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我妈呢,她有没有事?”电话里他都懵了,来不及问,也不敢问,就怕听到什么有的没的,一路上都心急火燎的,结果回来一看,房子都这样了,那老妈,颤抖着,就怕听到自己害怕的某些事实。
“她没事,已经送到医院了,刚才医生来电话说,没什么问题只是受了点惊吓,睡一觉就好。”看不过自家学生慌里慌张的样子,本想照常上去一脚,但看到少年满脑门急得都是汗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教育学生什么时候都好,他也是有怜悯心的(......),唉,可是蠢纲你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呢,还是历练不够啊,这么不稳重今后怎能成为一代首领!所以就明天开始训练度再加十个百分点吧。
“真的?”虽然明知里包恩不会用这样的事来开玩笑,纲吉还是惯性地多问了一句,直到发现自家老师脸开始黑了,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某人的腹黑程度,缩了缩脖子。
不过太好了,老妈没事!纲吉松了口气,那他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虽然里包恩都那样说了,但不亲眼见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他吓得腿都软了,脑中一片空白,现在心里轻松了,这才有余力想其他事,家里变成了这样,老妈也住院了,皱了皱眉,都这个时候了臭老爸又在了哪里,要是自己知道电话号码的话!不会真的在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变成熊便便了吧,恨恨地咬牙。
转身,一眼看到站在旁边的山本和狱寺,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太急竟然把他们都给忘了,亏朋友们一听到他家出事就硬要跟来,让他不至于慌作一团,现在想想,要不是有他俩一直在身边,自己早就急得手足无措了吧,眼角微微温润,忙用袖子擦了擦,啊真丢人的说。
感激地道:“谢谢你们了,山本同学,狱寺同学,明明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却要跟我一起请假。”
狱寺隼人顿时脸就涨红了:“您说什么啊,十代目,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呢,我是您的左右手,您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
山本武也露出与平时一样的爽朗笑容,淡色眼睛里全是关心:“是啊,真没什么的,只要伯母没事就好。”
是啊,还好妈妈没事,身边还有这么好的同伴在,纲吉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旁边忠犬少年赶紧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找手帕,一边懊恼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十代目哭了呢,哎呀真可恶他平时都把手帕放在哪里了啊!
山本武少年看着银发少年的样子乐呵呵的一笑,从容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纲吉,得到少年一个感激又羞涩的笑。
然后,享受地瞧着狱寺今天第N次跳脚。
纲吉没去管两个朋友之间的打闹吵嘴,反正他们每天不都这样么,他都已经习惯了,擦掉眼泪,然后有些缓慢却坚定地看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披着外衣的冷峻少年抱臂立在无人的角落,整个人就算无意间,也在向周围散发着拒绝一切的讯息。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原本正在打量废墟的云雀忽地把视线转了过来,深黑明亮的凤眼里,盛满冷清,就像他的整个人。
对上这样的眼睛,纲吉原本条件反射地就想躲开,但只微一转动就停下了,然后,头一次,他用自己温暖的褐色直直对上了那片冷冷清清,虽然还是忍不住紧张,感觉整张脸都热了,“云雀学长了,谢谢您能让我请假。”他这话并非无故,并盛中学所有的学生请假都要经过风纪委员会的批准,不然直接视为无故旷课,这条学规深入每个学生脑里,就连纲吉这次事出突然,急得脑中一片空白,居然都没忘了给云雀打电话......唉,不能不说云雀恭弥果然强大(是恐怖)到深入人心了,可是纲吉,你真没意识到你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了么,而且,什么时候你居然会有云雀大人的手机号码了啊,这可......太让人羡慕了!
“不用。”冷淡的语气在意料之中,不过泽田纲吉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学长笑了吗?按捺住揉眼的冲动,心情却有些飞扬起来,就连,原本因为担心母亲而有些沉重的心情都有些松快了。
一直观注着这边的里包恩微微勾了勾嘴角,面上微现笑意,欣慰啊,自家学生终于胆子大了点了,虽然他对于云雀恭弥似乎在养成蠢纲有些不爽,但换个角度来说,云的守护者一向飘渺,如果因为有这层联系可以牵制住他,哪个主动哪个被动似乎也不重要了。
挥挥手,让三个少年自行去医院,他现在还不能跟去,一是彭格列下属的幻术师们已在来的路上,他必须派活,二是这里是事件的突发点,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保证是不是会再出现第二只“巨人”!
而这家的男主人,好吧,这个人其实根本不需要别人的通风报信。
但看着乱七八糟的二层小楼废墟,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两天发生的事全都太不可思议了,先是一个平行世界来的西索,身手强悍到连彩虹之子也不是对手,然后仅过了一天,就又有了另一个空间来客,而且,居然还是二次元世界的!
不,等等,二次元...漫画......
脑中一个念头忽隐忽现,仿佛下一秒就能一下子抓出来,却在抓到的瞬间又如云雾般飘忽不定了,把列恩抓到手里无意识的抚着,眼睛从面前的一切事物上扫过,直到扫到一个紫色的身影,猛地定住了,对了,史卡鲁!
那天发疯的史卡鲁!
——“如果你知道你生活的世界是本漫画,你会怎么样?”
那时听到这话时自己想了什么呢,能想什么呢,谁又能想到呢,是了,那时他听了之后也是不解的,后来事情多了,他也忘了,如今终于想起来,心口,顿时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