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梅老三一句也不吭的顺从了梅老太的意思。
而此时在西屋,兰如芬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泪水,她只能把心里的难受和委屈全部藏在心里,期待着下一摊能够生一个男孩儿,让自己的婆婆满意,让丈夫也能够活的男人一点。
在梅庄里存在着这么一种人群,她们大多是中老年妇女,整日里无所事事,只是爱过舌头,对别人家的一点点小事儿品头论足,说三道四。自从兰如芬生了一个女孩儿后,村里的流言蜚语就慢慢飘了出来,什么梅老太天生绝户命,老了没人养等一批批陈年旧调都被端了上来。也偏偏这梅老太自己人说八百句也进不了耳朵,别人家说一句就像自己的自尊心被碾碎了一样,她只是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一定要让老三和姓兰的离婚,这姓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军神庙那种算什么都准的地方都算不出她肚子长得是个没把儿的孩子,说不定这姓兰的和自己犯克,以后再被她给克死就不得了了。所以这梅老太一步一步的将儿子拉回到自己身边。
首先是晚上不让儿子和儿媳在一起睡觉,白天不让他们在一起吃饭,然后便是管严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和老大、老二联系,因为梅老太很清楚,要是老大老二从外地回来,这事儿就不好收场了。不仅如此,梅老太还时不时的逼着儿子给老大老二报平安,让他们在外地能够安心干活。也偏偏这梅老三就生了这么一副软蛋子模样,在她母亲面前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梅老太说什么是什么,他自己连个屁都不敢放。
又过了些日子,梅老太渐渐开始大骂兰如芬,将一些最为坑脏难听的话语塞进兰如芬的耳朵里,吃饭也不让兰如芬吃饱,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下,兰如芬开始慢慢失去了对梅老三的信心,她也终于认清了梅老三的真面目,这一个不管怎么激励怎么催动都无法成为真男人的软蛋子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即使自己忍辱负重留在这里,对小胜雪的成长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如芬啊,不是当妈的为难你,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咱梅庄的习俗你也知道。”梅老太感觉时机成熟了决定和兰如芬摊牌,如果兰如芬不主动同意离婚,她就逼着梅老三去办手续。
“妈,我也正要和你商量,我想和老三离婚。”说此句时,兰如芬的眼中没有任何忧伤,有的只是一种无情的决绝。
“你能这么说最好最好。”梅老太的脸上简直像开花一样,“我这就去找老三说。”
“妈,我们回来了。”两句熟悉的声音如同雷震般炸在了梅老太的脑袋里,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梅老大和梅老二,跟在后面的还有自己那两个“厉害”儿媳。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听见梅老大和梅老二的声音,梅老三在东屋慢慢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梅老大问道。
“是啊,我和你大哥不放心你,回来看看,现在看你们这过的还挺好的嘛。”
“梅老三,不用妈和你说了,咱俩离婚吧。”兰如芬抱着小胜雪也在西屋走了出来。
“离婚?”梅老大惊奇地说道。
“梅老三,我管你是谁,你他妈就是一孬种!”梅老二听过“离婚”二字后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一耳光将梅老三扇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