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金嬷嬷急急的摆手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的,觉的……”金嬷嬷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最好,视线不自禁的也就转向了床上晕迷不醒的云姨娘身上,“奴婢只是不相信她。既然孙太医都这么说了,那也就是真的了。也只能怪她自己没这个命了。孙太医,这边请。”金嬷嬷对着太医做了个请的动作。
孙太医迈步出去。
金嬷嬷跟在后面也出了去。
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姨娘睁开了双眸,用着阴森惊悚的眼神直视着金嬷嬷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冷冽的森笑。
没这个命是吗?
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
绛绫阁
曲宛若与舒紫鸢母女俩正一起用着晚膳。
“娘,你就看着那对下贱的母女怎么死吧!敢使计陷害你,这下爹不把她们碎尸万段才怪!”舒紫鸢脸上扬着满满得意的笑容,就好似自己亲自手刃了仇人一般的痛快。
“鸢儿,用过晚膳陪娘去文源阁向老太太请罪。”曲宛若毕竟见过的世面比舒紫鸢多了多,此刻也不似舒紫鸢那般的将所有的喜怒好恶都表现在了脸上,对着她浅浅的说道。
“请罪?夫人何罪之有!还要向我这个老婆子请罪?”曲宛若的话刚落,便是传来了老太太底气十足,十分不悦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是愤气冲天的。然后便见着老太太与陈嬷嬷怒气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
“宛儿见过老夫人。”
“鸢儿见过祖母。”
母女俩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老太太鞠身福礼。
“奴婢见过老夫人。”其他婢女嬷嬷亦是对着老太太福礼。
“不敢当!”老太太怒视着母女俩,最后将视线停在了舒紫鸢身上,“二姑娘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还得要我这个老婆子来向你请安了。”
“扑通”舒紫鸢跪地,“祖母,鸢儿不敢!”
“不敢?”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附视着舒紫鸢,“那何以二姑娘回府却未见你来向老婆子请安?二姑娘,你能告诉祖母,这是谁惯出来的吗?”
“祖母,鸢儿是打算要去文源阁向祖母请安的。谁知发生了云姨娘的事,鸢儿是未嫁女儿,进不得血房。所以才没去云姨娘的云罗居。还请祖母恕罪!”舒紫鸢战战兢兢的向老太太解释着。
“哦。”老太太一声长应,“你是未嫁女儿,进不得血房,你身份高贵。今儿倒是我这老婆子的不是了,是我这老婆子不通情达理了。”
“鸢儿不敢!”舒紫鸢更加惶恐不安了。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曲宛若着实的心疼。
“夫人?”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曲宛若,“宛儿啊,这做人呢,得有分寸。别人给你的脸那才是脸,自己往脸上贴的金子,总归是贴不牢的。做事情的,更的有个尺度,别别人给你三分薄面,你就当是七分理所应当了。你是赫儿自己挑中的,自己儿子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做事要给人留三分情,也当是给自己留了三分后路,别到时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今儿过来,也不是要责怪你什么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该怎么做,你心里也该有数了。槿儿那丫头在柴房吊死了,竟然你掌管府里的一切,这事也就交给你了。就算是一个丫环,那也是一条命。希望你能给个好的结果。至于罗姨娘的口无遮拦,该怎么处置,也你自己拿捏着。陈嬷嬷,我们走。”老夫人撩下一大段话后,瞪一眼曲宛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