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如果我用它敲到电视上……呃……”王扬打了一个酒嗝,他手中拿着一支高尔夫球杆,步伐有些摇晃,回头望着沙发那边的汤姆、扎卡里,傻笑着问道:“电视会爆炸吗?”
扎卡里醉糊糊地说道:“不知道……”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蓬的一声倒在沙发边,打着咕噜睡了过去;汤姆步伐趄趔地往房间走去,似乎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而约书亚早就死猪般躺在地上,嘴角流着口水;王扬双手握住了高尔夫球杆,勉强地站好姿势,对准电视屏幕用力挥去,笑道:“试试就知道了!”
“哈哈哈——”明媚的阳光照入书房里,伴随着一阵阵的哈哈笑声,和敲击键盘的哒哒声,电脑屏幕里的文档文字也在快速地增加着。想着前天晚上的荒唐,王扬一边忍不住的笑,一边写着剧本,不时用铅笔在a4画纸上绘制一些分镜头。
虽然他拍摄《宿醉》是为了全无顾忌地好好玩一把,不会去想那些票房评价、什么奥斯卡金球奖,也不会去考虑那些任何值得深思的东西,他就是要拍一部好玩、好笑的商业电影,让自己高兴让观众们高兴。不过好好玩不代表随便,他最高兴的是搞了一部好电影出来,没有浪费掉这一个有趣的题材故事,所以这个游戏要认真地玩,追求更高的通关分数。
因为生活中有着太多的压力,太多的限制,无论是普通学生还是总统,什么阶层都好,永远都有着自己的苦恼,有些人甚至不能做一个真正的自己。所以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股放纵自己、发疯玩乐的欲望和需要,也许牧师神父除外,也许不;而在拉斯维加斯,你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展现真实的自己,不顾后果地大醉一场,终结那些唱歌跳舞运动的正常放松方式,去做一些疯狂的事。
这就是这个题材“天生就酷”的地方,但是拍成电影的话,用什么方式去讲这个故事?疯狂的告别单身派对,疯狂的四人组?
未来的那部《宿醉》就做得非常好,它抓住了一个精彩的主线插入点,那就是酒醒之后。接下来一方面以还原过去的倒叙方式讲述昨晚发生的故事,另一方面又以现在进行的方式讲述宿醉之后的事情。
同时采用悬疑片的结构形式也是它巧妙之处,主角们要像查案般抽丝剥茧,还要面对着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充满了未知感和冒险感,自然就让观众们产生好奇、兴趣,被他们的神经所喜爱。这一种讲故事的手法很好,否则拍成平铺直叙的直线“到了拉斯维加斯、醉酒、发疯、醒酒、结尾”的话,也可以很搞笑,但完全没有惊喜。
醒酒后的故事采取于疯狂一夜发生的事,所以剧本里是一条直线,宿醉前后都要写清楚,也可以写很多,产生相应的不同后果,再在后期剪辑的时候作出取舍,因为最重要的是悬疑结构,抖出他们昨晚做过的事和笑料,甚至是没有关联性的。
在那部《宿醉》里,寻找新郎更多的是一种噱头,最后不是顺理成章地找到,而且被一句“屋顶”提醒联想出真相,但这句“屋顶”可以由任何人,在任何话里说出来。
王扬想要把这个题材拍得更加的紧密,“单元故事”之间有着更大的关联性,结尾能够更精彩和出人意料,这些都是目标。
不过一部搞笑的喜剧电影,大故事固然重要,但其中的细节笑料更加的关键,好玩的是故事,好笑的则是细节。这些细节就像树叶,存在于电影的每一处,树叶越多那棵树就越茂盛美丽,布景、道具、镜头画面……比如新娘的弟弟大胖子艾伦,在开头量度新西装的时候,他脱了裤子,穿着的是护身三角绷带,如果那是普通三角裤,搞笑程度就要轻很多,而且俗套;还有像去拉斯维加斯路程中,艾伦对旁边一辆车里面的可爱小女孩兴奋鬼叫,小女孩对他竖起中指等等,这些才是搞笑的地方。
而笑料又分为好多种,怎么把观众逗乐?好莱坞最常见、最直接的便是粗俗的屎尿屁,还有恶搞、模仿、嘲讽,至于粗口脏话已经不值一提了。王扬不会考虑什么“阳光形象”的问题,那是臭狗屎,无论怎么拍这个故事,《宿醉》都是一部r级电影,也只有在r级里才能充分展现它的疯狂魅力。
不过那种单纯的粗俗并不适合《宿醉》;他最爱的笑料也不是屎尿屁,亦不是金-凯瑞那样的夸张肢体语言,或者港片中周星驰的“无厘头”,这些他都喜欢,但是最喜欢而且最想玩的,是那种可以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镜头手法去表达的笑料。
不需要什么台词,和竭力使用自己的脸;只需要一些简单的表情、眼神碰撞,配合着一本正经,但放在那里就会起到爆笑效果的配乐,还有或快或慢或夸张的镜头,就可以笑死人,也值得多次回味。
举个很简单且老套的例子就是,在严肃的婚礼上,一个人要摔倒出丑,以超慢镜头的方式拍摄他摔倒的过程,还有周围众人的表情变化,同时放着哀伤的、或者神圣的配乐,他再蓬的一声倒在地上。原本一两秒的事情弄到了20秒,而这20秒可以让人笑出眼泪,持续地笑一分钟,甚至几分钟。
有这么一次几分钟,那部喜剧电影就算成功了,所以他最喜欢那部《宿醉》的一段,就是在警察局,小胖子电击大胖子艾伦的整个过程,那一段简直有了意境。
无论如何,喜剧片里任何的事物都要以搞笑思维去设计去玩,整个剧组都要玩起来,剧组的“搞笑指数”决定了电影的搞笑指数,配乐师、摄影师要搞笑、编剧要搞笑、导演要搞笑……王扬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搞笑,所以他准备好好地沉浸一下喜剧电影和电视剧,多些取材和启发。
但重要的是演员也要搞笑,并不只是在大银幕里,不是演技,而是他就是那种搞笑的家伙,除了对角色的塑造理解,还因为很多细节笑料都是临场产生的,是演员们玩出来的,好像护身三角绷带裤,就是艾伦的扮演者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的主意。
“唔……”想到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王扬停了下来,转着椅子地想演员人选的问题。
喜剧电影也许不需要高超的演技,但也有着它对演员的独特要求和依赖,不是谁都适合演喜剧,而有些人就是站在那里,瞪着一双眼睛,就算是一个烂剧本烂桥段,他都能让你笑出来,也许这就叫做“喜感”。
有些人的喜感是靠着作品积累下来的,一开始他并不是长着一张搞笑的脸,但凭着几个角色之后,观众看到他就想笑,也导致很难做出银幕转型;而有些人是属于天赋类型,天生的样子就极具喜感,举手投足都写着“有趣”,当然也更加难做出转型,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就是后者。
《宿醉》里的主演自然就是大闹拉斯维加斯的四人组,和一个漂亮的舞女新娘;四人组里是新郎道格,两个好兄弟,还有新娘的弟弟。道格可以变得更搞笑,不过结构注定故事重点并不是他;醉后三人组里,一个有妻儿爱家,但不良、不羁的教师;一个老实巴交,被女朋友戴绿帽都忍气吞声的牙医;一个脾气怪异、不合群的高智商胖子,也就是新娘弟弟。
三人组的人选至关重要,而胖子更是重中之重。王扬想了一会,便拿起鼠标打开网页,谷歌搜索了一下扎克-加利费安纳基斯,看着那张络腮胡子的脸,他顿时笑了起来,道:“这家伙太搞笑了!”
扎克出生在1969年10月1号,希腊裔,现在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所以资料并不多。这家伙可以说出身“名门望族”,他父亲是暖气供应商,叔叔是国会议员,而他本人是北卡大学的未毕业生。1996年,他初登荧屏扮演了一套情景喜剧很短暂的角色,然后为nbc的综艺节日《周六夜现场》当了两周时间的编剧,接着下落不明了。
但他在大银幕也已经演过了一些龙套和小配角,像披萨快递员、巴士站乘客等等,有名字的小角色有《偷心俩母女》的比尔……这家伙毫无知名度,毫无市场召唤力,也不知道现在的演技如何,但是管他呢!王扬拍了鼠标一下,心里已经决定还是邀请这个胡须胖子出演艾伦,笑道:“扎克,就是你了!应该会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