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披散的长发和浴巾掩去大半春光,显得她双肩更加单薄,脖颈处的肤肌在沐浴过后淡染嫣润,隐约也留着几处殷红印记,让他越去逼视,喉中越紧。
再难隐忍,屏息,他的手静默默地探近,指尖不疾不徐地撩开她的发,去触碰她脖颈处那枚让他气息激切伏窜的吻痕,跟着又小心翼翼移向她瘦弱的肩膀,想要抚平她此时的烦躁。
啪!
陆离的手被狠狠挥开,手背迅速掠上一阵热麻。夏初雪不让他碰,挥打的气力自然下得十足十。
她的神情,和数日前被他囚禁在别墅里,坐在窗台时淋雨时几乎一模一样。
陆离的眸色深浓,呼息顿灼,遭打的手仍固执地二度伸去,欲握住她的肩膀。他不能,不能让她再次陷入那种绝望之中!
猜想到了夏初雪可能不会那么乖乖顺从,陆离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应对。然而,当他的指温刚落在她肩肤上,如同把一头困顿的小兽硬是唤醒般,那团蜷曲的怜影猛然转身,也不管自己身体的虚弱,不管春光裸泄,什么都不管她只顾着把双手紧握成拳,没头没脑往他脸上、身上捶打,一连串的盲打毫无章法。
“走开!别来管我!走开啊”边打边吼,边吼着,强行压抑的热泪终是窜上眼鼻,吼声里的鼻音变得很重。
她哭出来了,也终于哭出来了,哭得很伤心、很凄惨,眼泪爬满颊面不够,还拚命从眼里倾泄出来,怎么也停不了。
陆离,封景逸说的对,我是祸水,我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排过来害你的,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
陆离知道夏初雪的脾气,如果不是伤心至极,委屈与无助已累积到难以承受之境,绝对不会容许自己露出这般软弱的姿态。
然而,惊悸归惊悸,他的双手迅速的抓住了她冰冷的双腕。见她使着蛮劲,唇都咬出血丝,仍妄想从他手中挣脱,他心痛似绞,蓦地伸手将那不肯妥协又伤痕累累的柔躯锁入怀里,牢牢拥抱。
“别动,别再弄伤自己。”陆离强势的命令道,口吻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心疼。五指一张,将她泪流满面的小脑袋按在颈窝。
“对不起对不起”
夏初雪被抱得动弹不得,连声音也变得含糊,思绪混乱间,她张口一咬,两排牙侵入他的颈侧,咬得那么深、那么重陆离没动,夏初雪却浑身颤抖。
她咬破他的肤肉,咬得鲜血淋漓。
她尝到他的血,那温热的液体避无可避地漫进她唇齿内,瞬间灼伤了她的心。
蓦然一惊,她齿关陡地松弛,极近、极近地看着那伤处,这才察觉到,她咬下的正是他颈侧血脉的所在,他却由着她发泄,也不惧血脉要真让她发狠咬破,他性命堪虑。
“我很坏”她心抽痛,狠狠的痛恨着自己。夏初雪边哭边又挣扎起来,陆离却把她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