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闲来明明跟踪他到了川西,可现在他出现在燕京的街头,看来,这肯定是庆安的障眼法,针对的就是今日一战。
顾城风想不到贺锦年如此不要命,身形一晃,疾疾超过贺锦年,以更快的速度攻向姚晋南的面门,逼得姚晋南双掌马上朝上,挡住顾城风的攻击。
“矮就矮了,还鸡胸,喂,你打嗝放屁时,象公鸡打鸣呢?还是象母鸡下蛋呢?”贺锦年在顾城风击向姚晋南的太阳穴之际,手脚速度极快地攻向姚晋南的下盘,竟是江湖中最不入流的海底捞月,张牙舞爪地要攻向男性身体最脆弱的跨下。
姚晋南双腿一夹,咬牙切齿怒问,“贺锦年,亏你是一代大儒贺元奇的儿子,这等下作不入流的动作,你不怕抹了贺元奇的老脸!”
“哎哟喂,老前辈呀,打架时别报家长名呀,您这不是吓我小孩子嘛,我最怕我爹的紧箍咒呢!”贺锦年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扮了一个鬼脸,那两只嫩白的小手根本没停过,依然对准姚晋南的胯中央猛捞,嘴里还按着说唱的节奏大声念着,“我是天才少年我怕谁,邪恶腹黑假善良,我脸上够清纯,我手段够yin荡,一招一式逼得你要泪汪汪,别说你什么招式都不知晓,打就要打到黄瓜都爆掉……”
那样极下流的动作,那样极让人哭笑不得的污言,偏生,那精致的小脸端着盈盈的笑,神情笑貌都配合着温柔璀璨的笑颜一句顺一句地吐着,“话说我褪去纯情的伪装,露出少年本色兽性狂!哎哟哟,老人家,您反攻太遥远,哎哟喂,老人家,您乖乖来讨饶!我睥睨苍生,我指点天下,哈哈哈哈哈,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我小小恶魔本质让你要抓狂……”如此无礼甚至近乎下流的话却用着略带童音娇软之声,一句句清脆而动听地回应在冷清的大街之上。
姚晋南生平哪曾受过这等闲气,只觉得胸口一阵真气乱窜,怒吼一声,“小兔仔子,你太……太太无耻了,你给老夫嘴巴放干净点!”
顾城风担心贺锦年被伤到,在她攻向姚晋南时,他身形一晃,率先击向姚晋南的要害,当他听到贺锦年边攻击边用污言秽言调侃时,心中豁然明朗,满斛星光的桃花眸映亮心头一切阴霾,唇角拉出与贺锦年如出一辙地璀璨笑靥,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她。
与对手对抗时,她从不遵循苍月武者所重视的武道精神,她最喜欢的是快速解决一切敌人,能一招制敌的,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后偷袭。从不顾及所谓的一流高手的姿态,总是以最直接,甚至最无耻的方式去攻打对方的薄弱点。
这一刻,他的心如栀子花开,悄然盛放,眼前的她虽然如此年少,但她却一点也不逊色,他与她默契地配合,他掌中灌满十成的功力,夹着排山倒海之气势攻向姚晋南的头部,他每一个招式都攻向对方的要害,令姚晋南不敢大意,而攻击他下盘的贺锦年掌风过处明显不带内力,这让姚晋南放宽心,便集中全力对付顾城风。
“老前辈,您生气了呀?晚辈是跟您开玩笑的嘛!老前辈,您真相一下,您是舍不得你的腌黄瓜,还是您老木有腌黄瓜,怎么我捞了半天啥也没捞到?哎哟喂,您别别别开火,伤肝、伤肝!这黑熊掌晚辈吃不消呀,您爱幼、爱幼,我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哎哎哎,您真的不懂我的幽默。”贺锦年咯咯而笑,身形灵巧地一次次避开姚晋南的掌风,放出来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熊老前辈,别不淡定呀,您不会是被晚辈给真相了,就恼羞成怒了?这可不能怪晚辈,刚才一招海底捞月捞了个空嘛,所以不知道老前辈那根腌黄瓜还在不在……”
初时听到“腌黄瓜”这三字,顾城风尚不解其义,但听多几次,前后通义后,顾城风眸光凉飕飕地打向贺锦年,嘴角直搐,忍不住阻止,“噤声!”
贺锦年吐了吐粉红色的小丁香舌,脸不红心不跳地感叹一句,“仰天长叹三声,寂寞呀,没人知道我的幽默!”她轻咳几声,一本正经地调整着自已的音色,然后,竟破开嗓声大声嘶吼地嗷起歌来,“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屠尽天下狗熊,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一刀砍向眼前狗熊……”
明明是略带童音的娇嫩之声,她却硬扯出牛轰轰的粗嗓门,曲调听了令人热血澎湃,歌词亦极应景,可听到顾城风的耳中,却觉得十足的不伦不类。
姚晋南被碟碟不休、没完没了闹腾的贺锦年,无耻得毫无下限的贺锦年,几乎气得全身的内脏都在乱窜,肺都炸掉,学了一辈子的武,与人交手无数,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更令他恼的是,贺锦年的武功实不入流,就算给他攻击到下肢的某些膝关节部位,也仅仅是一麻,跟个抓痒一般,只是丹田的那口气血随心情反复上窜下跳,左右翻覆,有几次一时提不上,差点被顾城风的掌风所伤。
他心道不好,别上了这小鬼的蛋,便生生提了一口丹田的气,想让自已平复下来。
又是几招过后,贺锦年突然撤了双掌,向后退时,喊了一句:撤!
此时,贺锦年的生动活泼的顽劣表情竟如潮却,她眸光阴鸷,淬出浓浓的杀意,这如何是一个十三岁少年的眼神?姚晋南的心竟是诡异一跳,直觉感到不妙。
顾城风也知道以姚晋南的轻功,怎么可能让他们二人逃得掉,何况他还受了内伤。
但他毫不怀疑贺锦年的指挥,尽管他知道凭借两个人轻功,根本躲不开姚晋南的追踪,而他的救援队到现在还没出现。
“想走?”姚晋南虽直觉不对劲,但他如何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马上运力,双足狠狠一蹬,欲冲上去拦住,却在一刹那,左脚一受力,竟是一软,从足裸开始,到膝盖骨连到大腿根部的骨头象是骨牌一个同时脱臼。
贺锦年听到骨骼的错位声传来,知道自已的策略达成,她转首冲着姚晋南天真一笑,“姚老前辈,您这一招叫金鸡独立,你老太帅了,求签名!”
姚晋南抬起头,眼光阴狠得要喷出毒汁,“臭小子,你最好别落在老夫手上!”
贺锦年冷冷而笑,眼中是明晃晃,赤裸裸的挑衅,“姚晋南,别不服气,这一次我贺锦年能卸了你的骨,下一次遇见,我不用任何手段,不要任何人帮忙,照样打得你跟过街老鼠,你信不信?”
信才怪!下一次,他一定活活将这少年撕成碎片。
贺锦年冷漠地盯着姚晋南,慢慢地,一字一句地,“不信?就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姚晋南见到我贺锦年就要绕道走!”
姚晋南被贺锦年的狂妄激周身的血逆流,平生第一次以这种极致的羞辱方式惨败,他恨不得马上捏死贺锦年,无耐一时之间移不得半分,只得朝着贺锦年狂吼,“好!如果下次老夫还被你逃脱,那以后老夫见了你,绕道走!”
“姚老前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贺锦年灿颜一笑,看着姚晋南以极怪异的姿式极力维持着身体平衡,欢快的笑声直透长街。同时,一转身扑向顾城风,声音又如换了一个人般,声音无渗杂一丝的方才顽劣,更无一丝的笑意,“殿下,带我跑,我没轻功!”
顾城风顺势将贺锦年捞进怀中,但那一瞬间,顾城风晃了晃身子,眸光微颤,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世,闭上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光华全褪如死水——变得死灰一片!
因为,怀中的贺锦年为了让他方便腾跃,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两腿盘上了他的腰际。
这一幕何曾的相似,彼时初遇,他被顾城亦的杀手追杀,年幼的她奋力救他,后来她受了重创,他也是这样抱着她逃着,只是那时,他凭着身体间的轻微磨擦接触就知道,怀中是个少女,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在他的腰腹上,他明显得感受到贺锦年的跨中央那小小的一坨鼓起——
她……真成了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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