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海姆达尔松了口气,喜笑颜开。
“别跟我客气。”斯诺微微一笑。
“先去吃饭吧,吃完饭以后再说。”隆梅尔放下杯子。
“我下午还有课。”海姆达尔一脸犹豫。
隆梅尔慢条斯理的说:“你今天下午,不,应该是今天晚上,有一堂天文学实践课,晚上9点以后才开始,所以别用上课糊弄我,斯图鲁松先生。”
“我很抱歉,斯图鲁松教授。”海姆达尔支支吾吾。“我只是想见缝插针的闹闹别扭,然后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俩男人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哦,又看见他了,阴魂不散,真讨厌!”索尔杰尔厌恶的别开眼。
从漂浮的托架上取下一把勺子,维力.丹勒问,“谁?”
索尔杰尔一副连名字都不想重复的表情。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还会有谁。”坐在他俩对面的帕尔梅切下一块肉送进嘴里。
“你很讨厌他?”丹勒不解,并顺着帕尔梅的注意看到了走进馆子的三人。“他看上去人不错,上次见面的时候给我的感觉也很好。”
“你看谁都很好。”索尔杰尔一点都不介意他跟自己唱反调,貌似十分纵容。
对面闷头吃饭的帕尔梅面无表情的瞟了眼丹勒,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隐藏住眼底的不以为然。
“我就讨厌他那种腔调,顶着斯图鲁松的姓,满脸的冷淡清高,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其实就是个被抛弃的私生子,而且连斯图鲁松都不是。”索尔杰尔忍不住讥讽。
“别这么说话,我不喜欢这样。”丹勒看了他一眼。
索尔杰尔连忙说:“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不了解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看穿他的伪装,到时候你会明白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知道吧,他父亲在英国活的好好的,听说还是个了不得的贵族之后,他是那个贵族之后唯一的儿子,既然如此为什么他父亲不肯让他认祖归宗?说明他这个人相当糟糕,连亲生父亲都不愿与他相认。”
“……我很吃惊。”丹勒满脸错愕。“他看上去很好。”
“所以我说你看谁都很好。”
丹勒沉默片刻,似乎想要转移话题,随口道,“他来冰岛魔法部做什么?我记得他还是学生。”
说到这个索尔杰尔就有些闷闷不乐,“听说他找到关系可以进入国际威森加摩并成为正式职员,前提是必须通过地方威森加摩的考核。在名单报上去前,他想让他叔叔托关系把他的名字记入冰岛威森加摩。”
丹勒说:“那个要被挤下去的人真可怜。”
“什么意思?”索尔杰尔问。
“魁地奇国家队的筛选也是这样,有人想走后门,那么名单上某个人势必要被刷下去给后来那个腾地方。我想威森加摩的考核应该也是如此吧。”
索尔杰尔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丹勒有些不安。
“不不不,你说的很好,很好,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索尔杰尔笑逐颜开。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丹勒纳闷的看向帕尔梅。
后者始终把注意力放在盘子里,仿佛没有听到看到。
“没什么,你不用明白。我只是想到可以在这件事上帮点小忙,毕竟每个报名的巫师都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努力考核并录取,假如出现了不公平现象,我们应该挺身而出去制止。”
“你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丹勒皱起眉头。
“告诉老板我想再开一瓶酒,请你亲自跑一趟好么,我怕他拿错。”索尔杰尔把貌似一头雾水的丹勒支开了。
等丹勒走远,帕尔梅抬头说:“你不应该这样,他并没有招惹你,就算他真的不好,你对他抱有成见,也不该挑起事端,而且这么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万一泄露出去,他的叔叔和父亲不会放过你。”
“你这人真有意思,”索尔杰尔冷笑一声。“明明就是个没什么真才实干的狂妄自大之徒,尖酸刻薄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过得不好,但有的时候却非要表现的很有正义感,渴望让别人认为你其实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你这样不累吗?”
帕尔梅脸色煞白,握着叉子的手微微颤抖。
索尔杰尔对此视而不见,“我告诉你,即使你再怎么唱反调,再怎么表现英勇,再怎么光明磊落,我都不会改变心意,你这么纠缠不休,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烦。”
丹勒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帕尔梅仓促离去的僵直背影。
“他怎么走了?”
“吃完了自然就走了。”索尔杰尔笑容满面的接过丹勒手中的酒瓶。
海姆达尔在魁地奇球场旁找到了威克多,他坐在一块面朝大海的礁石上,脚下是光滑的石头和轻轻拍打的海水。海姆达尔学他那样脱下鞋子,踩在礁石上,海水没过脚背时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发现老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于是咬咬牙,一步一步蹒跚踩了过去。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你怎么过来了?”
“这里的景色真棒,”海姆达尔深吸口气,爬上离老爷半步远的一块石头。“我也来这里看信。”他扬起手上的几封信件。
威克多笑了笑。
“信里有不好的消息吗?”海姆达尔发觉他兴致不高。
“我的信被退回来了。”威克多失落的说。
“寄给谁的?”
“祖母。”
“再寄一次,那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祖母的问题,你可以换个信使。”海姆达尔说。
威克多点点头,“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原来是触景生情了。
“她是你的祖母,她永远都不会怨恨你,回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让她高兴。”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前提是不要提关于我的任何事,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威克多摇头。
“我没那么脆弱,而且你只是不提我,这和伤害我没关系。我更不想因为我而伤害到一个老太太。”
“谢谢。”
海姆达尔做了个怪相,“说的我好像一直很小气似的。”
威克多微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对了,”海姆达尔跳下礁石,走向威克多。“这个给你,昨晚做的。”
“折纸?”威克多接过后发现不仅如此,这只用彩纸折叠成的鸟有一双珍珠眼睛。老实说老爷没想到斯图鲁松室长这么大方。
“珍珠是奶糖的新朋友给的。”海姆达尔说。
“新朋友?”
“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豆荚说对方没有危害性,或者说奶糖没想伤害对方。我发现奶糖最近总带回些小玩意儿,珊瑚,贝壳,海螺,石头,昨天带回几颗珍珠。那些东西它用不着,所以全丢给我了。”海姆达尔指着粉蓝色的纸鸟。“我选了两颗差不多大的做它的眼睛,不错吧?”
威克多把玩了一会儿,点头道,“不错。”
海姆达尔抽出魔杖,轻轻一点纸鸟的嘴,蓝色纸鸟突然活了起来,在老爷手上欢快的蹦跶两下,呼啦啦的扇动翅膀。
【里格爱威威!里格爱威威!里格爱威威!】
威克多忍俊不禁,“很不错,虽然声音刺耳了一点。”
海姆达尔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可以录音,不过只能再录一次,更强大的功能正在研发中。”海姆达尔忍不住显摆。
威克多摆弄两下鸟的尾巴,不解的说:“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容我介绍,那才是精华所在,”海姆达尔煞有介事。“我为这只鸟做了三种尾巴,现在你看到的是开瓶器,可以开葡萄酒和黄油啤酒以及奶油饮料的瓶子。”他又摸出两支书签似的折纸,并拿起其中一支,“这是裁纸刀,”拿起另一支,“这是拔钉器。”
然后把三种尾巴分别试验给威克多看,让他明白这三种尾巴使用便利,比金属更加坚实耐用。
“怎么样?很方便吧?”海姆达尔得意洋洋。
“没错。”老爷心想,实际上一根魔杖全都解决了。
海姆达尔又说:“我最近没事就喜欢弄些小玩意儿,给笑话商店和我自己的店弄些新产品。”
老爷对他的发明创造的热情一向很支持。
“昨晚做了两只,我把另一只交给奶糖,让它带给它的新朋友,虽然那些东西是给奶糖的,但现在是我拿着,应该回赠点什么。希望它的新朋友会喜欢。”
威克多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对。”
海姆达尔美滋滋的爬回自己礁石上,拆开手边的信。
片刻后,威克多发现他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松,关心的问,“怎么了?”
“冰岛威森加摩寄来的,”海姆达尔看向威克多,表情有些茫然。“上面说有人举报我使用非正当手段获取报名资格,冰岛威森加摩将就此事展开调查,后天他们会举行一次听证会,届时我要在听证会上证明自己的无辜。”
威克多惊讶极了。
海姆达尔一脸苦逼,“千千万万的人走后门都没事,怎么到我这儿就行不通了?难道我挡到谁的道了?不可能啊,斯诺说筛选很严苛,所以名额反而有余……莫非这是梅林对我警告?可为什么是我呢?我的上司和上司的上司们都默许我走后门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