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白晴花后,温一阳才知道原来还有一堂语文课就放学了。
“对了,今天是星期几?”
白晴花睁大眼睛道:“星期四啊,拜托,妳不是刚刚睡傻了吧?”
温一阳嘿嘿一笑:“没有,突然忘了嘛!”
她原本还想问今天是几月几号的……
在白晴花狐疑的目光下,温一阳淡定地回过头来翻开语文课本,只见页面上除了有几道色笔涂过的痕迹外,基本上通篇干干净净,就连用圆珠笔写的字迹都只有寥寥几笔。
温一阳见状有些汗颜,初中时的语文课上她只顾着写自己的东西了,根本没在听老师上课,就连笔记也懒得做。
不过她拿着厚厚一本的课本,突然觉得很是怀念,她们班的语文老师喜欢自己做一些笔记和补充,然后印出来发给同学要他们将数据剪好并贴在指定的页数上,每堂课都会抽人出来检查,没有照做的就得抄罚写。
温一阳初中时偶尔会偷懒,不过她身为语文课代表,替老师检查同学们的功课是她的工作,自己的……反正老师也不会怀疑她没做。
帮要好的几个女生打掩护那是常有的事,特别抓那些班上爱调皮捣蛋的男同学起来也是她常干的事。
突然想起以前班上那群臭男生被她抓到没做作业,而当众被老师处罚的哀怨嘴脸,她就忍不住一阵轻笑。
正想着,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道道高跟鞋敲打在地板所发出的喀喀声,温一阳抬头一看,就见一名年约三十,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娇小女人已然站在了台上,这便是她初中时的语文老师陈老师。
陈老师虽然课堂上教学严厉,但私底下待学生却极好,从来不吝啬于给予学生奖励,而对于不上进的同学们虽会严格督促却也会予正面的鼓励。
温一阳很喜欢她,因为她自己写作文时不喜欢照着一定的框架,她更喜欢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并跟着自己的思绪去写,陈老师对此总是予以支持,甚至会给予她许多很棒的建议,温一阳初二时就曾在她的指导下拿下了c市作文大赛初中生组的冠军。
写文最快乐的事莫过于遇见一个知己的伯乐,这一点在温一阳上了高中后尤其有很深的感悟。
她高中的语文老师是一位姓蔡的男老师,蔡老师总是喜欢在课堂上讲一堆大道理,因此她们班的同学奉送他一个称号为“话痨帝”。
蔡老师在作文的批改上相对保守,比较偏爱那种照着一定框架所发挥的文章,而温一阳这种较为活泼大胆的文风一向不为他所喜,甚至还会要求她照着他的想法改。
温一阳看着每每被蔡老师给改得失去她自己味道的文章,总是气得半死,却又无可奈何。几次下来,她因着文章不得老师欢心而对自己失去了信心,高中后的c市作文大赛便不曾再参加。
此时她看着台上正在教训后头捣蛋的男同学的陈老师,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竟然上课时间都不好好上课,却只顾着忙自己的事。
都说尊重一个老师得从认真上课开始啊!
温一阳决定以后的语文课都要认真的上,绝对不再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一堂课很快就过去了,温一阳全程专注的听讲,写笔记的手没一刻停过,就连台上的陈老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最后甚是欣慰的笑了。
放学的钟一打,便有几个同学拎着在语文课下课前五分钟就收好的书包,一溜烟地奔出了教室,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却还依稀能听见空气中飘浮着他们的笑闹声。
哎,这就是青春啊!
温一阳还低着头在写方才没写完的笔记,陈老师的笔记一向详细无比,量十分的多,一堂课下来可以将整面黑板写满三次,所以同学们大多只抄了大概,还真没多少人完整地抄下来。
这时白晴花已经收好了书包和卢莎莎一起走了过来,她看着低头认真写着笔记的温一阳,觉得很是惊奇,忍不住道:“阳阳妳竟然在写笔记!妳以前上课不都在写小说的吗?”
温一阳没有抬头,道:“嗯,我决定改掉这种坏习惯,从此以后积极地学习。”
白晴花闻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走到温一阳的面前,一巴掌拍在她桌子一角上,道:“我说,妳今天真的很奇怪耶!”说完,便抬头对着一旁的卢莎莎道:“莎莎我跟妳说,她今天真的很怪!自从英文课时睡了一整节醒来后,一下发呆一下笑的,连今天最后一节是什么课今天星期几都不晓得,妳说她是不是睡傻了啊?”
卢莎莎闻言笑道:“阳阳妳是不是做梦梦到帅哥了,然后魂被勾走了?”
温一阳:“……姑娘你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白晴花:“……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卢莎莎:“呵呵。”
看着温一阳终于写好笔记并且慢吞吞地收着笔,卢莎莎突然疑惑地道:“阳阳,妳今天不是要补码学吗?妳收这么慢来得及吗?”
温一阳闻言身体猛然一僵,然后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卢莎莎道:“我今天要补码学?”
白晴花闻言一脸“妳看妳看她又来了”的表情,而卢莎莎则睁大眼睛道:“对啊,今天是周四耶,妳不是周四晚上补码学吗?”
温一阳又愣了一会后才想起来,没错,她初中时的确补了一阵子的数学,不过是星期几补她倒是忘了,还好卢莎莎提醒了她。
她问道:“现在几点?”
卢莎莎低头看了下腕表,回道:“五点半了。”
完了,数学班好像是六点整的课啊!
温一阳赶紧加快了速度收拾书包,然后飞也似地跑向教室门口,只丢下了一句话:“我快来不及了,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