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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她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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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北衍定定道:“天打雷劈的作用。”

噗……

褚玉呕的想吐血,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预感,她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这种预感搅的她心神难安。

她既恨且悔的望着他,他眼角处浓重的暗色眼影衬的他的脸色益发白的惊人,也丽的惊人,那一双琉璃色的眼眸里蕴的是暖暖润润的色调,怎么瞧起来会觉得如此骇人。

妖孽,他是个完完全全的妖孽。

她怎么可以忘了,君北衍的心一点也不像他的脸那样好看,他可是骗了朱玉,害了朱玉,谋夺了朱玉江山的重要推手。

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对他放松了警惕,轻易应了他的三件事。

她想,即使君北衍危言耸听,那糖丸的效果并不如他讲的那样可怕,可她知道,这个妖孽连一路谋算了他的江山都做的出来,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他完全有可能并且有能力真的天打雷劈了她,这才是真正最令人害怕的。

她必须要早早离开皇宫,离开他要她做三件事之前,鬼才知道,他要她做的是什么事。

她望着君北衍,君北衍也望着他。

呼吸交错间,他看清她如羽扇般睫毛微微颤动,她的眼睛虽肿,瞳仁却又黑又亮,亮的如天空里最璀璨的星星。

他在想,这颗星星就是他此生的守侯。

只是,这颗星星怕再也不会相信他是真的想守侯她吧!看着她眼睛里盛着怀疑,盛着怨恨,盛着恐惧,他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他微微倾身,想替她抿一抿散落到眼角的碎发,那碎发眼看着就要戳要她的眼睛,他看着实在不舒服。

他刚一倾身,她却忽然往后一退,很不幸,她屁股后面是把椅子,她腿一碰到椅子脚一个不稳就往后跌去。

他伸手一拉,也不知是她的重量大的惊人,还是他就这样故意放纵了自己。

结果,她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而他稳当当的岔开两腿坐在她的身上。

气氛立变尴尬。

更尴尬的是跑到外面弄井水漱口的合硕跑回来了,她看褚玉一眼,又看君北衍一眼,瞠目指着二人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忽然又反应过来似的,她烧红了脸蛋挠挠头干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个毛线!”褚玉伸手就往君北衍身上推去,“起开!”

君北衍刚要起开。

嘎吱——

椅子发出痛苦的一声呻吟,椅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断了。

咚——

褚玉背部着地摔了个结实,而君北衍则改骑为趴结实的跌趴在她身上。

合硕见此情景以为褚玉被她撞破奸情不好意思了,她识相的就要往后退去,忽然一个又惊又喜又咋呼的声音传来。

“哈哈……太上皇,抓到了,抓到了,今晚有野鸡吃了……”

说音刚落,琉璃捧着一只大野鸡跑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去捉野鸡的追萤,紫燕,小福子,川未……

几人同时惊的目瞪口呆,一起定定的盯着褚玉和君北衍,就连琉璃手中捧着的黑毛大野鸡也睁着一双滴圆的眼惊恐的盯着他二人。

咕咕咕——

大野鸡嘴里不停的发出垂死挣扎的声音,挣命似的想扑翅膀飞走,只可惜琉璃抱着实在太紧,搞的大野鸡很是痛苦。

一时间,气氛更更更更加尴尬。

合硕想缓解尴尬,不由的回头扫了一眼川未道:“你个死丫头要你在门外盯着,你死哪儿去了?”

川未小心翼翼的指一指琉璃手里的大野鸡道:“奴婢见琉璃她们捉野鸡捉的有趣……哦,不,是奴婢见她们捉野鸡捉的艰难,就……就搭把手去了,呵呵……”

“你个死丫头益发……”合硕正想教训两句。

突然一个洪亮而又严肃,严肃而又刻板的声音传来。

“太上皇,时辰已到,快随奴婢前往琴音阁学琴。”

褚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慌里慌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先爬起的君北衍见她爬的艰难好心的伸手拉她,她一甩脸子一甩手的压根无视他的好意,扭着两眉冷哼一声:“不用你管。”

说完,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自己爬了起来。

众人心道:瞧瞧,太上皇使小性子了,估摸着在男男断袖的过程当中,太上皇扮演的是女人的角色。

那人说完,没听到褚玉回应,直接撩帘子走了进来,一见屋子里站着一群人,拿眼一一睃过一遍,搞的众人个个骨寒毛竖。

谁人不知这位琴嬷嬷是师南婆身边办事得力的嬷嬷,生的人高马大,健硕无比不说,力气还与身材成正比,但凡褚玉敢有一点儿反抗不肯去学琴,这位琴嬷嬷就会毫不留情的把褚玉拖走。

即使在面对褚玉那样巨形肥胖的身体,这位琴嬷嬷也拖的毫不费力气,可见她力气大到何等地步。

再说了,这两日师南婆把奥特曼拐到身边,褚玉也不得不去。

她的脸立刻苦成一个瓠子,噘着嘴道:“琴嬷嬷,能不能再多给我半柱香的时间,我同国师还有合硕公主有要事商量。”

“太上皇还有什么事?”琴嬷嬷一双大眼又开始横扫众人,将横扫的着重点放到君北衍和合硕身上,冷着嗓子道,“怎么着,二位还有要事同太上皇商量,不如跟老奴一同去琴音阁商量商量。”

娘呀——

我不要啊!

合硕惊恐的摇头,惊风似的逃走了。

她一逃走,川未也名正言顺的跟着逃走了。

君北衍脸上倒还淡定,只冲着褚玉施礼道:“太上皇交待的事微臣必尽心尽力完成,微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君北衍脚底生风的走了。

“好了,太上皇,事情已了,不要再耽搁了。”琴嬷嬷催促一声,又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跟去伺侯太上皇?”

“启禀太上皇,奴婢要杀鸡,暂不能随身服侍太上皇了,呵呵……”琉璃机灵的举了举手里的大野鸡。

“启禀太上皇,奴婢要帮着拔鸡毛……”紫燕也很机灵的顺势将手往大野鸡的头顶缕了缕。

“奴婢有家传烧野鸡的手艺,这野鸡需得奴婢烧了才能好吃。”追萤很是平静道。

剩下的小福子浑身一抖,往后面退了退道:“奴才……奴才……哎哟!奴才肚子痛,要……要出恭……”

呃……

褚玉表示很无奈,因为这一次她又是跑出冷月殿,又是报复打人,师父肯定气的要死,师父一生气,弹出来的琴音虽不能致人于死地,也能把你搞个生不如死。

她挥一挥手道:“罢了罢了,我一个人去就行,反正师父那里不愁没人伺侯我。”

说完,仰首挺胸视死如归似的跟着琴嬷嬷走了。

余下四人满心同情的看着褚玉,默默念道:太上皇,保重。

褚玉走的悲壮,心里还默默惦记着合硕的假孕之事。

此时,她不知逃窜而去的合硕很是执着的等在了冷月殿的大门外,待一等到君北衍,合硕就不客气的上前捉住了他,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句:“你既得了太上皇三件事,就赶紧把我整怀孕吧。”

“……”

“快点,我还等着给我太子哥哥送一个意外惊喜呢!”

“……”

人生处处有惊喜,人生处处也有惊吓。

待合硕再次去太极殿送惊喜,更准确的说是送惊吓给季承欢时,天已经黑漆麻乌了。

殿内烛火发出细微的哔卟之声,季承欢正挺尸在床挺的香。

屋内实在太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唯有帐帘随风浅浅而动,虚浮在暗色光影里。

合硕恨不得立马把惊吓送给季承欢,无奈季承欢的贴身侍卫守门太过尽忠职守,非得等太子醒了才能放合硕进门,合硕很生气,拔了发上簪子就往萧凌的胳膊上一戳。

萧凌竟是个受虐体质,任凭合硕如何使劲戳他,他就是不动不叫不吭声,搞的合硕很没趣,收了簪子站在寝殿外乖乖等着。

“来人,水……”

季承欢声音又干又涩,如扇羽般的眼睫闪了闪,眼睛已经睁开了,琉璃色的眼眸里一派惺忪。

小禄子一听太子呼唤,麻溜的就倒了一盏茶服侍上了,因季承欢只能躺着喝水,小禄子服侍的小心翼翼。

喝完水,季承欢又问他道:“你怎么回来了,画呢?”

小禄子立刻捧着茶盏跪倒在床前:“太子恕罪,奴才连一张画都没能拿回来。”

季承欢眼眸闪了闪,自叹了一句:“看来太上皇如今是有钱人了,也不怕付违约金了。”

“太子殿下,恕奴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太上皇哪是有钱人,分明是个穷鬼……”

说着,忽觉不对,猛地自抽了一个大嘴巴子改口道,“说起来太上皇也真是可怜,为了不赔违约金那是画的个挥汗如雨啊!连奴才瞧着都觉得累,太上皇告诉奴才原先他早就帮太子殿下你画好一整套的画了,结果他去了一趟茅房,风把窗子吹开了,画好画的也被风坏了。”

“既然他不能按时交画,怎么不来太极殿同本宫商谈?”

“说起这个,太上皇就更可怜了,他倒是想来呢,只可惜又被他那个怪人师父逼去学琴了,说起那琴,哎哟喂……”小禄子不由的一拍大腿,连手里剩下的茶水都泼了出来,“那琴声简直太可怕了……奴才都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让人听着觉得刺耳无比,连头都要炸了……”

“你什么时候听过了?”季承欢语调幽凉。

“太子殿下你忘了,那一回公主吩咐奴才去找太上皇来打马吊,奴才去了冷月殿寻太上皇,那里的宫人说太上皇在琴音阁学琴,所以奴才就寻到了琴音阁硬生生的等了太上皇整整三个时辰,自打那回,奴才是再也不敢去那个什么琴音阁了。”小禄子说着眉毛已是拧到一处,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道,“说起这个奴才倒忘了,公主还在殿外侯着呢。”

“合硕还来找本宫作甚?”

“公主说知道自个错了,不该在太子殿下你身子不适的时候惹你生气,又说太子殿下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该把太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为此公主狠流了几滴悔恨的泪呢。”

“你倒乖觉,今儿怎肯为太上皇和公主说话?”

小禄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奴才敢不说吗?不说公主又要派奴才去琴音阁找太上皇来打马吊了。”

季承欢听了不由的呵呵笑了两声,声音略带着醒后的沙哑:“也罢,既然合硕知道错了,你就传她进来吧!”

小禄子赶紧起身,屁巅巅的跑去开门,合硕一进门打开,不由分说就带着川未冲了进去,川未手里还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子。

“太子哥哥,都是合硕不好,合硕不该忘了来之前父皇母后的谆谆教导,不该惹太子哥哥你生气,合硕赔罪来了。”

因着过去的朱玉奢靡异常,所以这寝殿异常大,合硕走的那叫一个风风火火,走到季承欢面前又赔了一个礼,回头指着川未道,“这是合硕亲自做的芙蓉红豆糕,太子哥哥你最爱吃了。”

“合硕你能明白事理知错就改,也不枉父皇和母后的教导了。”

季承欢垂了垂眼皮,瞳仁沉在烛影里,烛影摇曳,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合硕冲着川未眨一眨眼,川未立刻笑眯眯的打开食盒子,从食盒子端出了整整三碟子糕点。

“太子哥哥,快尝尝合硕的手艺,是不是跟母后做的一样好吃。”

合硕亲自拿了一块糕点递到季承欢唇边,季承欢抿了一口,眉毛眼睛就不由的皱到一处。

合硕惊道:“太子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吃。”

“酸。”季承欢咽了一下因酸味产生的口水,皱了眉头问道,“这芙蓉红豆糕怎么这么酸?”

小禄子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季承欢漱口。

“酸吗?”合硕望着手里的糕点,脸上露出一副怀疑的神情,赶紧自个尝了一口,细细嚼了又嚼,摇头道,“一点也不酸啊,是不是太子哥哥你身子不好,嘴里泛酸呢。”

川未一听赶紧上前道:“公主,太子殿下怎可能嘴里泛酸呢,是公主你的口味变了,近日你总喜食酸,连饭量也增加了。”

“本公主饭量本来就大,若不是为了……”说话间,合硕的眼神已黯淡下去,将手里的剩余的糕点往嘴里一塞,嚼着嚼着便眼眶发热,心头发酸,含着满嘴糕点悲怆道,“我本有心向明月,怎耐明月照沟渠,如今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何必再苦了自己……”

说着,她哽咽一下,眼睛里已滴出泪来,又伸手直接将碟子端了过来,边流眼泪边吃着。

“公主,你要坚强啊,你好不容易才变成今天的样子,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川未急的跪了下来,跟着合硕一起流眼泪,突然嗷呜一声哭的响亮,跪向季承欢道,“太子殿下,你劝劝公主,你赶紧劝劝公主啊!”

“合硕……”季承欢转过头看着她,轻喝了一声。

“太子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合硕抹一抹沾满了白色糕点渣子的嘴巴,眼眸灼灼的盯着季承欢,“太子哥哥,你放心好了,你叫合硕嫁给谁合硕就嫁……呕……”

合硕话没说完,突然恶心起来,忙捂着嘴巴跑一旁不停的干呕起来。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川未急的无所不以,“太医,快传太医。”

很快,陈太医就来了,陈太医拿了一块黄毛绢布搭在合硕的手腕上,以三指搭脉,御医的脸色变了又变,搞的合硕很紧张的问了一句:“陈太医,难道本公主得了很严重的病?”

陈太医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他突然起身撩了袍子惶然跪倒在季承欢的面前,回首看了看四周。

季承欢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挥手让宫人尽数退下,只有川未和在合硕面前存在感甚低的小禄子留了下来。

“太子殿下,公主她……她……”

季承欢微微吃惊:“难道合硕真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公主并未得什么严重的病,只是比得了重病还要严重,她……”陈太医颤着牙道:“她,她她她……有-喜-了!”

“啊?”

合硕和川未双双惊成一对傻鸟呆滞在原地,作出一副巨受惊巨无法接受的样子。

季承欢虚弱的身躯猛地一震,脑子突然一懵,难以置信道:“你确定没诊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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