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原诿,天啸也不想责怪莫婧,到了城中药铺,将莫婧轻放在竹榻侧卧着,见掌柜正在抓药秤药,便取出两锭大银往柜台上一放说:“大叔,快给我媳妇包扎,这两锭大银就是你的。”掌柜听了这话,忙放下手上的活出柜台来医治莫婧。“
忍着点,媳妇,一会儿就没事了。”天啸握住了莫婧一只手,问金香玉。“你识得对方的来路吗?”金香玉摇揺头说:“从没见过。不过他们的刀法不是中原的,象是来自西域那边。怎么,你想去找他们?”天啸点头冷笑道:“盗宝马,那肯定是我媳妇的错,我承认,赔他们十万两银子都行。
可谁伤了我媳妇,比割我肉都疼,我自然不肯轻易罢休。”然后问掌柜。“大叔,这城门是何时关的?”掌柜擦洗着莫婧背上的伤口说:“约已关了一个时辰。”天啸听了自言一句:“那必然还在城里。”就对金香玉说:“香玉姐,我住在四品客栈甲子号最后一间。黑驹留在这。我媳妇包扎好后,你俩去我的房间。我去去就回来。”金香玉知道天啸要去找那伙人替莫婧出气,就点头说:“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啸弟,我等你回来喝酒。”天啸点头“嗯”了声对莫婧说:“好媳妇,我心里有气憋着难受,不发泄出来会憋死的。明天送你回杏花庄养伤。那我走了。”
出了药铺,天啸也不知往哪儿去找这伙人。便随意胡走。过了一条巷,见迎面走来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叫花子,他心里突然有了想法。“两位小兄弟。”他招呼了一句到了小叫花子面前,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晃了晃,笑笑说:“请两位小兄弟帮我找匹红色的马。若找到了,这十两银子就是你俩的。”有这等好事,两个小叫花子自然乐意,一个问:“你此话当真?”另一个说:“我见着了。是一匹很大的马。”天啸也不怕这两个小叫花子耍自己,就把银子给了那个说见到大红马的人说:“走,带我去吧。”那小叫花子一点头,把银子给了另一个。“快,去给婆婆买些吃的。”便扯了一下天啸的衣服说:“走。”
没想这小叫花子的话还真多,边走边说,说个没完,把自个的事全抖露了出来。“原来是这样的呀。”天啸惊叹了一声,又取出十两银子塞在了小叫花子的手里说:“小兄弟。瞧不出你俩还挺义气的。这样吧,你们去保宁府,那有个威鹏堂。去找一个叫赵老七的老头。就说是锦衣公子让你们去的。那有吃的住的,还能习武,没人欺侮。”小叫花子连连点头,这话就更多了。就这么七拐八拐了好几条街巷后,这小叫花子停住了脚,说:“公子。那牵大红马的人,进了这客栈。”天啸抬头一看之后笑了。“这还真是巧了。”原来这伙人,住的也是四品客栈。“小兄弟,快回去吧,我们还会见面的。”他摸了摸小叫花子的头。走进了四品客栈。
也许是天色晚了,住宿的都回了房。堂内就两桌人在吃喝说笑,有个伙计在抹桌子。“伙计。”天啸叫了声后,刚想打听那牵大红马的人住在哪个房间,那两桌吃喝人中有一人惊恐地叫道:“锦衣公子,你千万莫动怒,听我向你解释。”天啸闻声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就走了过去问:“你识得我?”刚才那人点头说:“在水平府耿快刀家,我见过你,故识得。我是平阳府柳荫山庄的少庄主扬飞雄,飞豹扬春是我爹。我爹想与你结交做朋友,知你锦衣公子喜好宝马,便让我去吐鲁番寻购。说来也巧,这八位瓦刺勇士刚得到一匹血汗马与大野马配出的乌血神马,让我撞上,就这么认识了。谈论中才知,这八位得罪了西域三杰的徒弟,知你锦衣公子是西域三杰的师父,就觅来这匹乌血神马想送你,让你去说服西域三杰罢手,别血洗他们的部落。”听到这甚么都明白了,天啸也觉得这还真是个误会,就摆手笑道:“见我媳妇伤得那么重,我当时确实非常怒,心想找着这伙人非要给我媳妇出口气。你们八位说说,与西域三杰的梁子,是怎么结上的?我来化解。”其中一人叹道:“公子,其实这也是个误会。
西域三杰有个叫八脚虫的徒弟是我们瓦刺人,但不是我们部落的。我有个女儿叫苏芭,人称神马侠女,在草原上也算是有些名声,但让那八脚虫给看上了。苏芭并非觉得这八脚虫人不好,而是觉得他的师父是臭名昭著的西域三毒,怕嫁了后有辱家族名声,自然也就拒绝了这门亲。可这八脚虫天天来纠缠,口口声声说他的三个师父是好人,吓得苏芭她都不敢离开部落了。我听了这事就和这七位义弟找上了八脚虫,双方均有火气,便打了起来。那八脚虫重伤逃脱后,我才知道,原来西域三毒已改邪归正成了西域三杰,还做了不少善事。
当时我和苏芭都很懊悔,想让其它部落首领出面去找西域三杰调解。可就在这时,西域三杰放出话来,说苏芭他们也不要了,但要血洗我们部落来雪耻,不然他们的师父锦衣公子太没面子了,往后还在江湖上怎么混。”天啸觉得这还真是个大误会,就点头笑笑说:“放心,这事我来了结,但宝马我不能收,不然我锦衣公子就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了。”这下瓦刺八个勇士不让了,面红耳赤之时甚么话都出来了,就差动手了,总之非要天啸收下乌血神马,不然没法向部落众人交代。
看不收下乌血神马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天啸只能点头说:“好,我厚厚脸皮收下了。不过我有言在先,有件天大的事要我去办。我无法立即去找我徒弟西域三杰。如在我赶到瓦刺前,西域三杰找上门,你们千万别动手,就说已在归德见过我,一切等我到了瓦刺再说。另外,我让你们带一件信物回去,西域三杰见了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不再为难你们部落任何一个人。”言罢取下了玉面和尚的那串佛珠递了过去叮咛道:“这是我恩师的随身之物。你们千万别弄丢了,不然我没法向恩师交代。”八个瓦刺勇士都点头,其中一个接过佛珠放入怀里,请天啸入座,一同吃喝说笑。天啸要等莫婧,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说了半夜的话,等天啸与莫婧醒来已是次日的中午。到了楼下堂内,桌上早已摆上酒菜,大家也已等了多时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天啸抱拳朝众人拱拱后。忙又扶住了莫婧,朝前几步让她先入坐。“伤在后背,她趴着睡不习惯。那只有说话了。等睡都快五更天了。”他解释了一句招呼道:“别象木桩似地,都坐呀。”大家笑笑一同入座,开坛斟酒,取筷吃肉,吃喝说聊很是开怀。
酒后辞行,众人分了三拔。金香玉要去西南办事。与扬飞雄走了一路,彼此也有个说话的伴。“扬兄,回去告诉你父亲,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有空必上柳荫山庄讨杯酒喝。一路保重。”天啸将扬飞雄送出客栈,待金香玉上了马后。说:“香玉姐,待小弟办完了手上的事,就上东南堂找你。”金香玉点头笑笑说:“啸弟,若姐遇上剑媚定然对她说,你在四处寻她。”便与扬飞雄抱拳说了句:“那我俩先走了。”策马而走。
天啸让伙计牵住乌血神马,入客栈扶出莫婧。“小心点。”他说着将媳妇弄上了马,从伙计手上取过缰绳和梅花枪,将缰绳放在了她手里,伸手摸摸黑驹的头说:“小乖乖,我不牵你,你要自己跟在我身后,不许调皮。”黑驹象是听懂了主人的话,扬蹄嘶了声。“真是乖。”他笑了句将缰绳束在马鞍上,上了乌血神马,左手搂住媳妇,右手持枪,对瓦刺八个勇士说:“路途遥远,万请保重。苏芭与八脚虫的事,是好是分,由他俩自己来定夺,免得再闹出甚么误会来。那我们夫妇走了,来日再见。”便策马而走,黑驹跟着,由南门离了归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