打过交道之后,杜雨菲暗中对擎天置业作过一些调查,发现其保安队伍带有某些黑社会的性质,曾经在房屋拆迁、建材销售等领域有过恐吓甚至打伤居民和供应商的违法行为,只是由于受害人不肯提供证据等原因沒有受到追查,
杜雨菲犹疑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答应了楚天舒的请求:“好吧,你在山上等着,我马上赶过來,”
楚天舒再次躲入了树丛之中,
因为他看见追打道士的三个保安从山上下來了,他们手里拎着胶皮棍,气势汹汹地朝正在游逛的游客冲过來,一个个扒拉着看,吓得胆小的女游客尖叫起來,有一个男游客表示不满,也被他们推倒在雨地里,
难道冷雪被万志良他们追上了,楚天舒不由得产生了不良的预感,至少,他们已经看清楚了电动车上只有一个人,
楚天舒匍匐在树丛之中,焦急地等待着杜雨菲的到來,他再次举起望远镜,死死地盯着进入秀峰山的路口,吴新元带來的警车还停在那里,挨着盘查进出的车辆,
夜风吹过,楚天舒打了个冷战,才发现裤子和鞋子都被雨水打湿了,湿漉漉地粘在身上,感觉特别的难受,
饥饿和疲惫开始袭來,又担心着冷雪的安危,等待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的难熬,楚天舒丝毫不敢大意,只盼着杜雨菲能够早一点赶上山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出來散步的游客都返回了宾馆,
三个保安打着强光手电开始朝路边的树林中胡乱地照,好几次都在楚天舒的头顶上晃过,他几乎是本能地低下了头,
楚天舒蹲伏在沒过膝盖的杂草丛里,忍受着一群群小虫在周边飞舞,还有地面散发出强烈的腐烂气息,他屏住呼吸,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杜雨菲迟迟沒有到來,让他开始不知所措,从心底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背后忽然传來了轻微的脚步声,
楚天舒一动不动,但脚步声仍在继续向他靠近,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起伏的心跳,他非常缓慢非常缓慢地转过身子去,从乱草丛间看见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在一点点接近他的伏身之处,距离仅十米左右了,
楚天舒吓了一跳,不清楚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幸好这家伙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判断一棵大树树干后面是否藏有人,大树就在楚天舒左边三四米的地方,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居然响起來了,
楚天舒本能地伸手去捂住口袋,但一点作用也沒有,“桃花朵朵开”的铃声不屈不饶地响着,
是杜雨菲打來的,
但是,楚天舒不能接听,只能立即按了红色键,塞进了口袋,
那个保安迅捷地蹲下身体,同时强光手电筒指向了楚天舒的藏身之处,
“什么人,出來,我看见你了,”他大喝一声,然后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