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的商务座很舒服,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刚好可以睡上一觉。百度搜索:车舱里人很少,不知出于何故,全都分部在一片区域内。
左边的大妈一直在叽叽歪歪,批评乘务员服务态度,批评热水没烧开,批评建邺的亲家给她闺女买的二手房,总之就是一直没停的在抱怨。右边一带孩子乘车的漂亮大姐则一直在鼓励那个顽皮过头的小家伙去探索整条列车,最不胜其烦的其实是孩子的爹地。这位老兄看来只想眯瞪一觉。但女人却催促他陪孩子玩会儿。
女人超过三十岁就会进化成可怕的生物,无关是否依然青春貌美,那是一种开始于心态的蜕变。邹海滨最近总说苗若琳不如从前了,其实这小子还是太嫩,不懂得二十岁的姑娘是野山茶,你关不关心她都会绽放的肆无忌惮。而三十岁的女人是牡丹花,得更精心的照料呵护才会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这位老兄看来跟邹海滨一样也是个不解风情的货色。
坐在前面的是个中年人,胖瘦适中的身材,灰色头发,高领毛衫,有些落拓文人的范儿。顾天佑觉着他像那种随时准备向无知女学生出枪的猥琐老男人。这人眼睛贼亮,随时瞄着每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年轻美女。
没有什么值得特别留意的人和事,应该只是一次平淡的旅程吧。
顾天佑眯眼放松精神的瞬间,中年男人忽然转身,眼中射出妖异的神采,顾天佑精神恍惚了一瞬。
这是一个开始,下一秒钟,一直聒噪的大妈掏出了一支手枪,那个调皮的小孩子手里的水枪正瞄过来。而他的母亲的手上多出了一方手帕。
不解风情的男人头也不抬,道:“顾先生,初次见面,我是季朝恩。”又道:“听我一句劝,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完美的杀局,毫无破绽。不愧是海外的外八行龙头,出手果然不凡。顾天佑的心悠的一下沉了下去。睁开眼,环顾左右,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是怎么盯上我的?”
季朝恩道:“收到消息,知道你从南边回来了,一直在留意你的信息,你用身份证买车票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布置下这个局,我希望你能明了自己当下的处境,不要轻举妄动。”
漂亮大姐说:“黑进铁路部门的电脑系统几乎毫无难度。”
顾天佑看了一眼那个小朋友,问道:“这位是?”这人看上去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塑料水枪。
季朝恩介绍道:“他是老高,追随我多年的索命门名杀。”
顾天佑又把目光投向聒噪的大妈。季朝恩介绍道:“这是阿丽。”一指那个灰发中年人又道:“鬼眼杜烈。”那个漂亮大姐自我介绍道:“香猫白雪。”顾天佑笑嘻嘻问老高:“你这水枪里装的是什么?”
老高稚嫩的童音,阴嗖嗖的口气道:“你一定不会喜欢它喷到皮肤上的滋味。”
季朝恩道:“曹先生想你很久了。”
“这王八蛋恨死我才是真的,这么说你们是拿钱办事儿的?”顾天佑反问道:“曹旭身上的蛊虫是你给解的?”
季朝恩点点头,道:“区区子母虫而已,没什么难的。”
江湖老话讲,打人一拳需防人一脚。前者占了曹旭的大便宜,现在麻烦上门原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自己乘火车去燕京这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乐儿和子琪是可以绝对信任的,还有个知情人便是蒋菲。这小娘皮鬼灵精怪的,行事不可依常理推断,难说的很。
顾天佑叹了口气,道:“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无话可说,把家伙都收起来吧,我会配合的。”
季朝恩嘿嘿冷笑,从怀中取出个小盒子来,打开后里边是一颗黑乎乎的小药丸,他用镊子夹起一枚来,送到顾天佑嘴边,道:“吃下去,我们就把这阵势撤了,否则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吃药总好过吃子弹,顾天佑毫不犹豫的一口吃了下去,抬头问道:“这是你们在国外带回来的过期巧克力吗?”
白雪凑过来,指尖在顾天佑脸颊上划过,嘻嘻笑道:“小帅哥,还在这故作镇静呢?这东西可比过期巧克力的劲儿大多了。”顾天佑侧身看着她,笑道:“劲儿再大也比不得姐姐你一个眼神儿勾魂,若不是分属敌对,我真想跟您来一场友谊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