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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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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入夜,天啸他们还没回来,可去鞑靼的钟宏带着一千四五百虎威铁骑神箭手赶了回来。钟磊见只回来一半的虎威营,心疼地感叹了一句:“出去可是三千呢。”焦乙说:“能回来一半已不错了。唉,毕竟是孤军深入。”雷龙想想也是,就对钟磊说:“这下好了,小宏的刀总算是见过敌人的血了。”

钟宏在村里转了一圈没见到皇上,便来对几位娘娘复旨,然后笑着说:“皇上真是英明啊。若臣再晚个一二天去,那他们的马军便要出塞去我们隆庆了。娘娘啊,那可是一万多马军呀。幸好是夜袭,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小昭道:“真是辛苦你们了。”朝李一贴叫道:“大爷,虎威营回来了,你快让乡亲们帮忙烧饭。”听说弟弟回来了,牡丹与雪梅忙过来。“小子,你这回总算杀过人了吧。”雪梅笑了句,牡丹问:“快说说,弟弟,都抢了些甚么回来?”钟宏听了便来劲,手舞足蹈比划了一会,得意地说:“怎么样,杀了那么多人,战马就缴获了一万二千七百多匹,牛七千多头,羊二万八千多只。我还招降了三个千余人的部落,一个四千多人的部落,二个近万人的部落,和一个三万多人的大部落。这些由坤叔他们一千五百人和蝴蝶谷,死人谷,魔鬼谷的兄弟带着绕过一段长城,再入千峰群山去,免得遭遇大眀的兵马。对了,还遇上了一个大部落,有七万多人,领头的是个女的,叫苏芭。听说我是锦衣公子的弟弟,硬是要招待我们。管吃管喝。”雪梅听了忙去告诉父亲,雷龙高兴地对钟磊笑道:“这下你痛快了吧,儿子立了如此大功。皇上必给重赏。”儿子有如此出息,做父亲的自然高兴。便朝大家招呼道:“今晚的酒算我老钟的,都喝得痛快点啊。”

次日上午,四乡八邻来了近千户,均候在李村外的官道上,长长的队伍很是热闹。接着,天啸他们几个回来了,还带了四百多匹马,二百多头牛。只是人累得不行了。“老郎中。”天啸下马招呼了一声说:“这沿途啊,见了农具全买了,进山拓荒要用,别到时不够。”李一贴应道:“你这老爷,就是操心的命。”谁料天啸又道:“老郎中啊,我欠了莫邪一房媳妇,他说看上了你家春喜,你们夫妇看呢?”雪梅听了叫道:“哥,他们进了山,那都是你的子民了。你赐婚不就得了。”天啸一想也对,就说:“雪儿,入了山。你就让太后替他俩主婚,办得隆重些。”莫邪在众乡亲的欢叫声中谢了主人,便策马到了春喜身边,李村人的车辆也出了村。

此程有孤雁府的三十多个孩子,金银财宝和火炮,天啸是格外小心,让雕儿犬儿,豹儿狮儿也随行,由李一贴夫妇这两个老江湖带队。春柳与夏雨在旁协助,牡丹夫妇几十个在前开道。孤雁府的车轿随后,雪梅夫妇与鹤碧他们断后。乡亲们的车辆夹在中间,虎威营护在左右两侧,会骑马的乡亲全骑马,不会骑马的坐在牛背上,老幼全上了车辆。如此一来就没有徒步的,行程自然也就快了许多。沿途之中凡遇上城镇,见了马匹牛羊如数包下,就连车辆也要,反正春柳与夏雨的怀里有几百万两银票。结果弄得车队是越走越长,还带走了沿途的不少百姓,连叫化子也有四五百人,队伍拖了几十里,就这么一路席卷前往千峰群山不提。

人都走没了,李村成了座空村,留下的仅有天啸夫妇,和钟磊,王豹,赵虎,雷龙,焦乙,斐伟笑,蓉蓉,梅山,和二十五匹宝马与九辆马车。连个丫环都没留下,吃住只能自己打理,只是突然闲了下来,谁都觉得不自在,这酒也喝不畅。好在过不多久,千里无迹,石中柱,和灵猿回来了,这少不了又是一阵热闹。大家夸了灵猿一阵后,赏了他一只羊腿,还有大半只烧鸡。

石中柱说:“师父,我们都打听过了,在我们到达昆仑山之前,无敌魔君的女儿到了那,先我们一步采摘走了四朵三色花。这可恶的无敌魔君必也想到了师父身上的毒,也不知是无敌魔君的哪个女儿采走了这三色花?好在无敌魔君也就十几个女儿,我一个一个去找,必能找回这三色花,解了师父身上的毒。”见师娘们听了都大笑了起来,千里无迹觉得有些奇怪,心想灵猿寻采到的三色花根须,药农都说了,只能延续百日。可百日已过了大半,师父也将毒发身亡而去,而师娘们还如此高兴,那必是李一贴配药时瞒了天下人,没将实情告诉大家,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我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师娘呢?”他正在想,忽听得师父哈哈笑道:“采摘走那四朵三色花的人确实是无敌魔君的女儿,但也是我的夫人,你们的两位小师娘。好啦,都别哭丧着脸了,师父身上的毒早已除了,这心里只想着怎么去杀了那无敌魔君,玉麒麟,还有温楚辞这三个龟孙子。”王豹打岔说:“你们还吃不吃饭了,老夫的肚子早就饿了。”天啸听了忙对小昭说:“老大,好久没吃过你的醉鸡了,今晚就吃醉*。”白文听了叫道:“是啊,老大,这醉鸡的味我都忘了。”小昭点头笑道:“醉鸡,醉鸡,幸好我留了五十鸡,三十只鹅,不然今晚哪来醉鸡给你们吃。那还不快杀鸡去。”大家都笑了,天啸便用飘逸步法去抓散放在外面的鸡,石中柱烧开水,梅山和千里无迹专抹鸡脖子,小昭她们这些夫人拔鸡毛,钟磊他们几个剖肚取肠,总算是谁都干了活。就灵猿成了监工,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的。

这鸡进了锅子后,斐伟笑和蓉蓉也已从菜地里弄来了蔬菜,就这么洗洗烧烧,全挤在了李一贴家的厨房里,很是热闹。想必那灵猿见别人都在忙碌。就自己象个监工似地晃悠,只怕吃喝时没自己的份,就自觉地包下了桌椅摆放。取来碗筷,还每桌放了两瓮酒。菁菁见灵猿如此可爱。便将天啸拖到一边说:“相公,和你商量件事,成吗?”天啸点头一笑。“说吧。”菁菁指指正在往碗里斟酒的灵猿说:“瑰儿象你,从不知死字怎么写,小小年纪就想着闯江湖。相公,听说这灵猿功夫甚高,能否送给瑰儿做个伴,免得在外被人欺侮。”

其实在一堆儿女中。最能入天啸锐眼的也就翰博与翰瑰了。太子翰博虽被废了,但他的悟性极高,就象自己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只要能走出逆境,新隆庆皇帝是没得做了,但在江湖上的出息断然不会比自己差多少。而儿女中,最有胆有识的人,除了翰墨就是翰瑰了。而最有可能闯荡江湖的人,就是翰瑰了。“除了灵猿外。那我再送一只雕儿和一匹宝马给瑰儿。”他笑了句后,见菁菁都乐坏了,便说:“再传她屠龙剑法。追魂枪法,拆骨刀法,飘逸步法,和移位点穴。我相信这瑰儿必能成为扬名江湖的一代女侠,只不知到时会便宜了哪家小子。”这番话让菁菁很是暖心,也为女儿的将来充满信心。

到了傍晚,李飞回到了李村,正好赶上吃饭。他禀报皇上,说:“皇上。隆庆并没全境沦陷,冯厉与白自宗亲领二十八万大军。四十六万兵眷,和十二多万隆庆百姓已将大明军成功地挡在了永昌。楚雄,云南,广西,泗城州,柳州,浔州这七城之外。只是,现在的隆庆已被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四个疆域。灵藏最小,由三万多将士死守着,不肯降大大明。琼州有水师守护,大明也奈何不了。最西南的巴勒提,列城,毕底,日托受大明和叶尔羌威胁,好在那有万余隆庆兵马,莫卧儿帝国也在边界放了五千人,想必无忧。最大的就是永昌,楚雄,云南,广西,泗城州,柳州,浔州,廉州,凭祥,镇安,广南,元江,芒市,孟定,车里,孟艮,孟密,孟养,木邦,蛮莫这二十城。太后和大臣们均在广南,最后在何处定都,等皇上回去后再定。不过,由于遭沦陷的城池有不少百姓举家跟随,故隆庆境內非常拥挤和混乱,难民到处可见。”

天啸并没因为隆庆的大半疆土沦陷而哭丧,就当是将自己所占的城池还给了神宗皇帝,但他此时的心里除了百姓还是百姓。好在他到过西南,就说:“如灵藏死守,必全军覆没,得尽快带百姓往西南的卡多巴山撤出,沿奴干拉支河往南走,最后从孟养与永昌的中间入隆庆。另外,巴勒提,列城,毕底,日托更危险,即便守住也没用,不如把这些地方给莫卧儿,隆庆兵马沿着边界撤回。回去吿诉太后和大臣们,隆庆虽然还有二十城疆土,但这也只是让我们喘上一口气而已,待大明军休整并调来大军备足粮草后,这些城池还是守不住。但,廉州,凭祥,镇安,广南,元江,芒市,孟定,车里,孟艮这九城不能丢,不然隆庆群山也就被围困死了。让自宗撤回在外的所有水师,一要守住琼州,二要保住廉州。廉州是新隆庆的海上门户,往后大半物资都要从廉州入隆庆,万万失不得。可让冯厉速往凭祥,镇安,广南,元江,芒市加固城墙,备足葡萄牙火炮,扎寨设防,屯积粮草,准备与大明军死战。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廉州,凭祥,镇安,广南,元江,芒市,孟定,车里,孟艮这九城之外的百姓,如愿意随大军进山者,全部带进山去,这是未来新隆庆的本钱和根基。未来新隆庆的京都,必放在山里,因那里最安全。说说,还有甚么事?”李飞叹道:“皇上,李艾,宋飞,赵千,赵图,赵天带六千马军和四万步军降了大明,恨得不少人都要出山去杀了这些软骨头。”这消息是自隆庆沦陷后最让天啸伤痛的事,禁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喝了两口酒,伤感地说:“降就降了吧。只要他们不倒过来欺圧或伤害原隆庆百姓,就随他们去吧,人各有志嘛。”雷龙却恨道:“降,便是逆臣贼子,决不能饶恕。”焦乙也说:“是啊,皇上。隆庆可没亏待过他们呀。”钟磊笑道:“算了算了。他们几个降大明,也许是有甚么难处吧。”白文接口笑了句:“没准他们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呢。”蓉蓉叹了句:“但愿是吧。”

李飞胡乱地吃了些饭菜后起身道:“皇上,那臣即刻就走。”天啸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告诉太后。就说朕忙完了事后即刻进山,重建新隆庆。”李飞便与各位告别。最后推着妹子到了堂外说:“你听了莫伤心,李家在鬼不入的亲人全让大明官府给杀了。还有,你老二李厚全家也让哥给杀了。”小昭点头道:“大哥,我早有这准备。只是,你也该娶妻成家了,别总让我操心啊。”李飞点头笑笑,摸了下妹子的头后,纵身跃上马背便走。小昭回到堂内继续吃喝。白文道:“相公,诸事均已办妥。下面,也该办我们的事了,决不能白白地便宜了翊钧那狗皇帝。”天啸听了便仰首狂笑。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先把狂吃醉鸡吃醉在了地上的灵猿弄上了马车,再一把火烧了李村。在火光中,天啸与丹莹郡主,小昭,郭剑,迪茜。耿凤,莫婧,秀兰。青云,小菲儿,琅娜格格,白文,玫瑰,万丽,婉儿,菁菁,剑媚这十六位夫人手持器械跃上了宝马。“走喽。”钟磊大叫声中鞭杆一扬。就与赵虎,王豹。雷龙,斐伟笑。蓉蓉,千里无迹,石中柱,梅山各赶一辆马车而走,余下九匹宝马跟着。

从此,天啸他们就在大明的地界上干起了抢官银,劫囚犯,焚府衙,烧粮仓,杀捕快的勾当。天啸此举显然是为了制造混乱,引出更多的乱中英豪来毁了大明万里江山的根基。

回头来聊聊那神宗皇帝听得西南捷报,说龙啸的大明军已彻底攻陷隆庆,占据了曾被隆庆王掠夺了十几年的城池州府,隆庆残余死守廉州,凭祥,镇安,广南,元江,芒市,孟定,车里,孟艮这九城,隆庆太后和一些重臣带着小股百姓仓惶逃入深山去苟且偷生了。翊钧顿觉扬眉吐气,可说是欢欣无比,龙颜大悦,放声笑道:“皇弟啊皇弟,你虽狠,但最终不是我翊钧的对手,成了流寇。”他由此忘乎所以,决定往隆庆旧地一游,也好让当地百姓看看大明神宗皇帝的威严,也让文武百官知道他的丰功伟绩。

精心准备了月余后,神宗皇帝择了个黄道吉日,由铁弹子傅杰,行如风雷豹,空空儿汤民,小毒王顾闯带三百余锦衣卫在前开道,让五千御林军御前护驾,文武百官相随出宫,五万雄师策应前后离了京城,可说是大张旗鼓,刀枪林立,排驾壮观,声势十分的浩大。

可谁料大明江山并不太平,这一路之上所经府衙均报官银被抢,库银被盗,大牢被砸,刁民被放,粮仓被烧,城中富豪家家遭窃,皇亲国戚个个受损,闹得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更出怪的是,百姓都在流传,说当今皇帝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故遭神仙惩治,所以奇怪的事也就出来了,凡是追查以上诸案的捕快无一生还也就算了,可人人骨肉分离,骇得都没人再敢查办这种案子了。翊钧听了禀报,虽有些吃惊,但也没往深处去想,只是怒斥地方办事不力,吓得官员无不伏地请罪,磕头如捣,只怕罢官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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