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益海听到张廷拱的话,根本体会不到张廷拱的良苦用心,只是觉得张廷拱在趁势报私仇辱骂于他。
遂是大怒道:“张大人!休得在那信口雌黄,这派的穷酸武夫本官...”
话说了一半,台下的永安军将士再也忍不住,萧亦威严岂容这等文人侮辱!?
“放屁!”
“快些滚下来,这将台不是你这草包能待的地方!!”
“我等是穷酸武夫,你又会些什么!?”
永安军群情激奋,万余人造成的声势直让这些京师来的人心惊肉跳,当下都是面面相抵,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是碍于胡益海是当朝皇帝红人,尚书温体仁的亲信,那御马监的李成海怕早都是破口大骂过去了,这不是蠢猪是什么?
若是萧亦反了,他们哪还能有命回去,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接了这趟赶着送脑袋的活计,现在他们是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永安军军士缓缓逼近将台,形势将要失控时,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萧亦猛的举起左手,喝道。
“够了!”
张廷拱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满脸的震惊,谁能想到,萧亦只是一句话,就让群情涌动的万余甲士鸦雀无声。
这...这是何等的英雄。
军士见萧亦起身便噤若寒蝉,立刻各自回到站位站好,而后仍是为萧亦鸣不平,不断有人大吼。
“大帅!”
“不能放了这些狗官啊!!”
“俺们弟兄无所谓,大帅兢兢业业数载,受了委屈咱们不能饶了这厮!!”
闻言,萧亦忽然仰天大笑,看向台下所有的永安军士卒。
“你们知道本帅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见台下将士议论纷纷,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萧亦坚定的道:“是你们!”
“本帅不在意什么左都督之衔,也不在意什么征西前将军的名头,有全体永安军的好兄弟,就算是战死沙场,此生足矣!!”
闻言,台下的将士先是一怔,而后不知是谁,竟‘噗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哭喊道。
“大帅!”
其余人皆是跪在地上,萧亦的肺腑之言让让他们感觉自己的上官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待属下一视同仁。
哭喊过后,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
“永安军!万胜!!”
随即,排山倒海般的呼声席卷而来,听着这惊天动地的吼声,这些京师来的缇骑是吓的双腿都在颤抖。
那胡益海就更加不堪,浑身都如筛糠一般不断抖动,哪里还有先前倨傲的模样,反倒像极了那些鞑子手中走狗在鞑子眼前的模样。
随后,萧亦从战战兢兢的御马监太监李成海手中接过圣旨,先是朝张廷拱抱了一拳,而后淡淡的眸子扫过胡益海等人。
冷声道:“皇命已下,本帅自当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