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不会像对待站街女那样对待我。”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即便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有些用力,她也只是蹙了蹙秀眉,四两拨千斤道。
齐阎敏锐的捕捉到她神情中的一丝痛苦,手指松开,缓缓绕过她嫩滑的脖颈,五指在发丝间轻轻穿过,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他俯头,额头紧紧贴住她的,低笑沉声,“首先我从不碰站街女,其次,相比在这里,我更喜欢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狠狠侵占你。”
齐阎呼出的气流滚烫地落在她微微泛凉的脸上,许是他掠夺了她的空气,呼吸禁不住地有些急促,暧昧的言语与大胆的动作撩拨人心,包馨儿有瞬间的恍惚其中,却猛然狠狠咬一下自己的唇瓣,柔声轻吟——
“我们随便找家最近的酒店吧。”
女人咬唇的动作性感媚惑,红肿诱人的唇瓣似乎有些等不及让他蹂躏,齐阎眸光微暗,嗓音粗噶,“小妖精,随便不是我的作风,我会给你最好、最棒的。”
包馨儿一声低呼,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双脚腾了空……
反光镜中,暗调的汽车似是急匆匆地离去,包傅舍衔着明灭焚化的香烟,烟雾缭绕,却不及他眼里染满的阴霾浓重。
————男人如兽——
Parkside是一处离旧金山市区不算远的社区,小区环境安静至极。包馨儿没想到齐阎所谓的不随便作风,竟是带她来他的住所。
偌大的车库唯有一辆外观低调却内饰奢华的汽车,一如这座小型别墅一样,入车库前要通过齐阎的手纹扫描才会打开闸门,裘黑的地板上,铺满了如碎星般点缀的嵌入式水晶灯,耀眼的光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天花板上,好似如梦如幻的银河系擎手可触。
可是包馨儿完全没有心思体验这璀璨无比如同置在茫茫宇宙中的奇幻感觉,心头的鼓点已是密如花针,抑制住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嗓子绷住想要发颤的音,她轻轻一笑——
“我们还是去酒店吧。”
齐阎唇角微勾,一抹清浅却真切的温柔之意漫进冷邃的眸底,加上今天休闲浅色调的行头,令他整个人像初升的太阳般看起来虽带着清晨的冷意,却阻不住正在释放的温暖光芒。
他大掌交扣着她的小手,拉她走下汽车,嘭一声甩上了车门,包馨儿的心随着这声突兀回荡在车库内的关门声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此时的她只能用外强中干来形容。
直到——
电梯门前,齐阎朝一旁手纹扫描仪上一伸大手,电梯门“叮”一声滑向两侧。
包馨儿终于意识到,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不动声色地看一眼齐阎,慌乱不已的神情一下子撞进他暧昧温柔的眼底,撞南墙的心思都有了。
明如镜壁的电梯上升两三秒钟,又“叮”一声滑向两侧,然而眼前的一切令包馨儿彻底惊呆了,她嘴巴张合半晌才迸出一句话,“这、这是你的住所?”
室内的空间很大,几乎摆满了成盆栽种的盛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只有一条小小的过道通向楼梯。鹅黄的灯光如同月色般温柔似缦,一朵朵似紫色蝴蝶的花朵静静地伫立枝头,极像一片皎月高挂夜色宜人下的紫色海洋,包馨儿认识这种花,鸢尾花,就在不久前,包易斯曾买过一大捧连同接吻鱼脚链一并送给了她。
电梯厢顶的水晶灯光太过炽亮,室内的灯光淡弱温柔,齐阎站在电梯里静默不语,将这一室似真似幻的紫色花海敛进眸底,然而只缺一团美丽的身影。
此时,微风轻轻掠过,他松开与包馨儿相扣的小手,一伸长臂,推她入这片似蝶起舞的梦幻世界。
紫色的鸢尾花海,白色的美丽身影,现实与梦竟在这一刻不谋而合。
“好美,不过这里一点不像人住的地方,倒像个花房。”包馨儿有些忘乎所以地伸手拂过一朵朵在轻风中翩翩舞动的鸢尾花,似乎已经忘记了身后的男人带她来此的目的。
齐阎眸光激动地深锁着那团白色娇小的身躯,眼底的冷鸷与阴冷被汹涌澎湃的热浪淹没,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凶猛地在体内四处流窜,有些不受控制。
“你闻到了什么?”他嗓音低哑,如果包馨儿仔细听,定可以听出他的声音与平时很是不同。
“鸢尾花的芬芳,清冽如丝,似有似无。”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与她身体散发的有些许分别,有心采摘一朵细细闻,犹豫了一下,没那么做。
齐阎看着她陶醉其中的神情满意极了,他忍着上前拥住她的冲动,眸波热切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凝着她小小的背影,不由得又问,“你喜欢这里么?”
“嗯——”她略作思考,许是她终不属于这画面里的人,在一时的沉浸之后,理智慢慢回归,不自然地攥了攥包带,她没有回头,嗓音低柔透出一丝小心翼翼——
“如果这里仅是养植鸢尾花的花房,或许我会喜欢,但终不及野外满山遍野的花海令人赏心悦目。作为住所,我个人更喜欢温馨的暖色环境,而不是紫色厚重的忧郁感,看得出你很喜欢鸢尾花,可你知道么?紫色鸢尾花的寓意是爱意。”包易斯亲口告诉她紫色鸢尾花的寓意,因为他送她的就是一捧紫色的花束。
齐阎微微一愣,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她终于回眸看向他,紧接着身子也转了过来,可她没有笑,回忆里那抹天使的微笑像凌乱的画面,被现实颠没了。鹅黄色的光线似一抹月色温柔环顾她白嫩的小脸,黑眸明亮,却浮动着浓浓的怅惘之色。
“那么你爱我吗?”在他热烈转化成漠然的眼神中,她淡淡问出这句本该富有希冀的情话,然而在看到齐阎面色明显冷冽到了极点,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对,你只是喜欢我的味道。”
“你知道就好。”变冷的何止是齐阎的神情,还有他的嗓音。
在她茫然无措的神情下,他大步上前,包馨儿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双有力的大手似下午那样再次握住了盈细的腰肢,只是这次她没享受到孩子般温柔的抱姿,而是身体蹿得更高,像只麻袋似得被齐阎扛在了肩头。
猛然间脑袋朝下令包馨儿头晕目眩,心像是逃窜在林间的迷鹿,四处乱撞,她双手紧紧抓住齐阎后腰处的皮带,才感觉到那么一丁点的踏实,随着他高大的身躯在楼梯阶上逐渐攀高,她居然有一种被送往断头台的感觉。
直到——
他脚步踏平,貌似进入一间内室,灯光忽然大亮。
“松手!”齐阎走到超大的床榻前,竟没将包馨儿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他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嗓音愠色地喝了二个字。
“我……我怕……怕掉下去。”包馨儿半晌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齐阎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双手捉住她的腰往下拽,暧昧的嗓音也渲染了低柔,“脚下是床,将是我带给你快乐的地方。”
包馨儿身子一僵,双脚踏在床铺上的一瞬,向后弹跳了好远,身子跌落在柔软如云的紫色床铺上时,神情又是一怔,这间内室与楼下俨然两个不同世界,仿佛这里才是人住的地方,没了成盆的鸢尾花,除了床铺的颜色,其他的装修与陈设简单大方,却不难看出其奢贵程度。
温馨浅黄色的墙壁,洁白如雪的长毛地毯,床铺的一旁置有两张深紫色的懒人椅,两椅之间的水晶圆桌上还放着一台银灰色的手提电脑,再往一旁是阳台,白色纱幔半遮掩着,隐约可见几盆开放的鸢尾花。若不是梳妆台前空无一物,包馨儿一定会以为这房间是一对男女共寝的居室。
发现自己还穿着鞋子,她连滚带爬地摔下了床,“咚”的一声,身子砸在地上,不过隔着一层厚厚地毯倒没多疼。
齐阎居高临下地看着包馨儿像只进错笼子的小猴子似的憨态百出,冷硬的心开始渐渐泛软,然而在敏感地察觉到她黑眸里一闪即逝的不自然时,眸底的阴冷压不住地外溢,却又被他很好地掩藏,流露给包馨儿的是一张深沉而性感的俊脸。
“要洗澡么?”他不动声色地问完,上前一伸手,扶她入怀,看着她神情慌乱却强装镇定,又轻声一笑,“那么就一起吧。”
包馨儿探在挎包里的小手一滞,茫然仰头,一眼望进齐阎深邃似海的眸底,他此时太过平静且不掺杂一丝情.欲的神情令她心也跟着一窒,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可是他的话还是那样的赤luo暧昧。
结实的手臂在她后背一紧,令她不由得胸脯挺起,柔软就那么生生地撞上他坚硬健硕的胸肌,秀眉紧蹙的同时,她疼得失声轻吟。
身体被迫紧贴住他的,被动地随着他大踏步朝浴室走,她的双脚几乎是没怎么着地,可见他的手臂箍得有多紧。
她慌乱不已在包里大肆摸索,怎么会找不到?今天下午她检查了好几遍,一直都在的呀?
超大的浴缸前,齐阎见怀里的女人依旧纠结着包里的东西,一抹犀利幽冷的光从眸底钻出来,他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推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娇小的身躯翻了进去,溅起一地水花,还有几朵零星的鸢尾花,像湿了羽翼的紫色蝴蝶。
跌进水里的包馨儿一个激灵,挣扎着浮出水面,双手像扒住浮木似地扒住水缸的边沿,大概是呛了水,她咳得剧烈上气不接下气,湿沥的乌丝沾在因剧咳而变的通红的小脸上,如远山黛般秀气的眉宇微微蹙起,长睫如影轻颤几颗水珠,轻轻阖动,遮住她晶亮的黑眸,精致的鼻子下樱红的唇瓣似纷嫩诱人的果冻,小脸上晶莹的水珠不知是泪水还是浴池里的,闪着动人的光彩,飘浮在水面的鸢尾花瓣亲吻着她缠绕着几缕发丝的嫩滑脖颈,这一幕堪比美人出浴。
只是这个美人有点狼狈。
齐阎眼底浮过一丝浅不可见的动容,却是若无其事默立在一旁。
许久后,包馨儿呼吸趋于平稳,她几乎跪在这个又深又大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嬉闹的浴池里,抬眸见捉弄了她的齐阎面无表情的样子,倒像是她欠了他什么似的,气得挥臂朝水面上一拍,水花毫不留情地溅湿了齐阎身前一大片,T恤没怎么湿,腰以下的部位湿得有些滑稽,极像被——尿湿了。
齐阎蓝眸变得暗沉。
“看来你是等不及了。”冷冷的几个字从齐阎唇间迸落,他一伸手扣开了腰间低调奢华的皮带,动作直接而大胆,目光冷漠却是一瞬不瞬紧锁着浴池里慌乱至极的女人。
直到齐阎一缕不着长腿迈进了浴池里,包馨儿才真正感受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前所未的的危险气息,就连他身上令人you惑的、安宁的味道也在这一刻化作一股致命的阴鸷气息,更令她恐慌到极点的是他手中握着的东西——
“是不是在没出USF前就在琢磨如何杀了我?”齐阎的目光阴冷骇人,他到底是没再继续掩藏自己最真实的神情,涔冷的笑意从唇角漾进冰冷的眸,轻蔑地扫过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折叠刀,最后又将目光落回包馨儿苍白的小脸上,几乎可以将她给瞬间冷冻了,嗓音渗着怒意透出不屑,“用它?”
算起来,这是他们相识后第六个夜晚,初识的那晚齐阎救了包馨儿,那么今晚,她真的想杀了他,用一把还没手指长的折叠刀?
齐阎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乱了沉稳冷静的理智。
这半天来,他就好像一只看着老鼠玩小把戏的猫,一直隐忍不发地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可这女人始终没有放弃伤他的心思。
眼前的男人如同俯瞰世界的神祇,包馨儿要努力地仰着头,才能看清他英气冷毅的脸,她这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情况下完整地观看一具男人的性感躯体,古铜色的肌肤在水晶灯光下闪着冷色调的光芒,宽阔的胸膛上两大块结实的胸肌对称有型,随着他沉稳的呼吸声有力地起伏,腹部清楚显现六块线条分明的腹肌,手臂上浑厚的肌群,彰显着强健与力量。
然而他双腿间的昂扬崛起才是象征着男人健壮雄性的魅力所在,它的勃发与雄大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惧怕却又想深深被掌控,被征服。
包馨儿抑制住心底的恐慌,勇敢而镇定地迎视他阴冷到令人震慑的威严,却又做不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赤身果体的富有野性的身姿,甚至感觉他整个人都像一只蛰伏着巨大破坏力的猛兽,一时的勇敢溃不成军,她低头,目光不可避的还有一双站在水里修长有力的腿。
他竟这么毫无避讳地强.歼了她的眼球,包馨儿不知自己此时还有什么能反抗这个危险的男人,唯有激怒他,低声坚决道——
“是!”
“我三番两次救你,到头来却救了一条想要反咬一口的蛇?”果然,他怒了,嗓音陡然扬高。
怒意从眸底反射而出似一把出鞘的利剑,想要品尝血腥的味道。
他忽然俯下身,大手一伸,修长的五指插进她细柔水湿的发丝,猛然用力一按,扣着她的小脑袋像压了只没有分量的皮球似的压进了水里,一分钟过去,不见她挣扎,也不见水面浮现气泡,齐阎疑惑蹙眉,略感惊讶的神情浮现一抹冷邪的笑,还通点水性,有意思。
又过去两分钟,一抹不耐烦渗着些许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担忧之色从眸底透出来,他揪着她的头发将她大半个身子拎出水面,见她虽然脸色苍白却轻颤着长睫,便有些后悔过早地拎她出来。
包馨儿心灰意冷,看来这个男人连温柔都懒得在她面前伪装了,如果她不通水性,是不是真的要被他活活溺死?头皮像是被生生拽裂开来,痛得不能自已,小脸揪成一团,她却一声不吭!
浴缸三面环墙,其中一面墙壁上固定着几个金属挂钩,齐阎提起包馨儿的身后T恤像吊一只可怜的小动物似地将她整个人挂在了墙上,半截小蛮腰无遮无挡地暴在空气中,平坦白希的小腹,精巧的肚脐,无一不呈现少女特有的青涩之美。
此时的女人就像置在砧板的鱼,就等着屠夫去麟开膛,然后被生吞活剥。
“害怕吗?”隔着湿湿的衣料,炙热的男性力量抵住女人的敏感之地,捏起她尖细的下巴,从眸底深处溢的冷邪与无情将包馨儿紧紧笼罩,他嗓音粗噶地发问,许是包馨儿在水下憋得时间太久,无力的抬了抬眸子,唇瓣蠕动,却没发出声音。
伸手一按水阀,头顶的巨型花洒卖力地喷射着水珠,用心地洗礼着齐阎伟岸挺拔的身躯,水珠迸溅到包馨儿身上,尤其是小腹密密麻麻覆了一层晶莹,看上去诱人极了,她伸手去够一旁置物架上的折叠刀,齐阎眯了眯眸子却没阻止,而是淡然地说了句,“现在流行一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挂在墙上的包馨儿就像只楚楚可怜的洋娃娃,她充耳不闻齐阎的话,咬着牙使劲伸手去够,不知齐阎是实在看不下去,还是故意为之,拿过折叠刀塞进了她的手里,他似是要说什么,却闻包馨儿先开了口,嗓音低弱——
“你会襁爆我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