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闻言是失望。他送张憇到了若水山庄,本以为终于能见到悠然,谁知水府管家极是谨慎守礼,说别院只有小姐们此,不便见客,竟是没请他进去和水冰心、孟悠然见面,只管家陪着待了茶,管家是名五十多岁老人家,说话做事极有法度,张懋愣了半天无法可想,只得来了罗湖山庄。谁知张并也是如此守礼,难道见她一面就这么难?
张懋不甘心嘟囔道“若水山庄都是女眷,多不安全,咱们正该多去看看才放心。”
张并淡然道“无妨。水尚书、孟大人前几日曾来访,我派了一队侍卫过去,这队侍卫个个都是能干,若水山庄很安全。”
董嬷嬷听丫头传报张并回来了,忙忙从厨房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二人话,笑道“九少爷放心,若水山庄没事。嬷嬷前日才去拜会过水家姑娘、孟家姑娘,两位姑娘都极和气,哎哟,真真是大家子姑娘,这人品,这气度,我爱得什么似。”
张并暗暗觉得好笑,这董嬷嬷,一门心思想做媒人,回来就夸水家姑娘多么多么和气,多么多么会待人、会管家理事,长又多么多么可人,竟是个完美女子,一边夸一边看自己眼色,情意殷殷。
张懋罗湖山庄住下来,次日又到若水山庄拜访,又被管家挡驾。她明明近眼前,自己却连若水山庄二房都进不去,张懋无计可施,只有对月长叹。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光下俊美少年抬头仰天,对月长叹,场景颇为动人,张并不动声色看了月下吟诗张懋几眼,施展轻功,大鸟一般向若水山庄而去。
“昨晚不过睡略晚了一些,今晚这两人就早早睡了,可真是不能熬夜。”悠然一个人月下独酌,惬意虽是惬意,却嫌冷清了些。
莫利听到有人,警觉起来,抬头却只见一个高大身影,顿时又惊又喜,张口欲叫,却被张并抬手制止,令她退了下去。
莫利依言退了出去,门口遇到莫怀,示意莫怀噤声,又向里努努嘴,莫怀看到里面情形,吓了一跳,二人一边一个悄悄守门口。
悠然看到张并也不吃惊,邻居嘛,“张哥哥,你来拉,正好,我一个喝酒很闷。”
张并看着小酒鬼一般悠然,沉默片刻,道“这样天气,屋顶喝酒好。”
悠然闻言眼睛一亮,颠儿颠儿跑到张并身边,“好啊好啊,张哥哥你带我上屋顶,我还没上过屋顶呢。一定很好玩。”
张并低头看看一脸讨好笑容悠然,也不理会她,先是把酒壶酒杯等物拿上屋顶,才来到悠然身边,轻舒猿臂揽住悠然小腰,跃上屋顶。
门外,莫利见二人上了屋顶,忍了又忍,终忍不住跟莫怀说悄悄话,“这样不好吧,被人看见五姑娘就惨了。”
莫怀横了她一眼,“水姑娘和张姑娘都睡了,侍卫都是咱们,这小院是独立,咱们姐妹守着,谁能看见?少爷做事你还不知道吗,是周密,不会给人抓住把柄重要小@说~网≈。”
莫利只好闭嘴。
“屋顶看星星,好像明亮呢。”悠然颇觉鲜好玩,兴致盎然。
张并端着杯酒慢慢喝着,意态闲适。
“咦,莫利和莫怀呢,怎么不见她们。”悠然突然想起来自己美女保镖。
“我让她们守院子门口。”张并简短答道。
悠然有些气愤,“张哥哥,她们到底是你丫头,还是我丫头,怎么她们听你?”我还没发话呢,丫头就不见了!先不说安全不安全,太没面子了!
张并面色无波,“她们怕我。”
“怕你什么呀?”悠然好奇,张并看上去不像个可怕人啊。
“我凶。”
“你对两个姑娘家那么凶干什么呀。”
“她们是我下属。”慈不掌兵,对下属威严时候一定要威严。
“你凶起来一定很吓人。”悠然想起莫怀变化,得出结论。
张并转头看悠然,见她一副心有余悸样子,思忖片刻,道“我回家以后,一定不会凶。”
“是啊是啊,跟自己家人凶什么凶呀,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悠然表示同意。
张并不置可否,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