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是没看见,韩大学士是被小厮扶着走的,脸儿白的跟纸糊的似的,帝师老大人是嘟念着什么‘新柳’走的,还说啥‘看走了眼啊,郡主大才’之类的话。”门外的护卫讲的有鼻子有眼儿的热闹。
“帝师是谁?”阿圆听的迷糊,是瘦高个的老头儿吗?
“郡主不认识?就是那个瘦瘦的,胡子最长的,当今皇帝的授业恩师,可不就叫做‘帝师’?”护卫原本就是从皇宫里赏赐下来的,对于皇室的很多事情,都摸得门儿清。
“哦——”,阿圆闭上了眼睛,靠着马车壁稍作休息,任凭张大山那张大嘴巴,把自己主子的威风给描绘的完全脱离了本来面目。
男人嘛,在一起胡拉八侃最增进友谊了。
马车进了郡主府,直奔阿福所在的院落中去,苦孩子顶着猪头连觉儿都睡不着,老约翰正拿着一诡异的书籍在旁边叨念。
“我主阿门——”。
阿圆一步跨进屋子,气呼呼对约翰摆手:“别念经了!阿福是华夏人,得信奉华夏的宗教神灵,才能得到保佑!”
“郡主没听说过‘众生平等’那句话吗?我主可不会区分出是什么肤色的信徒才可以保佑——”,老约翰看出了阿圆的神色不对,没再多言问询一下此次带兵出征,到底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
不过呢,他是个聪明人,看得出来郡主的脸色不好看,那就很有可能失手了。
不得不说,约翰这老小子很有几分绅士风度,见到情形不对,立刻起身告辞。
才刚刚走到院子中间的位置,屋里就传出了阿福的尖叫声:“哎呦——小弟的伤还新鲜着呢,你竟然还忍心下手再掐?”
老约翰由此推断,不但郡主此次失手了,还很可能已经上升到‘恼羞成怒’的境界了!
“快说,卢苗苗有没有找过你?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阿圆找到了阿福脑袋上受伤最轻的地儿——耳朵,掂起来拧了几圈儿。
“卢苗苗?找过我?在哪儿?”阿福顾不得耳朵正在受虐了,龇牙咧嘴的追问道。
难道真的没这小子的事儿?今儿在尚书府可混的太怂了!
“阿福,你确认年前年后没见到过卢苗苗本人?实话跟你说,苗苗现在不在卢家,她失踪了!”
阿圆交代完故事,看着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猪头,长叹了一口气:“阿福,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奔者为妾,早就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定论,我真心希望,无论你们二人最后走不走到一起,都不要影响到苗苗的声誉,更加不能让一个好好地姑娘沦为妾室。”
如果让阿圆来做卢苗苗的话,再深的感情也不足以抛下父母投奔情郎,爱情嘛,冲动劲儿过去就应该被免疫了,哪有一年两年三年如一日的爱?
更遑论只要迈出这一步,此生就带着‘奔者为妾’的污点洗不掉了,万一这男人变心了,哭都回不了娘家!
可是,卢苗苗到底去了哪里了?孤身女子,打小没受过委屈没吃过苦,能跑到哪儿去?
会不会被人贩子给拐跑了?那丫头虽然不算愚笨,但是,据说越是看起来聪明的女人越是容易被拐走……
阿福再也顾不得猪头的形象问题,也再不计较卢尚书的黑手,谁家丢了闺女也不会好受,自己又送上人家的门去了,不挨揍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当务之急,寻找苗苗,顺便养伤。
京城繁华的大街上,游荡着一个脑袋紫胀红肿赛过猪头的男人,搜寻每一处犄角旮旯,追问每一个市井闲人……
只可惜,待到猪头男恢复成一个翩翩少年,心上人还是没有找到。
阿圆再也没有自寻烦恼去尚书府找骂,倒是那位韩大学士,真格的就派小厮送来了一张地契房契,不容拒绝的交到阿圆手中。
“这是韩府最挣钱的一所铺子,老爷说了,郡主若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铺面看不起他的脸面,这地契房契就在郡主府一并撕掉就行。”小厮伶牙俐齿,一番话说得跌宕起伏。
文人就是这样,除了维持生计要紧,他们更注重脸面的问题,店铺还真的不能不要。
“你们韩府,失去这间最挣钱的铺子以后,不会全家饿肚子吧?”阿圆掸一掸印着大红官印的地契,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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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第二更赶出来了,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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