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告辞了这一桌大老爷儿们,去了女眷那边,跟绿柳坐在一起,李婶儿和贾婶儿也在这一桌。
要说不和谐的地方,就是还有一个熟人——白家姑姑。
她很局促,一双眼珠子只敢在眼皮子底下偷窥阿圆妯娌俩儿,过去的很多不愉快,一时之间可没办法抹了去。
似乎最近的一次闹腾,就是罗娘进门前的事儿,要不是她跟大伯娘闹腾的欢,罗娘还一时半会儿的买不回来。
白家姑父可是要眼馋死了,白大伯挨了几爪子抓挠不假,可到底是没花一文钱就换回来一个漂亮年轻的小妾,现在还生了个儿子,这让原本是同样的命运的白家姑父情何以堪啊!
他多么盼望自家媳妇能够再接再厉的跟阿圆闹腾闹腾啊!说不定惹急了脾气暴躁的郡主,就又能手一挥,也给自家送一房小妾来呢。
可惜,白家姑姑吃了无数堑之后,终于长了一智,再也不肯轻易去招惹这个说不定冒出啥主意来的侄媳妇了。
看看白大伯娘的下场就知道了,除了越吃越肥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能跟罗娘比,难为她还活的挺滋润的,不往嘴里扒拉东西的时候,还要时不时吵嚷几句。
所以,这顿饭吃的最为安静,白家姑姑这辈子最安生的就算这一次了吧?从始至终,脑袋耷拉着,就没敢抬眼看两个侄媳妇一眼。
白家兄弟们没到场,阿圆带着绿柳还想回老宅子看一看,顺便巡查一下自家的产业,免得再出现上次的管理漏洞。
“你的肚子要不要紧?不行就留在大伯家歇息歇息。”长嫂总是要关照一下弟媳的,绿柳这肚子也不算小了。
“我也想回去看看呢,留在这里,心里可不得劲儿。”绿柳摇头,跟着阿圆告辞白大伯。
白长老喝的醉醺醺的,跟阿东爹勾肩搭背,还想陪着阿圆去巡视果树园子呢,被阿东强扯着各回各家睡觉去了。
妯娌两个与李婶儿和贾婶儿同行,慢慢儿往村外走。
曾经荒凉贫瘠的地界儿,如今也生机勃勃了,秋日的风很温和,就算是路旁的野草,即将枯萎,也还有个草芯儿,在顽强的碧绿着。
红砖道路早就成为了历史的痕迹,现在的迷糊阵主街是水泥铺就的,在铺路的时候,肯定水泥未干就落上了树叶,尽管后来被扫走了,水泥路面上依旧留下了叶脉的痕迹,大大小小,很漂亮的心形……
李婶儿先到了家,她隔壁的门户紧锁着,想当初,酵面头儿还是李婶儿去隔壁李石头家里借来的,后来,被狗咬和装死狗血剧,阿圆一家与李石头家彻底掰开了脸儿。
“李石头一家早就搬走了,大概是觉得没脸面在村子里呆了,还有白毛儿,丢下一家老小又跑出去了,估摸着那厮这辈子是学不了好了。”李婶儿看见阿圆驻足,出口解释了几句。
“那个白毛儿,不是腿脚都瘸了吗?”绿柳问询道,当初白毛儿可谓捡条命就算便宜的,难不成一瘸一拐的,也没阻挡住他往外流浪的心?
“谁说不是呢?不但瘸了,脸上也疤疤瘌癞的没办法看了,可是。就不肯呆在家里好好过日子,他爹一个没看住,又跑了。”李婶儿忍不住摇头叹息。
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各人手里,流氓也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不危害一方百姓,就随他去吧!
贾师傅就站在砖窑厂的路上手搭凉棚,白大伯的生子喜宴他没有去,派的老妻做代表,现在,他估摸着喜宴要结束了,东家肯定会回来看一看。
一晃,砖窑厂就建了好几个年头了,贾师傅在这里从一粒土开始劳作,直到如今,整个朱阳县城到处都可见到红砖红瓦的房子。
贾婶儿拉着绿柳:“走,去我家坐坐,你们家好久没住人了,肯定又湿又潮。”
阿圆跟着贾师傅去巡视砖窑厂,看见被重新描摹过的一行大字,忍不住笑了。
还是那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庇我天下寒士尽欢颜”!
今夕何夕啊?齐阿圆的心愿,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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