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越的身体渐渐痊愈的时候,为期两个星期的期末考试也悄然来临了,鉴于复习的任务还是蛮繁重的,苏越也不得不把那些有的没的暂且抛诸于脑后,一心一意应付起考试来——只是,自那天苏旻夺门而出以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苏越就再也无法与他联系得上,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这让苏越在心底萌生了一种淡淡的不安。
是夜,苏越在书桌前翻看着教科书,只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明天就要考试了,但他的学习状态并不佳,这让他心情在低落之余又增添了一股烦躁。
苏越不知不觉又拿起了肘边的手机——这几乎成为了他每天必备的“功课”,时不时地就会翻看一下手机里面的短信,看看自己是不是错过了苏旻的来电或者短信,结果,每次都是只能看着通讯录里苏旻的名字发愣。
“哥哥……”,苏越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自己心中翻涌的难过,放下手机,又拿起了书籍……
只是,十分钟过去了,苏越还是看不进去,那一个个方块字仿佛变成了陌生的火星文,明明拆开来看还是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合在一起就完全产生不了神经冲动了,大脑处于停机罢工状态。
“唉”,苏越叹了一口气,决定打开电脑看一下,如果舒悦那几个家伙QQ在线的话,还可以骚扰一下他们。
想起舒悦前几天跟他聊的有关创业的事情,苏越又是一阵头痛,之前苏旻说过会加入他们,并给予他们帮助,而现在,苏旻连人影儿都找不到了,恐怕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吧?
其实,苏越真的很担心苏旻,如果不是苏文杰向他保证苏旻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苏越怕是要直接到警察局去报案了。
打开QQ,苏越又忍不住搜索“哥哥”两个字——果然,看见苏旻的头像还是灰色的,不在线上。
苏越觉得自己的心真是快要被打击得麻木了。
正在这时,QQ的邮箱提醒收到了新邮件,上面写着,“创业策划”。
仿佛是有什么预感,苏越心里兀地停顿了一下,继而飞快地跳动了起来。
颤着手打开了邮件,果不其然,在“发件人”上,写着“哥哥”两个字,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
就像一个长跑了太久的人,突然之间看到了终点,苏越激动得无法自已,眼眶微微泛红了起来,里面温温热热地兜着某些液体,却愣是没有滑落下来。
苏越没有急着打开邮件看里面的内容,反而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得龇牙咧齿后,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又抖着手拿起了手机,迫不及待地打通了苏旻的电话——苏越觉得,既然苏旻愿意发这封邮件过来,那就证明他还是在关心着自己,无论如何,只要苏旻还愿意理会自己,苏越就觉得是莫大的满足了。
然而,苏越似乎还是高兴得有点太早了,电话“嘟——”了半天,等到的还是一个机械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苏越无疑又被泼了一盘冷水,他缓缓地放下了手机,看着苏旻的名字好一会儿,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哥哥,谢谢你的策划书,我已经看到了。你在哪里?越越很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啪嗒”,一颗泪水掉到了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屏幕上“已发送”这三个字。
苏越缓缓地收紧了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掌心泛白。
他知道这条短信很可能又是石沉大海,但他即使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愿错过,他总希望,第二天一觉醒来时,又能看到哥哥站在他的面前,温和地对他笑道,“越越,哥哥回来了……”。
“啊呜……”,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小小的声音,苏越循声望去,发现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小窝,跑了上来,现在探头探脑地把自己的脑袋从门外伸了进来。
想到小白是哥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苏越心里又是一阵揪痛,但他还是很快地擦干了眼泪,对着小白招了招手,说道,“小白,过来”。
小白甩了甩脑袋,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撒着腿儿就奔了过来,后腿一蹬就扑到了苏越的怀里,还仿佛在“求抚摸、求安慰”似的,用狗脑袋在苏越的胸前蹭了蹭,接着,吐着舌头,眼带委屈地看着苏越。
所以说,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宠物,苏越的这一招常常用在苏旻和苏文杰身上,现在又被小白有样学样了。
苏越不负小白所望,缓缓地抚了抚小白雪白的毛发,然后柔和地问道,“小白怎么啦?又被小杰给欺负了么?嗯?”。
小白在苏越的掌心里蹭了蹭,然后又对他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说,“是啊,我是受了委屈……”。
“你啊你,真没用,每次都被小杰吃得死死的”,苏越点着小杰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走,我帮你主持公道去!”,说着,苏越就站了起来。
只是,刚要迈出脚步,苏越的裤脚就被小白给咬住了——
“啊呜……汪、汪”,小白似是有些焦急地叫了两声。
“得了,我可听不懂你的‘汪汪’,先去看看再说,嗯?”,苏越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小白垂下脑袋,贴在苏越的裤腿边,躲躲闪闪地,跟着苏越来到了它和小杰的小窝里。
小窝里,黑犬小杰正趴在那里闭目养神,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它竖起耳朵,挺直了身子,看见是苏越和小白后,果断地把头一扭,又趴了下去。
“哟,几天不见,脾气可有见长哈!”,苏越笑骂一声,半蹲下来,拍了拍小杰的头,小杰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瞄了一会儿苏越后,还是很给面子地蹭了蹭,只是,全过程一个白眼都没有赏给小白,让苏越无奈地觉得,这两只又开始闹别扭了。
“好了,小杰,干嘛又和小白置气了呢?你看小白多委屈……”,苏越充当着和事老说道。
“啊呜……”,小白从苏越身后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很是配合地摆出了可怜兮兮的姿势。
“汪、汪”,小杰像是怒气冲冲地叫了两声,翻译过来就是,谁叫你居然和外面那条长得歪瓜裂枣的母犬眉来眼去不理我的?我就是看不过眼怎么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