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田收拾起自己的心思,不再去想事实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是童老一定要让他卖的——谁让钟育基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买下这些股份。于是,廖子田看了钟育基一眼,轻轻地说:
“那改天我得向童老好好地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才行。”
廖子田为能做通钟育基同意转让股权的工作,确实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钟育基嘴里的那个童老,因此,廖子田在飞快地考虑了一遍钟育基的话之后,并没有找到什么漏洞。
看到廖子田那平静的表情,钟育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说明就算是廖子田有所怀疑,但是并没有看出太多的问题来。下意识地,钟育基突然扫了一眼就坐在廖子田身后的罗定,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心来,他担心一会罗定又不知道说出什么来。
感觉到钟育基的目光,罗定脸带笑意,不过他没有打算现在就开口。
廖子田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想起了不久前罗定所说的钟育基这里的风水有问题的话,心里就多了一个心眼,不过,她知道自己是看不出问题来的,于是就干脆不管这件事情,对钟育基说:“钟总,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的接触,主要的目的是确认您是不是有意转让手上的股权;第二个是你愿意以什么样的价格来转让你手上的股权。”
钟育基看到罗定没有插口,松了一口气,说:“刚才我已经说了,童老刚才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批评我了,所以,手上的股权我是一定会转让的,至于价格嘛,我是这样看的,现在我公司的股票的价格是二十八块五毛一股,据我所知,廖总你有一家叫华天伦的公司,也是上市公司,而我了解了一下,华天伦公司现在的股价是十块零七毛,我希望能持有华天伦百分之五的股权,而剩下的则以现金支付。”
廖子田马上就明白了钟育基的打算,老实说,因为钟育基想要的只不过是华天伦的百分之五的股权,而自己在华天伦里的控股超过胡百分之六十,让出百分之五也不是不可以,剩下的以现金支付的方式也可以接受。当然,价格是要再谈的。
廖子田是一个相当的决断的人,她只是稍稍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方式是自己能够接受的。但是,在点头之前,廖子田看了一下罗定。
罗定马上就明白了廖子田的意思,他知道该自己出马了,笑了一下,罗定对钟育基说:“钟总,我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
钟育基心中一跳,不过没有接罗定的话,而是沉下脸来,看了一上廖子田,说:“廖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廖子田心中也是一阵为难,说老实话,她是很想得到钟育基的这个公司的,因为钟育基的这家公司是一家药品销售公司,旗下在全国各地有着超过3000间的连锁门店。七年前,廖子田投资的一个药品科研机构最近已经陆续出成果了,而这些成果要想转变成钱,那就要卖出去,让别人替自己卖当然是一个办法,但是对于拥有巨大的“野心”的廖子田来说,她更加希望自己来卖,所以才想着买下钟育基的股份,从而主导这一家公司。
从钟育基的语气之中,她听得出来钟育基相当的不高兴了,她也明白如果让罗定继续说下去,很可能一下子就谈崩了!
罗定摇了摇头,说:“钟总,你怎么这样心虚?我问一个问题都不行?你这公司不会真的是不行了吧?”
钟育基心中猛烈地一跳,大声说:“哼,糊说八道,廖总,看来你根本不是想买我的公司,而是想来捣乱的,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钟育基转身抬脚就再次往外走去,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说话的同时,自己的脸扭曲起来,而声音也变得有一点嘶哑。
“呵,钟总,你这公司最近是不是发生了怪事?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怎么可能摆一只孙悟空的铜像?这可是法器,而且这一只法器,恐怕花了钟总你上百万吧。”
罗定的话有如惊雷一般在钟育基的耳边响起,让努力地摆出一幅虎虎生风地往外走的他脚下一软,差一点摔倒。
觉察到自己失态的钟育基马上就稳住了自己,回过身来,看着罗定,阴沉着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定慢慢地走到那个角落,拿起那只黄铜孙司空的铸像,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才走到了钟育基的面前,说:“这个,我想钟总不会不认识吧?”
“这个……不就是一个铜像么?”钟育基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刚才那不把罗定放在眼里的气势完全不见了,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
“齐天大圣孙悟空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成语‘心猿意马’中的那只‘心猿’。‘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说的就是人心。我看是钟总你心中有事吧。而法器孙悟空的主要功能是辟邪,如果你的公司不出事、你的心中没有事的话,那么,你摆这样的法器干什么?”
廖子田看到钟育基这样的反应,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差一点就被骗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罗定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孙悟空法器,也跟在廖子田的身后往外走去。
良久,钟育基“砰”的一声坐到地上,和那一只摆在桌面上的孙悟空法器对看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骗局就被一只法器给揭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