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是孤零零的,抱团是为了取暖。
有的人自己一个人就能生火。有的人不会,只能在别人的火堆前获取温暖,为了谋夺、守护乃至独占这个特权,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设法取悦火堆的主人。
也许,这样的家伙,才是最孤单的。
……
叶彩脸色难看极了。
当初意识到被人戏弄,可是气得想把幕后黑手打成瘸子、逼到墙角一直踹一直踹的。可没想到,不,现在的结果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几乎全都失控了。她知道胭脂那个双马尾刁蛮妹纸不喜欢她,排斥她,她哪怕并不怎么在乎,心里也是有点疙瘩的。
虽然不情愿承认因为这茬产生一定偏见和怀疑,但胭脂那副“关我什么事”、“爱咋咋地”、“行你们说是就是吧”的一副和恶势力没什么好讲的、受了委屈也不说的倔强样子,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敢情是我是非不分、蛮不讲理、冤枉好人啊?
真特么的……
都想打人了。
娇娇以一副过来人的作态满含深意的用力而又迟疑地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说:“想开一点,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叶彩哭笑不得,反而有点替胭脂一直以来对娇娇的取悦感到不值了。不过被人这么一瞎掺和,心思倒是活络了起来。回头想想,自己确实是武断了,事件的来龙去脉都没理顺,就莽撞的下了定论。
她说:“我记得,我当时是放床板上的。你们后来有拿吗?是谁拿的?最后一个经手的人是谁啊?”
说起正事,娇娇就迷糊了,想了想,说:“她拿的啊,给你弟弟他们了,还回来的时候,也是她拿的啊。”
叶彩说:“班上没别人拿?王刚,李小虎他们没拿?”
娇娇说:“没有。他们来问过,没给。”
挤了挤眉头,叶彩说:“那到底是谁拿的啊?”
娇娇严肃的说:“应该就是她拿的。”
“真的啊?”
“嘿嘿,猜的。”
原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为此说翻脸就翻脸,真当胭脂不会因此而受伤离去似的。叹了声,叶彩说:“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娇娇像她一样软软靠在墙上,说:“你说胭脂啊?同学啊。”
“我是说你俩怎么玩到一起的。”
“哦……”娇娇很苦恼的回想,语气不太肯定的说:“好像是她自己凑过来的……我们是同桌啊,她就喜欢跟着我,上课,下课,吃饭,又不怎么说话,很没劲的。”
叶彩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跟早恋的初中生似的,以为一起行动就算在一起了,挺滑稽的。她说:“那你呢?她跟着你,你就让她跟着啊?”
娇娇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还能把她赶走啊?”
叶彩说:“这不已经变相赶走了么?”
娇娇羞涩的笑了,扁扁下唇,眼珠子转了转,瞟了眼胭脂离开的方向,说:“你看着,要不了多久,她肯定又会凑上来的,好多回都是这样。”
叶彩突然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娇娇冲她得意的笑,她也笑了笑,笑声很干涩。
回到教室,四下打听了一下,当初看过她小说并还在期待下文的男同学,都没见过她宝贝的笔记本。
去原来的位置上找吴小双也问了一下,还是没有,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上课铃响,不得不告一段落。
沮丧的趴在桌上,感觉生无可恋。小脸红扑扑的同桌陶桃安安静静回到座位上,从案头上高高一堆书簿中拿出英语课本,翻开端端正正的摆在桌上,再拿出一支笔和一个草稿本,看了一眼讲台,轻轻翻开草稿本写写画画。
整套过程看都没朝她看一眼。
叶彩抓着自己的贫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