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昨晚受到的刺激太大,苏越一个晚上都是梦境连连,一觉醒来,脖子一歪,才发现自己竟然落、枕、了,挺着脖子,苏越在床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光着脚丫子踩下了床。
床头上有个闹钟,苏越俯身瞄了一眼,发现已经是十点半了,不由得暗暗希望陈旭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奋战”以后,能够在这个点里起了床,给他揉揉脖子。
陈旭的按摩技术一直不错,苏越每次学习学累了都会剥削一番他的劳动力,让他帮自己松松肩膀捶捶背。
打开房门,一阵肉粥的香味传了过来,一秒变吃货的苏小越童鞋掀了掀鼻子,濑哈子一吸,脖子不疼了,鞋也忘穿了,“咚咚咚”地就跑下了楼梯,直奔厨房而去,还一边跑一边嚷道,“陈小旭你不厚道!有吃的也不叫我起床!”。
只是,刚到厨房门口,苏越那中气十足的叫嚷声就随着脚步瞬间刹了车——若是苏越脚下踩了个车轮子,必然能听到一声刺耳的“吱——”。
在这件屋子里,能让苏越在一瞬间萎下来的,没有别人,只有陈旭的那位大哥,陈霄。
是的,在厨房里煮着粥的人,不是陈旭,而是陈霄。
陈霄在音乐界是以其钢琴出名的,他喜欢把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糅合起来,用强烈的节奏感演绎出古代战场厮杀的残酷和血腥,然后再用喑哑低沉的曲调去表现战争过后的肃杀和萧瑟,这成为了他独树一帜的风格。
而陈霄其人的气质也是复杂却并不违和的,他有着艺术家的优雅和从容,除此以外,还更添了一股凌厉的霸气,这在他弹奏成名之作《无归》时,会特别明显地表现出来。
此刻,他正衣着一身整齐的白西装,围着一条卡通围裙,认真地为肉粥调着味,看到这一幕的苏越,不由得感慨地想到,陈旭的大哥连拿着汤勺的样子都像在优雅地调试乐器,真不愧为音乐界难得一见的天才。
不过,下一秒,苏越就没这种感觉了。
陈霄感应到身后有人,兀地转过了身子,凌厉的目光看向苏小越童鞋,仿佛因为苏越打扰了他煮爱心早餐而感到不满似的。
好吧,现在一点都不像在调试乐器了,而像拿着刀子,随时会飞一把过来。
苏越在心底偷偷地吐了吐舌头,默默地转身、离去,以免惹到这位爱吃醋的大哥。
苏越本想直接回房间的,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陈旭的房门竟然虚掩着,好奇心使然,苏越偷偷地溜了过去,透过门缝向里看。
陈旭的房间很亮,应该是把窗帘拉开了,地上凌乱地堆叠着一些衣服,是陈霄昨晚穿的,上面还有一件睡袍,很显然是从陈旭身上剥下来的。
苏越顿时一阵面红耳赤。
“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了陈旭懒洋洋的声音,显然已经发现门外的苏越了。
既然陈旭已经起床,苏越也不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打开了房门,然而,里面的“风景”却让他恨不得把一秒前那个粗线条的自己狠揍一顿,当然,把陈妖孽揍一顿可能效果会更好,如果不是考虑到他有一位不好惹的“护草使者”的话——
只见陈旭赤/裸地躺在床上,连片遮羞布也没有,就这样被子大摊地呈现在了苏越面前。
“你……你为啥不穿衣服?!”,苏越跳脚地指控道,赶紧捂住了双眼,以免长针眼。
“嘁!都是男人,怕什么?”,陈旭爬起了床,把枕边的新睡衣披在了身上,向苏越走来,一把揽住了苏越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调笑道,“还是说,咱们的小越越见到哥哥我的好身材,害羞啦?嗯?”。
苏越本想给身后的人一肘子,然后甩他两个白眼,没想到,这一动,却扯住了脖子——
“哎哎哎~疼疼疼……”,苏越吸着冷气,嚷了起来,使劲儿掰陈旭的手臂。
这时,陈旭才发现,苏越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
“哎,苏小越,你干嘛啦?”,陈旭虽然喜欢开苏越的玩笑,但苏越真出事时,他还是蛮担忧的,就像现在,他迅速地收回了手,然后仔细地查看了起来。
苏越没好气地瞥了陈旭一眼,“没看见么?落枕了!”。
“噗嗤”,陈旭很不厚道地笑了,他点了点苏越的头,说道,“昨晚做什么高难度动作啦?居然做到落枕了?”。
“做高难度动作的人是你吧!”,苏越顺口就溜了出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讲了些什么,脸又红了起来。
“哟~咱们的小越越还真纯情哪,居然会脸红?!”,陈旭手痒地捏了一把苏越的脸,然后双手一捞,把苏越打横抱了起来。
“喂喂喂!陈小旭!你干什么?!我可不是娘们儿,别用公主抱的架势!”,苏越在陈旭怀里扑腾着抗议道。
“又没人说过只有娘们儿才能公主抱……”,陈旭笑道,往床边走去。
“嘿!陈小旭,你颠得我很难受嘢!”,苏越再次抗议,他的脖子又硬又酸,被这打横一抱,觉得梗得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