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徽沉吟了一会,以后不能重用是一定的,不过他若是真心知道自己的错误,也改了,也可以留个查看,不必舍掉。
当下说道:“过些日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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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苏州府冯家来了两位客人,正站在院子里的杏月一瞧见跟在秦业后头进来的云秋,忙奔上前去,激动地抓住她道:“云秋,你怎么过来了,丽秋找着了没有?”
云秋面色一黯,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秦业上前见过听到动静迎出来的冯继忠和冯家母女后,和他们解释道:“在下过来时,半道上正遇着准备进京的周大爷一家,云秋姑娘听说我要来苏州府,便跟了过来。”
云秋上前对冯玉儿福了福身道:“冯姑娘,如今姐姐没了,奴婢一时失了依傍,周夫人好心,让奴婢以后跟着他们,只是奴婢不想搅了人家生活,所以先来投奔您和杏月,再去想以后出路。”
冯玉儿温婉地笑了笑,说道:“只要你不嫌弃,哪里不欢迎呢?”
她可是东宫老人,若是跟在自个身边,日后也是个助力。
“至于丽秋那边,我也让我父亲给你打听着。”
云秋道了谢。
冯玉儿目光转向秦业,相比之前意气风发的状态,现在的秦业完全打不起精神来。
她心里有数,只怕是来向她告罪了,她当做不知,任由冯继忠殷勤将秦业请进了正屋。
一到里面,秦业就对着冯玉儿作了个揖,甚至还跪了下来:“冯姑娘,在下目光短浅,心胸狭窄,当日说的那些全是无稽之谈,着实让您受委屈了。”
冯继忠虽不明白原由,却忙上前扶起人,道:“不敢当,不敢当,秦先生这是从何说起?”
“秦先生,都过去了,我家婉瑜儿如今挺好的。”贾敦上前道。
冯继忠很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待要问,冯玉儿平静地问道:“秦先生这般如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秦先生不是进京了,这会儿又突然过来,可有何事?”
秦业没有起来,说道:“在下快马回鞭赶过来的,是因为太子爷让在下暗地护送冯姑娘进京。”
众人皆面面相觑,却是各怀心腹事。
冯玉儿见这样的秦业,心中冷笑一声。
这样低眉顺眼的秦业,想来也知道自己不比之前了。
秦业在京城被晾了很久,他承认自己错了,不该忘了本分,但是本心他一直觉得自己没错。
可是他等啊等,终于等到太子的见面。
太子戳破了他一个让自己震惊的事实!
他并不是什么无与伦比的人才,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才,太子门下比他强得太多。只是和冯玉儿有点缘分,便被太子安排做这事。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因为冯玉儿得到太子看重,同样的,他要舍弃冯玉儿了,那么自然也就没了靠山。
这个认知让他背后冷汗迭起。
他还是算个聪明人,这不,马上就下江南,来给冯玉儿赔罪了。
唯有不知情由的冯继忠还上来解释:“秦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婉瑜儿当日已因染疾退选了。”
秦业不由看向冯玉儿,见冯玉儿也一脸惊异,心里更觉自己之前行为太过自以为是,他的靠山,冯姑娘一家都重恩情,他不这么做,冯玉儿日后在后宫也是他一辈子的靠山。
他怎么就那么蠢呢?
然而,秦业知道自己在太子面前什么也不是,现在转过头想清楚得失,也已经晚了,日后能不能得到重用还是未知数。
“皇上下旨各州府,太子爷圈选的三十六位秀女,无论出了何事,都得进京应选。”