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阮晋文听简白一说永美,怔了几秒,瞧他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就知道他开始使坏了。
永美对于整个阮家来说是个不能碰触的话题,简白当然清楚这点。他和阮晋文是大学同学,五年前晋文的亲舅舅阮元为了迎娶李可儿差点放弃阮氏的继承权。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连远在美利坚潇洒放飞的阮晋文都被加急召回国内参加家族会议,为的就是多一道阻力。
原本按着阮元在阮氏的地位是爱娶谁就能娶谁的,然而李可儿不是普通人,她是前首富余光的前妻。余光入狱后,她自然成为了永美的董事会代理执行官。就这层复杂的关系,阮氏家族里那群老人也不会任着阮元胡来。
可阮元是个痴情种,早在李可儿嫁给余光前就对李可儿情有独钟,甚至在余光和李可儿的那场世纪婚礼后放言终身不娶。很有一种“一见可儿误终身的味道”,谁叫李可儿漂亮呢,当年“靓绝紫禁城”的外号可不是白担的。
简白斜睨了一眼阮晋文,嘴角带了丝嘲笑。“你舅舅拐了别人老婆,你们家现在不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是没办法!他都要和家里断绝关系了。闹那么大,谁还敢不同意!”阮晋文急着解释。
“没说你家同不同意的事,说你舅舅是个渣!趁人之危!”
“……”
阮晋文一想到自家舅舅的确是在余光入狱后对现任舅妈展开的攻势,“撬人墙角”那是不争的事实,他瞬间没了底气,人也窝进了沙发里。
简白别过头没再理阮晋文,他半阖着眼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刚才他一语击中,直接堵得阮晋文没话说。
简白的世界很难捉摸,你说他有多善良多正义吧,也不见得,有时他办起事来那心狠手辣的劲道都让人发怵。但你说他不尽人情不讲道理吧,他有时说出的话都透着一股子黑白分明的味道。
可能就是这种捉摸不定的样子把阮晋文给迷住了,让他一再沉沦但又不敢表露。只能像现在这样维持着好友、好兄弟的关系,他怕他一旦展现,或许连朋友情谊都弄没了。
不想因为无关的事和简白起争执,阮晋文故意引开话题,
“你这段时间都住我这儿吧!反正房间多。”
“不了,我住酒店,不留在你这妨碍你泡妞!”
“不妨碍啊!你只管住!酒店怎么能和家里比啊!我这厨子、阿姨都有!方便!”
简白笑笑,上扬的嘴角闪过一丝揶揄,“你这隔音太差,昨儿个那女的叫得和只猫似的,一晚上吵得我头疼,你也不嫌燥!”
这下阮晋文完全无语了,昨天自己的确有些猛,可那是有原因的,还不是边做着边想着一墙之隔的他。
话题再一次陷入尴尬,空间里瞬时染了种冷凝又暧昧的调调。
阮晋文自觉不好意思,为了不让简白看到自己的窘迫只好跑去吧台再倒了两杯红酒回来,把酒往简白跟前的茶几上一搁,自己拿着另一杯坐回单人沙发上去了。
简白双手抱着头,眯了眯眼没接那杯酒。
这样半躺着约莫十分钟,他才伸手拿了瓶边桌上放着的矿泉水,旋开盖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怎么了?不喝那个?不是你最喜欢的吗?”阮晋文指着自己为他倒的那杯82年一脸不解地问。
“不了,一会儿还有事。”
“不留着吃饭?早上运了批生蚝过来,新鲜的,已经让厨子做了。”
简白睨了他一眼,眼神明明暗暗似笑非笑:“留着,给我送去半岛。我今晚住那!”说完起身去洗手间整理有点皱的衣服。没过多久他对着外头的人又喊了句:“顺便把我行李一起送去。”
阮晋文拗不过简白,既然留不住他,只好答应会派人把东西往他下榻的酒店送,好在那地方离自己住的地儿近,他心里虽有不甘,但来日方长,这次他留半年,他很有信心能成为他真正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