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拒绝和他交流。
“你这样要闷坏的。”明博裕伸手去拽他被子,林渊自然是抢不过他的,无奈道,“你紧张的时候也不用变成话唠。”
“我紧张吗?我一点也不紧张啊。”
“我喝的是水。”
“水啊,水好啊,陛下给我喝醋,没给我齁死。”
林渊失笑,心底有暖意慢慢蔓延到周身,正要说话,就听到明博裕大惊小怪道,“你在发烧,怎么还没退烧,太医靠不靠谱啊。”
“闭嘴。”林渊反手握住他停在自己额头的上的手,“陪我睡一会儿,困。”
也罢,也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人听罢先是眼里迸出惊喜,随后和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你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啊,你先睡先睡……”
“又不是要你侍寝,你洗什么澡。”林渊无奈,怎么出去几年更蠢了呢,安远侯折子上称赞的真的是他吗?不会是顶包的吧。
明博裕死不要脸的留在林渊家里,每日从早到晚,从吃饭到穿衣,没有不费心的。明依峰要抓他回去,他逃得不见人影,要么躲在军营,要么进宫。
“我这儿子是给林家养的吧?”明依峰气得连着林如海都不想见,“没囊性的东西。”
光王妃正给女儿挑伴读,小姑娘年方五岁,刚封了郡主,闻言抬头看向明依峰笑道,“父亲放心,等我到时候给您带两个女婿回来,就有人让您打了。”
还两个。
明依峰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带了笑道,“到时候父亲给雅儿挑天下最好的儿郎。”
紧接着就听到他宝贝女儿道,“咱们今天还去表哥那里吗?他们家小珏好好玩儿。”
表哥严骥家哪有什么小珏,那不还是林家的。
光王殿下冷面冷心,下令道,“不许去,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也大了,那珏哥儿也六岁了,有什么好玩的。家里这么些个哥哥姐姐还不够你玩儿?回头就有新伴读了。”
明庭雅哇的一声就哭了。
明依峰扶额,为什么儿女没有一个省心的,真的都是来讨债的吗。
明博裕这把年纪还没有订亲娶妻,京中不免流传些不好的传言,说他可能在战场上伤了哔——不能人道,子嗣有碍。
当遥远的安远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喷了舆图满篇水,倒是安远侯世子义愤填膺,“就是博裕生得像女孩儿也不能这样瞎说吧。”
“也不一定是瞎说,你试过?”
安远侯世子默默的出了营帐。
好气哦,还是要保持微笑。他为什么是我爹,不然还能打一架。
林渊在吏部混了三年,断断续续的上朝当差,三不五时请个病假。在京城人心目中吏部侍郎林大人就和太上皇老人家一样,说不得哪天就要归西了。
偏偏他们都坚,挺的活着。
特别的励志。
他帮着严骥打压了甘皇后一脉,终于在长久的休养下,养好了身子。
帝后失和,明曜心情很差,他以前也有个会为自己喝酒的人,现在因为狗屁海运的事没有了,他砸了个杯子在明博裕头上,“快滚,看着你就烦。”
“真的不能让他辞官吗?我都规划好路线了,先去江南,再到山西,然后去云南……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
“成天在朕这里就是你啊我的,规矩呢?还上关风,你当心中风。到时候送你去给太上皇试药,说不定到过年他老人家就能站起来了。”
明博裕嘻嘻哈哈陪着他说了几句,然后按理得到明曜赶紧滚的圣旨,麻溜的告退了。
明曜看着他的背影道,“也不知道光王世子一天到晚高兴个什么劲儿。”
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道,“世子天真烂漫,心事少。”
“他那是心眼少。”
直到林珏娶妻入仕之后,明博裕才有机会和林渊往云南那里走了一圈。
苍山覆雪,洱海伴月。
明博裕说,“好在我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