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按照《黄帝内经》的理论,真的可以对症治疗。
比如徵调式乐曲,旋律热烈欢快、活泼轻松,构成层次分明、情绪欢畅的感染气氛,那就具有了“火”之特性,可以入心;再比如羽调式音乐,风格清纯,凄切哀怨,苍凉柔润,如天垂晶幕,行云流水,具有“水”之特性,可以入肾。
人类的“五脏五行”,可不就是与音乐的特性有了密切的关联吗?
最初呢,是阿圆提出了大胆的设想,现在,是袁县令为这个设想做了最关键的补充,还要把功劳,记在阿圆的头上。
总之目的达到,袁刚子会与音乐作进一步的交流与沟通,县令大人有的是人脉和门路,找几个优秀的先生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夜,郡主大人睡得很踏实,与孩子们在一起,心里头空落的那一块被填充上了,再加上奔波两日的疲累,连个梦都没有做。
袁县令的行动很快,第二天的下午,就有两个抱着琴具的先生登门,这时候,袁刚子正在蹬着三轮车,额头上发了汗,口中“嗷嗷——”的叫着,把从超市里抱来的东西送回家里去。
就是这样一个傻儿,袁夫人满脸羞红,一双手局促的放都没有地方放。
琴、棋、书、画,是自古以来华夏文人整体素质的具体显现。琴居四艺之首,是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并影响了中国书画等其他艺术门类的境界,此刻只有阿圆相信。就现在面前的两位乐师,一张古琴,一把琵琶,一定可以把懵懂的袁刚子丢失的部分魂魄召唤回来。
傻儿不搭理周遭的异样。无奈何,两位先生听天命尽人事,跟袁夫人找了两张凳子,就坐在院中弹拨清唱起来。
傻儿忙忙碌碌,把自己采购来的货物归置到屋子里去,在欢快的琴声中,两只脚的节奏快要相同了。
袁夫人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傻儿还是傻儿,昨夜里那个天使般的声音只是一场梦,现实。照旧毫不留情的往母亲脸上狠烀耳刮子。
只有“小老三”听的很欢乐。站在阿圆的腿上上蹿下跳。蹦了很久都不说声累。
连最先主张用美妙的音乐洗涤傻儿的心灵的阿圆,都不好意思的把脑袋掩在“小老三”背后,她对于乐器没有研究。除了最廉价的吉它在高中时玩过,为了给一个朋友庆祝生日,手指头秃噜着皮速成了一首《生日快乐歌》,那把吉它,也是打了一个暑假的临时工买的二手货,二十五块钱人民币,陪伴了她很久。
一张古琴,比原来见过的古筝要窄小一些,年长的先生,正在弹奏的是类似《梅花三弄》那样高雅的曲子。
古琴在此时还叫“丝桐”。听起来就觉得高端,这东西本身就是华夏历史上最古老、艺术水准最高、最具民族精神、审美情趣和传统艺术特征的器乐演奏形式,只可惜,一丁点儿入不了法人的眼。
袁刚子懂礼仪,知道不应该打扰客人,于是摆放完东西,接着去挖坑,好久没挖了,手艺别生疏了。
古琴完败,老先生喘一口长气,抱着杯子品茶,一脸都是苦涩。
换琵琶先生上演独奏。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他的著名诗篇《琵琶行》中,非常形象地对琵琶演奏及其音响效果这样的描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说得多好?
上至宫廷乐队,下至民间演唱也都少不了琵琶,这乐器在大宋朝是最盛行的乐器,而且在乐队中经常处于领奏地位。
可是,袁刚子还在挖坑,汗珠子砸成八瓣儿,自己不知道擦下去。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努力过了,就会有收获,其实没有。
不是所有的汗水都能浇出美丽的花朵,大多数儿的种子,承载不了你的美梦。
两个乐师收获倒是不少,除了说好的劳务费,就连福瑞郡主,都赠送了不少山珍,袁夫人红着脸道歉。
“你们的乐器都是从哪儿买来的?”临走,福瑞郡主心里痒痒,追问了一句。
古琴一般都是有来历的,好琴不好对付,但是琵琶嘛,恰恰好这位先生能自己制作,身上所背的,就是。
阿圆很兴奋,两位琴师又从袁县令那边转战到郡主府,抱着郡主临时勾画的图纸嘀咕,这是什么东东?跟琵琶像是近亲,六根弦,肚子上有洞。
“能不能做出来?我安排做琴弦的师傅,得做成金属丝的,声音更动听……”,郡主手舞足蹈,还没忘记手里有孩子,“小老三”跟练杂技的苦孩子一样,正自己力图脱离母亲的手掌心,从肩膀头上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