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另外一边,快步往自己军营疾走中的白起,此时此刻正因为之前淩翎出乎意料动摇她心智的那番言论而变得极其盛怒,越想就越觉得,那张精致的脸上也丝毫不掩饰这一点,愠怒而又凶神恶煞的脸以及充满凶光的猩红眸子,直接就吓走了一大批迎面走的来的士兵!那些士兵遥遥地看见被围绕着黑雾里面的白起走来,便立刻汗毛直立,下意识地掉头,连滚带爬地跑走,足以证明白起此时究竟有多么可怕了。
竟然说她的行为是错的?开什么玩笑啊!真是的,她又不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她凭什么可以这么说!凭什么!士兵?为什么要在意嘛!完全搞不懂啊这种人!
——我终有一天会死在那些家伙手中?呵呵!哈哈哈哈!真是最大最大的笑话啊!
看着对面那些被自己直接吓走的士兵,那一张张面带恐惧而又软弱的脸啊,真是令白起又痛恨而又觉得极其畅快啊。
——真是软弱,该死的。
这样子的他们敢杀自己么?呵呵,不可能的吧?好呀,敢来的话,那就来啊!她一点都不怕,甚至还鼓励这种有趣的行为!大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啊!反正都是他们自找的!谁叫这么软弱的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没有错,就应该这样!保持这样子最直接的自己!保持最强硬的自己!那些人动摇自己的人都是错的!那些不理解真实情况的人都是错的!自己才是对的!自己没有错!
狠狠地咬着牙齿,在自己心中狠狠地强调自己是最正确的,白起让自己绝对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让自己心上的坚石越建越多,让自己屹立于泰山也不会跌倒。
无论是被人看成冷血、暴戾、无情、狠毒、蛮横、霸道、没人性……什么的都好啊,她才不介意呢,她才不会去管呢,她绝对不愿让自己软下心啊!就连一丝一毫也不可以!因为,一旦软下的心,一旦让自己的强硬暴露出了一丝的漏洞……那也许就会再也无法逆转了呢……那也许最会变成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自己将会变得不像自己……最终的最终……然后自己会……不!不会的!
所以,只有这种让她自豪的性格与漠视其他人的态度,才有资格保护沫漓啊。
仅仅只是因为这小小的档事而已,便让白起直接接连不爽了三四天,训练士兵时还刻意加强了好几分力度来宣泄心中的不爽,偷偷嘀咕着——都怪你们,一切的源头就是你们。然后,好不容易让自己大幅波动的情绪才刚刚稳定下来不久的时间而已,淩翎那边那边却又传来了召见。
——哈?怎么又来了啊!
接着这个烫手的圣旨,白起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抓狂至极的模样。
上次的事情已经让她连续不爽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心情好得差不多,这次又来了么?这么不死心么?!啧!
怒气冲冲的白起控制住想要将圣旨直接撕烂的冲动,不等什么,直接就抛下了训练场上士兵的训练,也没有不管身后那些士兵因为自己突然离去而猛烈爆发出的、喜极而泣的欢呼声——等我回来你们就死定了——白起撇着嘴巴,疾步走向圣旨上写的地方,她眯着猩红的眼睛,神情极其不耐烦。没有错,这次,绝对不会再动摇的她一定要对那个纠缠不休的交货,摆明自己的态度!让这个婆婆妈妈的君王死了这条心!
“召我来又有何事啊?!”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地板还被踏得蹬蹬作响,足以证明白起此时心中蕴含的火山般的愤怒。
用力地打开房门,白起挑起眉头,正想用自己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个不知好歹的淩翎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了沫漓和镜,她们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后等自己到来,却压根不见淩翎的身影。
——诶?淩翎呢?不是说好了是这个地方么?难道走错了么?
确信圣旨上写的地方是这个,白起身子不禁猛地一顿,什么也无法反应过来,犹如一尊石化的雕像,傻住了呆住了,张口结舌,什么都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她才傻傻地对沫漓冒出这么一段话:“沫、沫漓……你……你怎么在这里……”
沫漓出乎意料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白起无法接受这巨大的冲击,直接呆住,差点直接晕厥,直到现在反应过来,白起也是心中七上八下,忐忐忑忑。大概是因为极度的惊愕冲垮了那原本占据大脑的理智,让白起此时压根无法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到底代表着些什么,但是她心中却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了一丝极度的惊慌,很慌很慌,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慌张过,很想立即从这里离开,可是沫漓还在这儿呢。
“白起,沫漓大人说,请务必不要再坚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