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咯噔一下,连忙拿出老理由解释道:“妈,我和陈池相处下来,大家都觉得挺合适的,就想趁这次回国把结婚证领了。”
宣春花不置可否,蹙着眉心,压低声音问道:“霜霜,你是不是和陈池……住一起了?”
许霜降的脸瞬时飞红,抿着唇,眼眸垂到地面上,就是不吱声。
宣春花默默地等着,心里翻江倒海似地,过半晌,才发出声音:“他人怎么样?”
许霜降气弱得很,极力保证道:“妈,他真的很好,对我特别好,我有什么事,他都会赶过来。”
“你有什么事?”
许霜降舔舔唇,只好举几个例子给陈池加加分:“我手机坏了,钱包偷了……”
“你被偷过钱包?”宣春花一下打断,急急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过?后来怎么样?钱够花吗?”
“妈,我没事,就是损失了一点点现金,钱都在卡里有密码呢。”许霜降安慰道,还不忘给陈池讲好话,“那次人在半途,现金丢了,回程票也买不了,是陈池借给我钱,把我送回学校的。”
宣春花听得眼角涩涩,她家囡囡闷声不吭,原来有这么难的时候,这杀千刀的外国扒手。
“陈池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做饭,我看着看着,手艺也长进了,等我们回来,可以一起给妈妈打下手。”
宣春花听着女儿刻意的卖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却是酸酸的,女儿在家里时,闻到炸鱼的香味,会跑进厨房偷一块,还要被她有时候拍个手背说两句,现在女儿跑去异国他乡,只能凑到一个年轻小伙跟前看人家做饭,那情景,想想就可怜,年轻小伙能瞎捣鼓出些啥好菜?
她家囡囡是爹娘疼不着,被陈池给感化了。
宣春花的语气毕竟软了,不甘不愿地问道:“人长相怎么样?”她气恼地训道,“好看就是好看,难看就是难看,不用添油加醋。”
许霜降嘴角弯起,她妈妈凶的时候其实不吓人的。“妈,保证不难看。”
宣春花又哼一声。“结婚是谁提的?”
“陈池。”许霜降小声嗫嚅道。
宣春花微微气顺些,这要是她家囡囡逼不得已求来的,看她不把陈池撕上几回。小区高中老师家那位师母的反击手段在宣春花的脑里过了两遍,她压压火,语重心长道:
“霜霜,你听妈妈讲,结婚仓猝不得,一定要把人看仔细,不然以后有得你后悔。现在你觉得陈池千好百好,妈妈也不说什么,你把人带回家,让爸爸妈妈和他谈谈。”
“那,妈……”许霜降猜不透她妈妈的态度,看着软化些了,但还是没说同意。
“谈了再说。”宣春花气道。
许霜降打死也不敢让陈池自行打电话到她家里,她怕她妈妈化身喷火龙,把陈池拍成灰烬。所以当陈池追问她和父母的沟通进程,并跃跃欲试要致电问候未来的岳丈岳母时,她支支吾吾道:“我爸妈知道我们现在忙着论文答辩,不会在意这些的。”
让她略感安心的是,她妈妈在其后的电话联络中再也没提过楼道组长介绍的男生,反而在她讲起陈池时听得很仔细,还会追问好几句。
许霜降觉着,凭她这段日子不要口水似地给陈池塑造形象,再凭陈池过得去的面相和待人接物的妥帖,她妈妈大概会给她家里的户口本,用不着她自己潜去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